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夫給楚靖容看了看,開了藥,所有人都被趕了出去。
“便宜楚襄寧了,要不然這次一定要她的命!”楚冰盈不甘地說,卻忘了若要有理由讓楚襄寧死,楚靖容就一定活不了。
藍氏不滿地說:“冰盈,你現在怎么越來越沉不住氣,我平常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嗎,你太讓我失望了!”
楚冰盈有點慌了:“母親,你怎么這么說呢,我、我怎么了?我都是按你說的做的呀?!?
“我說過讓你不要再跟楚襄寧針鋒相對,她現在跟從前不一樣了,可是你呢,一見她的面只知道叫罵,有用嗎?”藍氏見楚冰盈還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越發生氣。
楚冰盈自知理虧,不敢再跟藍氏頂嘴,問:“母親,那我應該怎么做?”
藍氏這才臉色稍緩,說:“楚襄寧肯定有什么際遇,才會忽然之間性情大變,咱們現在不宜跟她硬碰硬,要先摸清楚她的底細再說?!?
“所以母親給楚襄寧說親,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給她撐腰?”楚冰盈有些明白了。
“不錯?!彼{氏點頭,“若沒有人在楚襄寧背后出謀劃策,教她本事,她不可能忽然之間像是變了個人,不把這個人找出來,只收拾楚襄寧是沒有用的?!?
楚冰盈恍然大悟地點頭,接著問:“那母親覺得會是誰?會不會……是虞國公?”
虞國公白崇德是楚襄寧的外公,他會給楚襄寧撐腰,一點不奇怪。
“應該不是。”藍氏不太確定地搖頭,“白舒云死后,虞國公府與臨安王府鮮有往來,若虞國公真要給楚襄寧撐腰,不會等到現在。”
不過也不好說,虞國公那人頑固不化,一向我行我素,說不定真的要給楚襄寧出這個頭呢。
“那會是誰?”楚冰盈能想到的,也就虞國公了。
“暫時還不好說,先看看?!彼{氏思忖著說。
楚冰盈忙問:“母親,那我跟祥哥哥的事——”
“先緩緩?!彼{氏不滿地皺眉,“冰盈,你就那么喜歡世子嗎?他身份再高,也比不過皇子,你的婚事自有我替你打算,你何至于非嫁給世子不可?”
慶國公府門第是高,可史繼祥卻不是個良人,這一點從他對楚襄寧的態度上就看的出來。
藍氏一直想的是讓楚冰盈嫁給皇子,哪怕是側妃也好,所以才悉心教導楚冰盈。
結果楚冰盈對史繼祥卻情深不渝,也著實讓藍氏不滿。
楚冰盈羞紅著臉說:“我就是喜歡祥哥哥,他也喜歡我,母親,你就幫幫我嘛!我才不想當皇妃呢,那些女人整天算計來算計去的,有什么好!”
在這一點上,她倒看的清楚,不像其他女子那樣,卯足了勁兒想當皇妃,甚至是皇后。
“瞧你這出息!”藍氏更加不滿,“當皇妃才有機會當太子妃,將來當皇后,母儀天下,尊貴無雙,就不用怕任何人了。”
“我不管,總之我就要嫁給祥哥哥!”楚冰盈就是不改心意。
藍氏有點煩躁,說:“行了,此事回去以后再說。”
楚靖容剛剛撿回一條命,藍氏現在也沒心思說別的。
楚冰盈悻悻,沒敢再多說。
米兒和薛媽媽得知楚靖容沒事了,慶幸之余,也不禁大大贊嘆楚襄寧的醫術。
現在她倆都已經接受了楚襄寧的改變,至于其中的不合理之處,她們也不再深究了,只要主子過的越來越好,其他的不重要。
隔天之后,楚襄寧給秦展翼配好藥,送過去給他服下,等到他中的蛇毒完全解掉,就可以開始治腿了。
秦展翼讓楚襄寧準備好符紙、朱砂等物,開始教她畫符。
“一道完整的符,必須有圖?!币徽f到符,秦展翼的神情即變的嚴肅認真,“其圖形有神人,有神禽,有神獸,有星圖云圖等等,畫以象真,則有靈相通,而不是亂畫一氣?!?
楚襄寧認真地聽著。
前世她因為工作的關系,接觸過各行各業、形形色色的人物,對符術也略知一二,所以聽起來還不是那么費勁難解。
“再就是字,名字一旦寫在紙上,就成‘字紙’,有了原形的神性和靈性,符中的字大多是代表鬼神的符號,書寫后此字紙就有了神靈的體性,即可以和神鬼感通,可召神劾鬼。”秦展翼見楚襄寧聽這些枯燥的東西如此專注,知道她是真心要學符術,非常滿意。
楚襄寧問:“符之有‘靈’,應該不是僅僅靠書寫神鬼之名來獲取吧?”
“聰明?!鼻卣挂泶髽罚澳氵@悟性不錯嘛。符之靈不但要依靠我方才說的這些,還要通過種種通神儀式、書寫時的交神方法、特定的書寫材料以及輔助法具等為符‘點靈’才行。”
楚襄寧點頭:“我明白了,還請師父多多指教?!?
學任何東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她既然下決心學符術,就要認真對待。
“那是當然?!鼻卣挂砼男靥?,“我既然收你為徒,就會對你負責到底,我先教你畫符,憑你的悟性,很快就能學會。”
“謝師父?!背鍖幋甏晔?,開始學畫符。
明白了基本原理之后,楚襄寧心中有了數,只要回去多加練習畫符就好了。
在秦展翼教導之下,楚襄寧畫了一個時辰,就已經小有心得,也上了道,準備自己回去練習,有不明白的再來請教。
收拾好東西,楚襄寧才要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著秦展翼。
“看什么,是不是覺得為師英俊瀟灑,俊逸不凡?”秦展翼一點不臉紅地說。
楚襄寧卻沒笑,問:“師父到底是什么人?”
秦展翼很得意:“你猜?”
就知道問也白問。
楚襄寧也不生氣,轉身出去。
秦展翼伸長雙臂,又枕在頭下,躺的舒舒服服的,悠哉道:“我是什么人?說出來嚇死你!”
楚襄寧回到自己房間,擺好東西,開始畫符。
薛媽媽敲門進來,不安地說:“大小姐,王府來人了,說是接大小姐回去,該不會小少爺又有什么事吧?”
這都過去兩天了,小少爺就算再有什么事,也不應該怪到大小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