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亮掏出手機，將這里的慘狀全部錄制下來，給虎哥和龍弟來了個全身特寫。

“老虎，你今天的下場都錄在我手機上了，想不想網上看到這段視頻就看你怎么配合我了。”王曉亮用鋼管狠狠敲打了下虎哥的肥肚腩道。

“爺爺，爺爺！千萬別發到網上啊！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老虎我還得帶小弟呢，這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我老虎還怎么活啊！爺爺你有什么要求就說！你讓我老虎往東，咱絕不敢往西！”老虎捂著肚子邊拉邊大叫著。

王曉亮之前根據打聽到的消息推測出老虎的可能極好面子，經過剛才一試之下果真與自己的推測吻合。

“好，明天上午九點，這附近的舊樓板廠見，要是明天上午九點我還見不到你，或者這期間你耍什么花樣，這段視頻我就會讓全世界看到。”王曉亮舉起手中手機點開視頻對著老虎播放著。

“爺爺，爺爺，我明天一定到！一定到！”老虎躺在一片污穢中叫道。

王曉亮轉身離開燒烤王的小廣場，這片小廣場上一股臭味彌漫著，老板也嫌棄地捏起鼻子看老虎的熱鬧。

。。。。。

北大街雖然有著六水鎮上最大的銀行，但并沒有多么景氣，到處是一片落寞模樣，空著的房屋和廠房也零零散散散落在這里，舊樓板廠便是這其中之一。

破舊的廠房不知多久沒有開工了，幾間屋子里都落滿了灰塵，鐵制刷紅漆大門上用白色涂料刷著幾個大字：廠房轉讓，有意聯系電話1**********。

時間回到一周之前，王曉亮抱著試試的心態撥通了舊樓板廠大門上的電話，還能打得通，樓板廠的主人多年前就搬離了這里，去了附近縣城里了，在電話那頭欣然同意了王曉亮的廠房收購計劃。

。。。。。

第二天上午九點，老虎的面包車準時出現在了樓板廠，下車的只有老虎和龍弟兩人。

王曉亮見他們沒耍什么花樣，依舊穿著摩托服和頭盔站了出來，身后跟著狼狗老吳。

“爺！我時間掐的準不！”老虎見王曉亮過來，嬉笑著上前恭維，遞上香煙。

王曉亮點點頭，推過香煙，道：“你們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自然！爺，您有什么要求就說，我老虎能辦到的絕不推脫，只是我那視頻嘛......”

“視頻在事后我必然會刪除，你不必懷疑多慮！”

“爽快！老虎我就喜歡爽快人！”老虎一拍大腿道。

王曉亮將兩人帶進屋子里，三人坐下，老吳守在王曉亮身邊。

“廢品回收站一帶是你們哪幾個弟兄在管著。”王曉亮平靜問道。

“你是說西街那邊的廢品回收站吧。”老虎皺起了眉頭，龍弟低下了頭。

“大兄弟，這事兒我整明白了。”老虎邊說邊點了根煙，深深吸了口繼續道，“西街那邊整死了個老頭，我聽說了。”

“是誰做的，你們大梁山就是這么殺人放火肆無忌憚的嗎？”王曉亮用有些急切的語氣喊著。

“大兄弟！我老虎帶的弟兄從不干那些個勾當的，我們就是干些小生意，收取些治安費。”老虎著急解釋起來。

“廢話少說！把你關于大梁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我就公布你今天的視頻！六水鎮所有混混人手一份！”王曉亮用鋼管敲了下桌子吼道。

“爺！別，千萬別！我說，我都說！”老虎唰地站起來道。

“虎哥，這......”龍弟表情有些為難。

“你想讓哥跳樓嗎！昨晚的事情只要被看到了，你我在哪里還能混下去！”老虎對著龍弟罵道。

老虎氣沖沖坐下，熄了手中的煙繼續道：“西街那邊是鄭山起管著，鄭山起外號花豹，他跟老虎我不一樣，說實話，老虎我對殺人放火這些勾當實在不敢做，咱只是搞些小動作。”

說到這里，老虎錘了下腿，像是在怨恨自己，又看了眼王曉亮繼續道：“鄭山起先前是打散打的，有次擂臺上失手打死了人，判了幾年出來后就混入了咱大梁幫，還坐穩了六水西街那邊。”

