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語的眉頭微皺,自己當初沒看出凌霄是個渣男,助他如今羽翼豐滿,在沅市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想要弄垮他可不像楚曉月那般容易。
“有什么不同,他今天的成就不都是我們沈家暗地里給的嗎,如今是沈家的資助我已經收回,他現在一定會因為財務危機而焦頭爛額。”
看著哥哥的不以為然,沈千語微微搖頭,細細分析了起來,“凌霄雖然沒有了哥哥這幾年來給的投資,但飛菱集團只要還在他就有人脈保護自己。”
“呵!”沈萬杰冷笑了一下,走向涼慕寒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以為你的未婚夫在沅市是吃素的嗎?”
沈千語假裝給了涼慕寒一個不信任的眼神,稍稍用了一下激將法,“你少騙我了,涼慕寒就是個紈绔!”
“正因為我是紈绔,我才能比他樹大根深。”涼慕寒眉眼微微一挑,帶著男人獨有的自信眼神。
“那好呀,你倒是給我看看你的實力呀,弟弟!”沈千語故意裝作一副傲嬌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已有了盤算。
雖然沈千語從未仔細問過哥哥涼慕寒的背景,但從哥哥與他相處的方式來看,這涼慕寒肯定不是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
她這人有一個優點,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別人不說她就不問,以免惹了別人的反感。
既然哥哥想讓涼慕寒幫自己,她自然也樂見其成。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勾心斗角,只想早早結束去享受平靜生活的樂趣。
“千語,你居然敢這么跟涼慕寒說話!”沈萬杰看著沈千語敢對涼慕寒捋虎須,不免心里是佩服的。
“有什么不敢?”沈千語給了哥哥一個白眼,繼續透著傲嬌的模樣,“他又不是吃人的怪獸。”
“你真厲害!”沈萬杰忽然頗有深意的看了涼慕寒一眼,不得不感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涼慕寒雖然是京城涼家冷落的人物,但在沅市桂省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夜帝”,手段狠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沈千語居然敢叫他弟弟,這份勇氣如果不是涼慕寒縱容,只怕他這個哥哥都護不住。
早上七點,涼慕寒有事兒早早出去了,沈千語繼續熟睡,再醒來時發現手機里多了一條留言:“你搶了別人的人生,不怕遭報應嗎!”
沈千語原本昏昏沉沉還沒清醒,看見這條消息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原本抬手準備回復,后來想想估計是釣魚信息,索性刪除無視了。
原本這件事沈千語沒有放在心里,可是接連幾天,類似的信息又一次接踵而來,而且還是同一個電話號碼。
這讓沈千語很是生氣,立刻撥通了過去,“你好,請問你為什么老發這種無聊的消息?”
對方沉默不語,直接掛斷了沈千語的電話,徒留她在電話這頭風中凌亂,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自嘲過后,沈千語忽然想起楚曉月那天離開之前的怒吼,眼皮又不安的跳了跳!
轉眼一周后陽光正好,沈千語感受著頭頂刺眼的光線,把自己給凌霄準備的生日禮物給送了出去,等待著凌霄的反應。
“總裁,城南的賭場剛剛被查封了!”傍晚,凌霄接到了自己手下的電話,臉色微微一變,但他卻并沒有生氣,因為知道是沈千語的手筆。
其實凌霄早已知道沈千語會對地下賭場動手,但他就想用這個賭場去換沈千語的原諒。
而且他今天精心準備了一場求婚,相信沈千語一定會為他這段時間的付出而感動的。
沈千語因為朋友的邀約來到玫瑰餐廳,可沒有看見約出自己的朋友。而是見到了凌霄穿著白色西裝,拿著鮮紅的玫瑰,正溫柔的看著她。
她因為惡心凌霄的嘴臉而本能的移開目光,無意中掃了一眼餐廳的布置,才發現巨大的花墻上寫著她和凌霄的名字,還有兩人曾經親密的合影。
這下,沈千語感覺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有一種想要立刻叫保鏢拆臺的沖動……
鋼琴聲響了起來,彈奏著《今天你要嫁給我》這首當初凌霄和她在確定關系之后經常單曲循環的曲子,如今聽來格外的刺耳。
她原本想要呵斥鋼琴師停下,卻發現彈奏鋼琴的男人正是涼慕寒。
他也穿著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系著紫色的領帶,面前的白色鋼琴在他的手里跳動著動人心弦的音符。
原本在沈千語記憶中厭惡的曲調,如今因為涼慕寒投來的目光而變得悅耳。
這兩個男人怎么共處一室?
這就是涼慕寒一天沒出現的理由?
兩人四目相對,讓她猜測今天這事兒背后有貓膩,自己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沈千語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涼慕寒身上移開,就看見凌霄正一步一步向著她走來,頭頂忽然飄起了花瓣雨,伴隨著彩燈和氣泡讓人入墜夢幻。
這是自己當年對凌霄幻想的求婚場面,是她曾經對彼此愛情向往的夢境,如今凌霄將它實現,卻讓沈千語感覺無比的諷刺。
“千語,嫁給我!”凌霄單膝跪地,手中的玫瑰花里,一枚鴿子蛋鉆戒在聚光燈下熠熠生光。
如果沒有一年多來的折磨,沈千語一定會為凌霄精心策劃的求婚而感動,可如今卻讓她恨不能將它撕碎。
沈千語沉默不語,嘴角帶著一抹笑容。凌霄誤以為是沈千語被自己感動到了,決定乘勝追擊。
“千語,過去的一年是我做得不好,傷了你的心,讓你負氣離開我這么久,如今我誠心悔過,請你嫁給我好嗎?”
“我到底是給了你多大的臉?”沈千語怒極反笑,給了凌霄一個冷冷的眼刀。
她伸手打翻了凌霄手里的玫瑰花,鉆戒跌落在精心布置的水晶走廊上。
一聲清脆響動過后,地面同時散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如同沈千語當初破碎的美夢和一顆真心。
“千語,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已經相愛了五年,你也該鬧夠了。”
凌霄壓抑著自己的火氣,卑躬屈膝只為讓沈千語點頭,這個女人早就被自己睡了一年多,她有什么資格拒絕自己的求婚。
一日夫妻百日恩?
沈千語第一次惡心這句話,仿佛是對她的一記響亮耳光,提醒著她當初是有多么愚蠢。
以為自己交出了chu夜,用身體就可以捆住一個男人,最后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