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很安靜，偶爾遠處傳來幾聲電子鞭炮的響聲，幾乎沒什么動靜。

過年的時候放鞭炮容易出事故，冬季天干物燥，稍微有一點火星就可能燃起一場火災，白牧歆所在的市里，響應國家號召，禁鞭炮、煙花之類的易燃物品，居民們也都很配合，沒有出現私下放鞭炮的情況。

白牧歆覺得這樣很好，安靜的夜里適合思考、學習，而且明年就要高考了，她也實在沒什么心情去和爸爸媽媽一起坐在電視機前守夜看春晚。

吃了一盤餃子，關上臥室的門，白牧歆掏出一套文綜卷來開始刷題。

她做題的時候，手機會放在床上，這樣就不會打擾她了。

期末考試的時候，監她場的是地理老師，第二場考文綜的時候，地理老師在她身邊走來走去，見她一做完，就伸手過來看她的卷子。

白牧歆沒抬頭，也沒聽見地理老師嘆氣之類的，難得沒批評她，她心里也松了口氣。

還記得有次月考，地理老師也是這樣看她的卷子，一下場她就被地理老師堵在位置上，隨后就是劈頭蓋臉一頓低吼。

有兩個十分簡單的選擇題她做錯了，地理老師氣的想拍死她。

那次地理老師是真的冒火了，把她也嚇得夠嗆。

好在她沒有放棄地理，長期瘋狂的刷題，背錯題，頂著黑眼圈，每天晚上花好長一段時間來研究地理的出題套路。

厚積薄發，在最后幾次考試中，她地理終于上去了。

聯考的那次文綜卷，地理老師給她的評語：有點年級第一的意思了。

筆刷刷的劃過卷子，雋秀捎帶著連筆的字一行行的排列在答題紙上，點上句號，最后一道地理大題成功解決。

舒出一口氣，白牧歆放下筆，揉了揉自己的酸痛的手，書桌上的鬧鐘響起，她按了按，轉身去床上拿手機。

新年了，發個……新年快樂吧。

正好屏幕一亮，彈出三條信息，兩個是驗證信息，另一個是宮玖發過來的新年祝福。

白牧歆一笑，先點開驗證信息通過，然后回了宮玖一句“新年快樂”。

驗證信息是方可可和洛楓，兩個人走之前沒買手機，打算去了國外再買。白牧歆就把自己的微信號給他們了，信息剛通過又接著來了兩條信息：

“牧歆，新年快樂！”

“歆子，想老娘沒？”

唇角彎了彎，白牧歆一一回復，得知那兩個人在街頭散步，方可可錄了一段視頻給她，外國雖然沒有春節，但是路邊上也有很多中國風格的陶瓷娃娃和一些火紅的窗紙、燈籠之類的，末尾，還不忘和洛楓秀了一把恩愛。

開視頻聊了一會，方可可才想起她和白牧歆之間有時差，急匆匆的掛了電話，催促著白牧歆趕緊睡覺。

掛了電話，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多了，白牧歆點開宮玖的對話框，看了一會。

風平浪靜。

真是討厭。

……

白牧歆掛電話的時候，宮玖在宮氏集團的年會上被當做繼承人正是露面，他被保送北大的消息，公司的上層都是知道的。

在一陣掌聲和夸耀的贊嘆聲中，宮玖站在主席臺上，一身簡款的黑色西裝透著輕熟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穩重而不失少年的朝氣蓬勃。

發言完畢后，宮玖禮貌的向眾人點點頭，然后下臺。

站到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伸手從褲兜里掏出手機看了眼，穿校服的女生笑得正開心，置頂的對話框除了那一句他已經讀過的“新年快樂”，就再也沒有別的話了。

他和白牧歆不一樣，他的手機早就有的了，微信里加了不少人，有很多老朋友老同學也紛紛發來的祝福，他挨個發了個新年快樂的紅包，剛關上手機，對面走過來一個穿著紫色長禮服的年輕女孩，個子高挑，妝容精致，挺光鮮亮麗的。

宮玖沒細看，以為她要過去，在她經過的時候側了側身，沒料她停在了他的面前，右手中的高腳杯搖晃著里面的紅酒，很客氣的向他點點頭。

左手伸到宮玖的面前，她彎唇微笑：“你好，我是楚姍，跟你一樣，我也是被保送北大的高三生，只不過我在另一所高中，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我是宮玖。”宮玖向楚姍禮貌的點點頭，笑道，隨后將手中的手機點開，放到楚姍伸過來的手里。

楚姍有點意外的看著被塞到手里的手機，屏保是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還未長開的小女生有些青澀，但不難看出，她挺美的。

有些驚愕的抬眼看向宮玖，她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他什么意思。

宮玖客氣一笑，指著白牧歆笑道正燦爛的臉，道：“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她愛吃醋，不喜歡我離別的女生太近，請你見諒。”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你倒是還挺有求生欲的。”楚姍還回手機，隨手撩了撩自己散著的長頭發。

因為她沒再去上學，已經將頭發染成淺咖啡色，頭發有些蓬松，很好看。

看著對方接過手機，有些好奇的眨眨眼睛：“這小女孩年紀有點小吧，看著她穿的還是初中的校服。”

“沒，再等四年她就可以穿婚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