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姐妹們之間鬧什么,不怕人笑話。”
藍氏見勢不好,上前分開姐妹兩人,低聲恐嚇,“再胡說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還不趕緊上花轎!”
楚襄寧一聽,噗咚一聲跪到地上,拉著藍氏的大腿嚎啕大哭,“二嬸,我錯了,我乖乖上花轎,你不要罰我關(guān)小黑屋好不好?我害怕。”
藍氏頓時眼前一黑。
楚冰盈也失去理智了,尖聲大叫:“楚襄寧,你還不閉嘴!你是不是找死!”
藍氏也氣暈了頭,上前說道:
“襄寧,你不要再鬧了,你二叔為了你,頭發(fā)都白了不少。歸根到底,世子是你害死的,嫁給他的牌位是你的命?”
“我沒害世子!”楚襄寧搖頭,顫抖著為自己辯解,“世子是自己掉下湖的,跟我沒關(guān)系啊。”
“怎么不是你?”楚冰盈怒叫,“就因為世子不想娶你,所以你就把她推下水了。”
楚襄寧笑了,“妹妹,你知道?”
“你在場?要娶你為平妻,是世子的意思,你就算不愿意,也不該推世子下水,害他身死,你的心怎么這樣狠呢?”楚襄寧泣不成聲。
楚冰盈徹底慌了,也徹底怒了,厲聲罵:“楚襄寧,你說什么!我做世子的平妻?世子根本不是這樣說的,他說他從來沒喜歡過你,跟你解除婚約,就是為了跟我在一起,他——”
“盈兒!”藍氏怒喝,“你是氣糊涂了嗎,說的什么混話!”
“母親,楚襄寧冤枉我!”楚冰盈氣極敗壞,“我根本就沒想推世子下水,我是推的楚襄寧,誰想她把世子撞下了水,我沒有要害世子!”
藍氏一個巴掌打在楚冰盈臉上:“你給我閉嘴!”
楚冰盈這次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知失言,頓時哆嗦著不敢說話。
楚襄寧淺淺一笑。
看著百姓們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我是無辜的,所以憑什么要逼著我嫁給一個死人?”
百姓們看向藍氏的目光頓時變的鄙夷:正會裝啊。
楚冰盈臉上陣紅陣白,心里恨毒了楚襄寧:活到這么大,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丟臉過。
藍氏深吸一口氣,維持表面的平靜,“襄寧,盈兒是為了你的事,傷心糊涂了,說出些莫名其妙的話來,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耽誤下去,就耽擱拜堂了,上花轎吧。”
楚襄寧眼底有冰冷的利芒閃過,“二嬸,二妹自己說了,世子要娶得是她,害死世子的也是她,所以該嫁的應(yīng)該是二妹!”
藍氏的臉色變的無比難看,“你太不懂事了!就算想欺負妹妹,也不該丟王府的臉,咱們回去再商議商議,走,跟我進去。”
說著話,她上前抓住楚襄寧的手腕。
慶國公夫人季氏有言在先,楚襄寧不嫁,就要楚冰盈嫁,藍氏怎么可能毀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楚襄寧嫁過去!
“放開我!”楚襄寧猛地掙脫了她的手,“我不要進去!”
哧啦一聲,嫁衣的兩條袖子都被扯開大半,露出胳膊上斑駁的鞭痕來。
藍氏頓時殺了楚襄寧的心都有:她分明是故意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襄寧慌亂地拉起破裂的袖子遮擋胳膊,“不是二妹打的我,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還能把胳膊摔成一條條的傷痕來?
百姓頓時了然。
“這也太狠了。”
“這是沒把她當人啊,原來從小被打怕了,難怪這么膽小。”
人群里頓時議論紛紛,有人叫道:“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哪有這樣對待自己親侄女的,王妃真是會做戲!”
“楚大小姐就算不會武功,可也是王府的嫡出,竟被這樣對待,還有沒有王法了?”
楚冰盈沖著人群嘶聲叫:“閉嘴,都滾!這是我們王府的家事,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還不滾!”
眾人卻一動不動。
楚襄寧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的臉。
只見下一秒,她淚水漣漣的抬起頭,抽噎著:“多謝大家的證明,二嬸向來敢做敢當,一定會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逼著我嫁,替我二妹承擔罪責的,謝謝各位。”
楚冰盈上去就是一腳,把楚襄寧踹倒在地,罵道:“賤人,你說夠沒有!”
“二妹,我一再忍讓,是不想咱們姐妹之間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可你若再這樣,可別怪我出手了。”楚襄寧捂著被踹到的側(cè)腰,緩緩起身、
“哈哈!”楚冰盈放肆大笑,“你出手?就憑你這個半點武功沒有,殺雞都不會的廢物,你還想對我出手?你憑什么!”
圍觀的百姓也錯愕的看向楚襄寧,她能是楚二小姐的對手?
楚襄寧不說話。
垂著眸,似乎是害怕了。
藍氏高傲的看著她,思忖片刻,吩咐身邊的胡媽媽:“去侍候大小姐上花轎。”
“是。”
胡媽媽頓時殺氣騰騰地過去抓住楚襄寧的胳膊,“大小姐,請吧!”
可是,就在她要碰到楚襄寧的那一瞬間,嬌弱的小女人猛地抬頭,眼里寒光凜冽,反手抓住胡媽媽的手腕,向后一擰,在她豬一樣的叫聲中,一掌打上她后背。
胡媽媽往前搶了好幾步,摔了個狗啃泥。
眾人頓時噓聲一片:原來楚大小姐會武功!
“你、你怎么會武功!”
楚冰盈又驚又怒,“你一直是裝的?”
“小時候二嬸就跟我說,女兒家就是要溫柔嫻靜才好,舞刀弄棍不像話,會嫁不到好人家,所以我才一直沒有習武。”楚襄寧傲然而立,全然沒有以往的懦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