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的已經四散奔逃了,車上的火焰竄起,滿地打滾的人還在哀嚎,唐弋就站在那里看著,她總覺得這一幕是她應該看的。
“別動,你聽話點,我不會殺你。”
剛才搭訕的男人,忽然用手肘卡住了唐弋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攥著小鋼刀,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好。”唐弋過于平常的回答,使對方有點底氣不足了。
二十多歲的年紀,最美的年華,好像生死對她只是橫豎撇捺。
胥澤來了,唐弋臉上仍無多少表情變化,甚至看著他,還帶起了淺淡的笑。
“放了她,需要什么你告訴我,我可以保你離開這里。”他說著,在緩慢的靠近。
“你站住。”歹徒手中刀往唐弋臉上又移了一點,刀尖刺破了她薄嫩的皮膚,血珠冒出,還未滾落,和刀刃上的倒影相映成雙,似一株雙生花。
胥澤停止向前,攤開雙手,讓他放心,自己沒藏什么武器。
歹徒再將胥澤觀察了一番,“你就站在那里,我要一架直升機,馬上來接我,三分鐘!”
胥澤想都沒想,轉頭向十米外的下屬,下屬飛也似地跑了。
一分鐘,漫漫如年,胥澤看向唐弋,她卻看向了別處,好像被挾持的是別人。
兩分鐘,這里幾乎被清場了,被火焚燒的人,此時安安靜靜的趴在青草間,一動不動,燃燒發出的油滋聲斷斷續續。
三分鐘,還沒有直升機的影子,歹徒有點焦急的快速看了一眼周圍,他擔心警察。
“怎么還沒到?”
“馬上。”胥澤看了一眼表。
就在他低頭抬頭的時間里,唐弋被歹徒帶倒了,還好歹徒的刀先脫了手,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傷害。
“小語......”緊接著的是胥澤扶起她,緊擁入懷,在耳畔呼喚她的名字。
唐弋沒說話,跟著他走了。歹徒被警方制服了,小腿中彈,哭嚎著。
胥澤覺得她是被一連串的事件嚇到了,待她洗漱好,還準備再問一下她的情況。
唐弋裹著浴袍,赤腳,頭發濕噠噠的,盡數攏在右肩,水滴了一路。
他去拿毛巾,她喊住了,“陪我坐一會兒。”
張口的瞬間,她腦海里閃過許多話,臉上的傷口被水浸白了,身上的舊傷痕泛著淡淡的紅,但比起滿目瘡痍的心,這些都算不得什么。
可今天的感觸有些多,差點告訴他,她沒忘記任何事,想問他,在她置于危險之中時的鎮定自若,還是愛她的嗎?
算了,是自己要他不愛的,現在,相愛的路被她堵死了,還是恨下去吧,把一切不如意,都歸結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