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誠來了,撥開人群才到了這個角落里,看著已經微醺的唐弋,“你不會是來干喝的吧?”
“也不是不可以。”唐弋笑,手里的杯子來回搖著。
“那就不是慶祝了,就變成墮落了。”韓瑾誠拿下酒杯,放到一邊。
唐弋左手托腮,右手腕已經被韓瑾誠松開,她的手指輕點著韓瑾誠的手背,“還真是,我現在看你竟然都覺得太帥了,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嘁,酒后吐真言,你穿成這樣出來干什么?又不是出師不利。”韓瑾誠站起來,脫了外套給她。
“為了讓某些人看看,你看我身上的傷,是為了什么呀?”唐弋又把胳膊露出來,指著讓韓瑾誠看,伴著嘿嘿的笑聲。
韓瑾誠沒了笑容,“誰知道你發什么神經,你沒有去看看心理醫生嗎?自虐有點嚴重,我和你做朋友會不會有危險?”
“我還能咬你嗎?”唐弋又要扒拉酒瓶子,韓瑾誠雙手一攬,都攏到了自己面前。
“說不準。”
唐弋繼續捧著臉笑,“真的是誒,這么看著你真好看,我當初為什么看不上你?啊,不說了不說了,你嘴里也吐不出好話。”
韓瑾誠沒說話,靜靜做著,看著她時而發呆,時而焦躁,時而說著有的沒的的話。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拉她去看心理醫生。
她看著閃爍的燈光,看著舞池里的人,看著別人的歡喜,忽然哭了,笑著哭。
韓瑾誠再次奪酒杯,唐弋手還揚在那里,埋下了臉,肩膀上散著長發,在顫抖。
韓瑾誠沒有打擾她,覺得她哭出來會好一點,總比不表達,或者反向表達要好。
“我好累啊……”她手指插在發間,揉著頭發。
如果還有勇氣,再死一次就好了。
可是在留戀什么呢?只是因為他找到了她嗎?
韓瑾誠過去,想給她擦眼淚,唐弋抓住他的胳膊,把臉埋在他懷里,一直在哭。
韓瑾誠帶著睡著的唐弋在車上坐著,該帶她去哪里?
天黑了,飄起了細小的雪花,過幾天還有大雪。
唐弋的手機響了,程然打來的,韓瑾誠才接了。
“我找到他了,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都結束了。”
程然的聲音,包涵許多東西,韓瑾誠有點不懂。
“我是韓瑾誠,她喝醉了。”
韓瑾誠說完,程然好久才說話,“好。”
掛斷了,程然在他的住處,只開了一盞燈,抽著煙,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出門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剛才想聽聽唐弋的聲音,或者讓韓瑾誠轉告一下,請唐弋照顧好自己,但是說那些沒意義的話,還不如不說。
他把行李箱到車上,一直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