“繼續說！”

“他跟前有七八個練散打的弟兄比較厲害，手下兄弟有三四十吧，西街那邊比咱這兒好，啥都有，咱這兒都是些爛房子破店的，有個大銀行，咱又不敢搶。”

“那東街和南大街呢？”王曉亮繼續追問道。

“東街是張高民的地方，咱最討厭的就是這孫子，一整天人模狗樣的，老虎我跟他不對付。南大街就是王老大的地盤了唄。”

“王老大？”王曉亮疑問道。

“王建忠啊，這你都不知道嗎，六水鎮王建忠，我們大梁幫在六水鎮的老大，我勸爺您惹鄭山起也不要去惹王老大。”

“怎么說，難道他還會吃人不成？”王曉亮問道。

“吃人倒是不會，我們王老大是八臂拳術的高手，他一拳就能打死人！他手底下的四小天王也是有功夫的高手，咱沒見識過他們的功夫，但大梁幫的都知道的。”

八臂拳術！王曉亮知曉這種拳術來自夏之國的鄰國泰之國，以其殺傷力而聞名于世界，在大學時期，他親眼見到武術社里練習八臂拳術的同學一個掃踢擊斷一根碗口粗的柱子，這種拳術的威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爺，我知道的，能說的都說了，您看......”老虎諂笑著問王曉亮。

“行，別喊我爺爺了，我再問幾個問題就結束。”王曉亮心平氣和地說道，“聽你剛才說的，六水鎮上的是大梁山分舵，還有總部嗎？再者，為什么沒人管你們呢？”

“爺.....不不，兄弟，我們大梁幫確實是分舵，至于總部在哪兒，我老虎也不知。”老虎說到這里又惆悵起來，“老虎不愿弟兄們做那些混蛋們做的些喪盡天良的事情，自然收成也不好，老大就分配咱到這破爛的北大街了，咱這勢力也是越來越弱，弟兄們都說跟著其他老大過得好，兄弟你也看到了，如今我這兒只剩下十幾號人了，再說了，咱收保護費也是有原則的，那些個老頭老太太做個生意本就不容易，咱是不收的，咱還倒貼錢給他們，還有啊......”

“廢話少說！回答我的問題！”王曉亮見老虎越說越多，吼了一句。

“行行，兄弟，咱只是想跟你說，咱老虎也不是壞人，不是走投無路，誰混大梁幫啊。”

切，你還能是好人，王曉亮心里罵著。

“六水鎮也不是沒人管大梁幫，只是咱大梁幫做事有分寸的，你明白的，兄弟，所以只要不是鬧騰的太過火了，咱們大梁幫就沒事兒，就算出了什么事，王老大也能解決的。”老虎一口氣答完了王曉亮的問題，向王曉亮投來期待的目光。

“好，你先回去吧，視頻我自會刪掉的。”王曉亮回應老虎。

老虎和龍弟喜笑顏開齊聲謝了王曉亮要出門而去。

“等下！”王曉亮忽然叫住了老虎二人，向著兩人扔去一個包。

老虎和龍弟忙接住那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沓沓鈔票現金。

“兄弟！你這是干什么！我老虎雖然落魄，也不需要這樣施舍。”老虎看到錢后嚷道，龍弟附和著。

“我不是施舍你們，而是讓你們弟兄們來經營這個樓板廠，這些錢算是我給你兄弟們的醫藥費，以后別再收保護費做些壞事了！”

王曉亮敢給老虎錢，是因為在先前的調查中發現老虎確實對一些孤寡老人有照顧，是北大街的五六名孤寡老人共同的干兒子，那時王曉亮便覺得老虎本質上還有救。

“我老虎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就公布視頻！”王曉亮喊道。

老虎回頭大笑著道：“兄弟用心良苦，好！老虎早就有想回正軌生活的想法，我答應你經營這里，但金盆洗手還得一步步來，大梁幫不是那么好退的，不過以后不做壞事可以！”

“好！下午簽了合同后，我就刪除視頻，你讓你們兄弟們來這里做工！”

“好！”老虎應聲之后，出門和龍弟轉進了那輛面包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