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并不關心朝政之事,卻也知道云宇凌是前皇后之子、當今太子慕容天澤一派,被當今史皇后,也就是慶國公的姐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話說回來,史繼祥的母親云氏也是永川王一脈,是永川王的姐姐,雖然不親,但確實是同枝,論起輩分,史繼祥還要叫永川王一聲“舅舅”呢。
嚴崢喝道:“大膽,敢直呼王爺名諱!”
“我只是確定一下。”楚襄寧是沒想到,自己還會跟這樣一位重要人物有牽扯。
從懸崖上掉下去,砸著誰不好,偏就砸到了永川王。
嚴崢哼一聲:“大燕能有幾個永川王,你再對王爺不敬,當心你的腦袋!”
楚襄寧懶得跟嚴崢多說,繼續做自己的事。
接下來幾天楚襄寧在嚴崢保護之下,安然準備著為云宇凌解毒需要的藥材。
有幾種果然不好找,她逛遍了周圍的藥鋪,還親自上山去采,都沒有找到,即寫了張單子,讓嚴崢給云宇凌拿去。
嚴崢雖然百般看不上楚襄寧,但事關云宇凌生死,他不敢怠慢,立刻拿著單子去見主子。
結果嚴崢前腳才走,臨安王府就來人了。
“大小姐,王妃和二小姐來了,怎么辦?”米兒急的沒法沒法的,冷汗流了一臉。
楚襄寧不緊不慢梳頭:“怕什么。”
“大小姐,王妃肯定是來替二小姐撐腰的,上次您打了二小姐,王妃肯定還在生氣,怎么辦呀?”米兒見主子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更加著急。
楚襄寧把梳子給米兒:“放心,有我。”
米兒再急,可主子不急,她說啥也沒用,給楚襄寧梳好頭,換好衣服,跟著她一起出去。
藍氏雖然頂著個“郡主”的頭銜,其實出身并不怎么高,祖上的爵位也只是侯爵,而且還是第減的。
大燕的爵位分公、侯、伯、子、男五等,到藍氏的父親這一輩,已經是男爵,他的兒子就是平民,與百姓無異。
所以藍氏的封號也止于她,她的兒子如果不承襲臨安侯的爵位,也無所傍身,楚冰盈也就不能封郡主。
這也是藍氏矢志不渝害大房的人,一心保住她丈夫楚宏凱爵位的原因。
“母親,楚襄寧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居然讓您等這么久,讓胡媽媽去把她拖來!”楚冰盈不解恨地說。
楚襄寧出嫁那天的賬還沒算,那天還打了云氏和史繼祥,害的她在他們母子面前也不好說話,新賬舊賬都要算!
藍氏倒是很淡然:“不急。”
雖然家族爵位已減到最低,但她卻不愿放下這身段,總以高人一等的姿態自居。
那天被楚襄寧砸了場子,揭破了真面目之后,如今她在京城遭人議論指點,十分尷尬。
不過她還算是聰明,沒有氣急敗壞指責那些議論的人,也沒有急于證明什么,而是暗里花錢,讓人為她“正名”。
這幾天京城的人就都在說,是楚襄寧不愿意嫁給史繼祥的牌位,故意誣陷藍氏,她的名聲也挽回不少。
接下來就要想辦法徹底解決掉楚襄寧,不能讓她有任何機會封郡主。
“今天不能饒了楚襄寧!”楚冰盈有了撐腰的,早想好了十八般折磨人的法子,不讓楚襄寧跪地求饒,絕不罷休。
藍氏喝著茶,問:“靖容呢,去哪玩了?”
楚靖容是她年近三十才生的兒子,懷著時就百般不適,好不容易生下來,又是個體弱多病的,一直被她捧在手心里疼著,惟恐他有半點不妥。
今日來莊子,她本不想帶著楚靖容來,卻架不住他非要跟著,只能依了他。
楚冰盈一心收拾楚襄寧,聞言隨口說:“母親放心,有人跟著,靖容不會有事。”
心里卻十分不滿,母親就知道疼弟弟,不管她,誰讓弟弟淘氣的,到這莊子看見什么都覺得新鮮,誰管得住他。
楚襄寧走了過來,皺眉:“二嬸把靖容也帶來了?”
藍氏一直疼這個兒子像眼珠子一眼,怎么放心讓他離開她的視線。
“關你什么事!”楚冰盈立刻就罵上了,“楚襄寧,你還不跪下,求我母親饒恕你?”
這次不收拾的濺人哭爹叫娘,乖乖在自己面前夾著尾巴做狗,她就不是楚冰盈!
楚襄寧不再管楚靖容,挑了挑眉:“我不用你們饒恕。”
“你——”楚冰盈氣的臉色發青,冷笑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楚襄寧,這是你自找的!母親,請家法吧?”
楚襄寧看向藍氏,微笑:“二嬸把家法帶到這來了?”
藍氏一副即溫和又威嚴的樣子:“寧兒,這些年你在這莊子里受了不少委屈,我也教導過你,戒驕戒躁,謙恭禮讓,可你不但不聽,反而變本加厲,對國公夫人和世子都動了手,你覺得你做的對嗎?”
楚襄寧但覺好笑,懶得回答這種蠢問題。
“楚襄寧,你沒話說了吧?”楚冰盈好不得意,“快點跪下受家法,我母親還會對你從輕發落,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就知道這白癡不敢違抗母親的話,哼!
楚襄寧微笑:“二嬸非要問個是非嗎?那咱們好好論一論如何?”
藍氏微微皺眉:“寧兒,你還不知錯嗎?你這樣不明事理,可曾為你逝去的雙親想過,讓他們蒙羞,你心中可好受?”
楚襄寧斂了笑容,冷聲說:“一碼歸一碼,我雙親輪不到任何人置喙,包括二嬸你,你們都不配!”
藍氏臉色一沉,語氣加重:“寧兒,你真是越發不像話了,竟這樣對我說話!”
“我有沒有讓逝去的雙親蒙羞暫時不論,二妹讓她活著的雙親蒙羞,二嬸就覺得臉上有光了?”楚襄寧語氣尖銳。
楚冰盈怒道:“楚襄寧,你說什么,你敢對母親無禮,你敢罵我?你活的不耐煩了!”
心里卻道不妙,上次她是瞞著母親,跟祥哥哥來逼著楚襄寧退婚的,若被母親知道,她會挨罵的。
藍氏看一眼楚冰盈,沉著臉說:“盈兒,你大呼小叫地做什么,我平時是怎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