人紅是非多,樹欲靜而風不止啊;像蘇慕這種乖寶寶怎么一直會被二師兄視為問題兒童呢?
“地府的生死簿又怎么了?”
蘇慕放下安慕希一臉哀怨的看向二師兄:“朱二胖,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我可是好些日子沒去地府了。”
“小子,真不是你?”
二師兄還是一臉不相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慕,好像蘇慕臉上有朵花一樣,還是比自己兩個老婆還漂亮的花。
察覺到二師兄咄咄逼人的眼神,蘇慕又嗦了一口棒棒糖才緩緩開口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要那玩意干啥?不信你去問無常,看我最近有沒有去陰間?”
“無常,切,誰不知道你們一條褲子里放屁。”二師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蘇慕,嘆道:“小子,最近安分點吧;三界要出大事了。”
“管它呢,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蘇慕聳肩,一臉無所謂。
“大師兄托我給你帶句話。”
“好的,您講。我最近可是一直都很乖哦。”
蘇慕身子坐的板正,雙腿并攏,雙手剛在了膝蓋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大師兄叫你把屁股洗干凈了。”
蘇慕眼睛瞪大了幾分,像是聽到了什么羞恥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滿臉難以置信。
“洗,洗屁股干什么?”蘇慕身子跟著顫抖了幾分,結結巴巴的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大師兄的如意金箍棒,三界間誰不知道。不是吧,叫我洗屁股?蘇慕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這猴子,幾年不見;現在這么重口了?
“死小子,連我都想揍你了。”見蘇慕這幅樣子,二師兄一拳打在了蘇慕肩膀上:“臭小子,你知道你在陰間捅下了多大的簍子么?”
“生死簿真的不關我的事。”蘇慕小臉一耷,看起來冤枉極了:“你們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小子,除了生死簿,你是不是在九幽深處偷了什么東西出來?”
“瞧您說的,那哪叫偷啊。”蘇慕一臉尷尬:“那上邊有沒有寫名字,再說了我去的時候一路可是連一個鬼都沒看見。”
“死小子,你還真去九幽底了啊!”二師兄望著院里正在嬉鬧的兩個孩子長嘆了一口氣,收回了邁出客廳的腳,又坐了回來。
“好好跟我說說吧,你到底在那偷了什么出來?”
“也沒什么,就是一口棺材。”蘇慕望著二師兄訕訕道。
“黑水河畔?”
“不知道,反正挺黑的。”
“死小子,你真是”二師兄手指掰的咯嘣咯嘣的:“你不要命了?”
“什么就不要命了啊,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地么?”
“這事都已經被人捅到玉帝那去了。”
“那棺材就那么放在那,我還以為沒人要呢。”
“所以你就偷回來了?”
“我想著不能浪費,是吧。”
二師兄手指關節都捏紅了,一把拍掉了蘇慕手里的棒棒糖,沉聲問道:“棺材呢?”
蘇慕臉不紅,心不跳,從褲子上撿起棒棒糖來吹了吹,又放到了嘴里,含糊道:“不知道,好像丟了吧,那棺材放著挺占地方的,也不吉利。”
小子,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廢了老半天勁從九幽底把棺材鬧出來,現在說丟了。
真是,氣死豬了。
“你拿那口棺材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一只老烏龜。”
“嗯,見了,我走的時候,它還在睡覺呢。”
吸了口安慕希后,蘇慕露出一副沉醉的表情。
“那只老烏龜失蹤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二師兄點了點頭,又望了一眼門外,接著壓低聲音湊到蘇慕耳邊說道:“小子,你痛痛快快的把棺材交出來,我讓師父出面,相信昆侖虛一定不會追究的。”
我在地府靠本事挖出來的,憑什么還回去。再說了,當年不是昆侖虛不顧地府阻攔,非要把這口棺材放在九幽深處,說送給地府的么,到現在地府都還沒說什么話呢,你昆侖虛跑出來蹦跶什么啊。當然,這些話蘇慕可不會當著二師兄的面講出來。
蘇慕瞅了一眼頭上滲出斗大汗珠的二師兄安慰道:“安啦,不就是一口棺材么,又不是不還了。再說,也沒人看見;那天連個鬼都沒有;我這個人還是很謹慎的。”
蘇慕記得那天去的時候,周圍確實是一個人也沒有;連棺材下那個睡覺的老烏龜都被蘇慕順手給扔糞坑里去了啊。
后來黑無常大叔說這個老烏龜起碼活了有十幾萬年了。
再后來,要不是黑無常大叔拼命阻攔,蘇慕說不準就把這個老烏龜也帶回來了。
