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想吃點什么?中餐西餐都備了,自己去挑。“
紇于邪領著小丫頭來到用餐大廳,這里像是自助餐,應有盡有,基本上都是小姑娘愛吃的,少油少辣健康非油炸的營養餐食。
當梁云臻從洗漱間出來時,便看見這樣一幕,散發著邪性魅力的男人,優雅的抬手,輕拭去寶寶嘴角的食物渣屑,那溫柔的眼眸里,全然是那抹嬌小的身影,似那是全世界最珍視的寶貝一般。
小寶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像是乖巧的小貓咪,悅耳清脆的奶音說著:“謝謝爸比。”
多好一副畫啊,父慈子孝,他們在一起,令人羨慕的孺慕之情,梁云臻如是想,腦海中似迸發出一個膽大的念頭,若是一直如此,該有多好。
霎時,她愣神,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明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她能夠招惹的不是嗎?那晚,五年來的夢魘,只因那個夜晚,無休止的傷害。
甩開一閃而過的念頭,梁云臻盡量維持冷靜的靠近餐廳中的二人。
“寧寧,我覺得少吃點甜食比較好,小心牙齒壞哦。”
走到梁肆寧的面前,彎下身子捏了捏小寶寶因咀嚼而腮幫子鼓鼓的臉蛋,眼中閃爍溫柔的光,竟與男人那時,如出一轍。
“噢,好叭,寧寧吃完最后一塊,就不吃啦。”
梁肆寧依依不舍的放下慕斯草莓蛋糕,撇撇嘴,不情不愿,唉,媽咪不讓吃了,小可愛,永別吧。
呆萌可愛的慕斯蛋糕:……
好笑的看著自家女兒一雙眼睛都黏在那塊蛋糕上,一眨不眨,摳都摳不下來,梁云臻直搖頭,還是小孩子啊。
也只有這種時刻,她才這么感嘆。
“坐吧。”
紇于邪矜貴的落座后,平靜淡漠的口吻響起。
“謝謝款待。”
梁云臻坐在了長桌對面,長腿規矩的并攏,像是在受教的小學生,規規矩矩的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蜷著,雙腿還在打著哆嗦,手心里不時片刻以及黏糊糊的,后脊梁都覺發寒,額角滲出密密的汗珠。
“……”
紇于邪挑了挑眉,她這是,怕成這個模樣?特別像只暴露在陽光下瑟瑟發抖的小老鼠,拘謹,緊張兮兮,生怕被貓兒撲食。
“嗤~不用緊張,我不吃人。”
莫名的,紇于邪就想要逗逗她,這么趣味的事情,他有點上癮了呢。
“?”
梁云臻不明所以,一臉茫然,什么,他跟自己開玩笑嗎?他是不是笑了?梁云臻突然覺得更驚悚了!這個魔鬼,還會笑啊!!!
吃完午飯之后,寧寧就打著哈欠,要睡覺,孩子從小很自律,到點就吃,到點就睡,乖巧的不用人催,她的生物鐘就能提醒著。
“好,媽咪帶你回家睡,好不好?”
飯也吃了,面也見了,梁云臻想著她們差不多也該告辭了,她總覺得背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森森寒寒的,冷颼颼的。
“嗯~不嘛,媽咪啊,爸比給我準備了有小臥室,寧寧困的不行了,哈~好累啊,媽咪等等寧寧吧,寧寧想午睡了,等寧寧睡醒了再跟你玩,聽話哦。”
又是一副小大人的姿態,小萌寶困倦的連著打哈欠,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真是像累極,駕輕熟路的爬上樓,去自己的小臥室。
“這孩子,真是。”
梁云臻嬌怪了一聲,笑的無奈,突然感覺到身后有涼風習習,凍得她僵了僵,徐徐轉身,就看到,紇于邪似笑非笑的站在她一米之內的地方,兩個人的距離真是太近了!
“那那個,紇紇于先生,寧寧就就呆這兒了,我晚些時候來接她,我先告辭了。”
不由得氣勢降低,變得慫呼呼,若是可能,她真想化成微生物,消失在這里,她不想跟這個人待在一處啊。
“你跟我來趟書房,我有事問你。”
紇于邪臉色陰晴不定,凝視這個慫包女人,無力吐槽,他當初怎么會選她。
“哦,好。”
弱弱的回了句,梁云臻就跟著男人腳步,一路上了樓,去往書房的方向,當書房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梁云臻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不會,不會他又發病,那么對自己吧??
“過來!”
坐在主位上,紇于邪把襯衫扣子解開了兩枚,露出胸膛,健碩的男性魅力頓時出現在梁云臻的眼瞼,她更慌了,不不會吧?他他他不會在這里,咳咳。
她不自然的躲開那晃人的胸肌,垂下頭,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粉紅。
“?不用胡思亂想,我有正事問你,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不用猜也知道,梁云臻是在他五年前發病的那晚出現的,他發病時的狀態,他自己都記不太清,以至于,他后來只記得模糊的碎片,有個女人,他與之發生關系,就這么多的信息。
“我,全記得,那天晚上,我被人灌了藥,醒來時,就看見你了。”
梁云臻提起當年的事,澄澈的眼眸中,迸射出一抹痛,一瞬消失,平平淡淡的把那晚的事,一言帶過。
“就這些?那晚,我是怎樣的,你還記得嗎?”
沒有那晚具體的記憶,紇于邪有些煩躁,這五年來,他每當犯病的時候,都有那個醫生,用藥物克制,控制住他發病的幾率。
“我……那晚上,你跟現在,很不一樣,那晚那個人,很癲狂,血腥。”
梁云臻閉了閉眼,仿若能再重現當晚的清醒,男人粗魯的要了她是不假,但不算溫柔,或者說,那晚的,是個魔鬼,折磨她到死去活來的魔鬼,是真正的折磨,男人掐著她的脖子,猩紅的瞳孔中,暴露出獸性,那晚是她此生的噩夢。
所以她常常噩夢,被人掐著脖子,喘不過氣,夢里那個魔鬼還口口聲聲說:吃了你,之類的話,驚悚的血盆大口,詭異的笑容,如那個人,那個夜晚,如出一轍的相像。
她也擔心,這個男人,哪天再變成吃人的魔鬼,會對他們的孩子不利。
“我,我知道了,你生下寧寧,只有她一個?”
紇于邪垂了垂眸,纖長的睫毛落下陰影,看不出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