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不,咱們還是出去轉轉吧,散散心”
平吉小心翼翼的的開口問,還是出去走走的好,這人都快呆傻了
“罷了,你收拾一下,我們明日出宮回府”
一聽就知道平吉又開始胡思亂想,鸚鵡一族的都是這么想的多嗎?不予再在這件事上言語,北玉染索性轉移他的注意力
“哎呀,公子,你終于想開了!明天我們回府去看老爺夫人”
尖叫一聲沖過來,平吉高興的看著北玉染,眼中都是興奮。真是壓抑太久了,雖然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熟悉的很,但是現在只要出宮,去那里都好,簡直是天降餡餅!
“嗯,快去吧”
“好”
平吉當即歡喜鼓舞的就要去收拾東西,可是轉瞬一想,不對啊?
“公子,你不是說過不再踏出宮門了嗎?現在為何改主意了”
疑惑的問出口,平吉納悶的摸著自己的頭
“本來滿盤皆輸的局面有了轉機,所以我想試試,是否可以起死回生”
“要是再輸了呢?”
不知道是什么事,平吉還是擔心的再來一句,但是甭管什么,公子最重要!
“輸了,不過就是平淡的一生,再孤獨點罷了”
背手在身后,北玉染緩緩道,溫柔俊朗的面龐上多了分寂寥,眼中水光隱現
“公子這,不覺得太過冒險了嗎?”
“比起沉溺下去的痛苦,我更喜歡這種拼盡全力的一博,不過也只有這一次了”
他真的,只有這一次的力氣了。熠霖,北玉染心里默語道,我再向你飛最后一次
“去吧”
“是,公子”
朝陽殿內,熠霖將已經批好的奏章疊放整齊,左手一下一下揉捏著酸痛僵硬的手腕,抬眼間卻見面前遞過來一杯茶水,茶湯碧綠清澈,葉片跳舞似的在杯中旋轉,滿目的綠色霎時緩解了半天以來的疲乏
“多謝”
三指托扣著茶盤,穩穩的將其接過來喝了口,草葉清爽帶著絲獨有的微澀,頓時唇齒留香,熠霖驚喜的點頭贊嘆道
“藿香姑姑,今天這茶泡的真好!”
耳邊輕笑一聲,有女子嬌俏道
“君主這是弄錯了,奴是白檀不是巫”
錯了?
轉頭一看,赫然是白檀懷抱著茶盤俯身笑望著她,熠霖眼中光芒黯淡下去,神色越見低迷下去,言語中歉意卻夾雜著掩不住的失望,
“是吾之過,將姑姑和白檀你認錯了”
“平日里都是姑姑在照料君主的,現下突然換人,短時間里君主不適應也是正常,哪有什么錯處!”
搖搖頭,白檀笑著回應,將手中的物什交給一旁的宮侍,接過來幾盤糕點小心的放在桌案角上,
“那姑姑最近可還好?吾有些許天沒見到她了”
自天禮日一別,作為巫的藿香就再未踏出過神宇殿,加上災情嚴重政務繁忙,耽擱到現在熠霖都未來得及去見她
“說好也不好,最近天災還未平息下去,民生哀嘆,巫在神宇殿內帶著人一直在與神溝通著,希望能有所解決”
提起這件事,白檀便黛眉微蹙,面上憂愁不已,嘆息道。
自藿香入主神宇殿以來,殿內的昌明燈就沒有熄滅過,不吃不喝的與神溝通著,希望神可以降下寓意,好找出災禍的源頭,只是一直都是沒有音訊
“姑姑這個樣子進行了幾天了?”
重重的將杯盞放下,瓷器間發出的碰撞聲惹得發亂的心更加煩躁,熠霖問道
“回君主,已有四天了”
“四天了啊……”
心中琢磨著,熠霖想著如何能才讓人休息休息,卻又不至于被姑姑責怪不敬神
該怎么辦才好?
“君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城中有異象出現!城中有異象出現!”
一身著彩云捧日長袖宮裝的宮侍疾步跑了進來,神色慌張的跪在了大殿中,俯身叩首道
“莫慌,說清楚!是怎樣的異象?”
陡然被驚嚇到,熠霖被嚇的擠出了雙下巴,美艷中多了分憨傻氣,隨后坐直身體正經道
“羽衛來報,三系道的護城衛巡邏時,發現道內所有的河流,水道的水都停止了流動,宛若被什么東西控制住一樣,道里已經有許多地方已經停止了供水,鳥民因此惶恐不已”
“水流停滯不前斷了供應?這是為何?不是在道中各處都分布有儲水樓,現在為何不開樓放水?”
急切出聲,熠霖對眼下的情形很是不解
為了應對突然而來的火災或大旱,朝國的各級道,路,里都在城鄉內外設有儲水樓,由鸕鶿一族看守著
“此事剛一出,最初鸕鶿一族確實有要開樓放水,只是鳥民們等在了樓外,樓里水庫的水都放不出來。明明打開了水閘卻一滴水都流不出,弄掉外面的容器也還原封不動的維持原狀,仿若實體一般”
這宮侍也是越說越說迷惑,流體的水怎么會有實物的模樣?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應答。那位上報的羽衛現在就跪在殿外,十萬火急的樣子,想來不會撒謊
“那可還有其它地方這樣?”
怎么會這樣?心中一緊,熠霖接著追問道
“有!東方的幾個道的所轄官員千里傳訊,各地都有發生,甚至更為嚴重!一個時辰內許多小湖泊都已經有干涸的前兆了”
殿內氛圍越發緊張,頂著上方的巨大壓力,宮侍瑟瑟發抖的頭也不敢抬
“為何不早些來報?”
這么嚴重!大驚失色的從位上站起,熠霖質問出聲
“奴,奴也不知啊,不過那位傳話的羽衛就候在殿外,君主可召見他來問話!”
害怕的要哭出來了,這宮侍身體軟成一團泥趴在地上,趕忙甩鍋給別人,誰的事誰來做吧!
“可有查明原因是什么?”
對此有些頭疼,熠霖想著怎樣的力量才能讓所有的水都靜止不動?這得是神的力量,還得是天地初開時誕生的神明才行吧
“查明了,羽衛報上來說源于北州海上來的一名女子,自她今日來到那里后,與她相鄰的幾個道的水就成那樣了,而且一直在向周圍的道蔓延,估計今日午后就會波及到全國”
女子?瞳孔睜大,熠霖起身快步下去走到宮侍身前,急切道
“可知此女面貌?”
“她乘坐一葉小舟飄蕩在海面上,所有的羽衛,巡邏兵都無法近身,海面上似有屏障一樣,所有靠近的人如同電打一般。所以未置全貌,只看到她有一頭藍黑色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