帶回來干嘛?煲湯唄。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蘇慕和黑無常大叔后來撈這個烏龜出來的景象蘇慕現在想起來都惡心的要吐。
十幾萬年的烏龜,全身都是寶貝,可惜了。
入寶山而空回,這不是蘇慕的作風。所以最后,實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氣的蘇慕拿軒轅劍在龜甲上刮了好多粉末下來才作罷。
后來托關系上天偷偷把軒轅劍放在瑤池里涮了涮,蘇慕才說服自己把軒轅劍收進了包里。
開始蘇慕是不想用軒轅劍的,用的白無常小姐姐的鐮刀,可惜粉末沒掛下來,還把鐮刀磕了個小口。
果然,外邦出品的東西質量靠不住。
也不知道白無常小姐姐吃錯什么藥了,非要蘇慕托人找死神訂購那邊的鐮刀。蘇慕可是費了老大的勁聯系上哈迪斯的下屬,又費了老半天口舌才說服那個下屬帶個鐮刀出來給自己。
這不剛到貨,蘇慕正好拿來先試試,質量真的不咋的;關鍵是這玩意不退不換,回頭一定要給個差評。
蘇慕記得后來把這把鐮刀親手交給白無常小姐姐的時候,白無常小姐興奮的請蘇慕吃了好幾盒泡面呢。
至于那些粉末,刮了差不多半斤下來;要不是黑無常大叔一個勁的拉蘇慕走,說怕這只老烏龜醒來找麻煩,蘇慕還能刮下來更多。
送給秦會長兩指甲蓋,估計現在正喝著呢吧。
還有昨天走的時候留給葉家老爺子兩指甲蓋,相信今年一百零二歲的葉家老爺子知道喝下去的那些東西是怎么來的之后,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瞧瞧,多么懂得孝敬老人的蘇慕啊。
可憐這老烏龜,活了十幾萬年,最后睡覺時被一個娃娃打完悶棍扔進糞坑,還被刮了一層殼。
“小子,這是有沒有人看見的事么?”二師兄被蘇慕氣的笑出了聲:“那棺材就是個燙手的芋頭,以前在九幽深處放著還好,沒人惦記。”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知道么?”
“沒人知道在我這兒啊。我下手一直很干凈,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慕挺起了驕傲的頭顱:“二師兄你難道不知道么;三界間,我出手干凈那可是出了名的。”
“干凈個屁,你知道前幾天為了給你鬧一塊十八層地獄的牌子,我猴哥跑了多少關系么?”二師兄忿忿道:“一次性給霓裳翠蘭和兩個孩子登記上仙籍都比這個簡單。”
蘇慕拍了拍二師兄的肩膀,替二師兄寬心道:“您好歹也是凈壇使者,天蓬元帥呢,這些都是小事,小事,淡定。”
二師兄真的無言以對。怎么就能攤上這么個家伙呢,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所以霓裳每天叫自己死豬頭;可這家伙,比自己還難纏,不但心大臉皮厚,而且這捅婁子的本事,猴哥都望塵莫及。
那口棺材,本來是在黑水河畔,幾萬年前因為種種變故,被昆侖虛以賠禮的借口送到了九幽底;可地府嫌這種東西處理起來麻煩,便一直在九幽底丟著。
那九幽底幾十萬年來玉帝都一直派重兵把守,是的,你沒聽錯,是玉帝派了重兵把守。
連東岳大帝都不曾去過幾回,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溜進去的。
“你確定沒人看見你拿那口棺材吧?”
“除了黑無常大叔,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保證他們查不到我的頭上。”
“小子,又被我詐出來了吧,那只烏龜,你弄哪去了?是不是弄死了?”
二師兄兩只手猛地抓住了蘇慕的胳膊:“死小子,你快跟我說啊!”
二師兄手上的勁越來越大,蘇慕臉色都變得蒼白了幾分。
“我真不知道,那只老烏龜全程都在睡覺,再說,他醒了還能上天去告我?”
蘇慕用頭磕了一下二師兄的腦袋:“先放開我,疼死了。”
二師兄盯著蘇慕的臉看了好久,長嘆了一口氣,像是確定了什么的樣子;然后緩緩松開雙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等了很長時間之后,見二師兄低著頭一直不說話,蘇慕拿手在二師兄面前晃了晃:“什么就全完了啊?”
“你個死小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你了。”二師兄抓起抱枕恨恨的丟了過去:“我們都要被你害死了。”
“反正,那口棺材你千萬收好了別拿出來。”
“都跟你說了,丟了丟了,保證查不到我身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那只烏龜……”
二師兄掙扎了許久后轉過頭面上一狠說道:“就算那口棺材在你身上的事被人發現了,你也給我咬死,那只烏龜你從來沒見過知道么?”
“二師兄,那只烏龜真的不關我的事!冤枉啊!”
蘇慕覺得自己現在比竇娥還冤。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