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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別人的孩子

C區,那是與市中心繁華地帶的貧民區,生活條件相對比尋常百姓較差些,一戶六十平方的小房子中,正上演著殘暴的一幕!

“唔!”

小小的身影綣縮在角落,單薄的衣料下,處處是交錯的紅痕,一名醉酒的大漢正拿著板條一下一下的掄打在地上小孩兒身上,謾罵聲隨之砸落下來:“為什么是你活下來!為什么是你!”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別人家的孩子。”

一旁的女人,嘴里叼著煙卷,頹然的歪在破舊的沙發里,冷眼掃了一眼角落里漸弱抽泣的身影,擰了擰眉,心里不落忍,卻沒有上前制止男人,移開目光,內心酸楚,他們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憑什么我們要替別人養孩子!?憑什么?”

醉漢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垂下的手,松開了板條,滿是胡渣的臉上,寫滿了不忿,惱恨。

“你再打他,哪一日他父母來接了,你會坐牢。”

女人狠狠地吸著手里的煙卷,好似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痛苦,屋子里烏煙瘴氣,抬步朝著蜷縮著的身影走了過去,把他從角落里抱起,扳過他的臉,竟是一張極其精致的小娃娃。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孩子,該有多好。”

女人嘆息,自欺欺人四年,自那個電話打來,她徹底的清醒,這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早在四年前,就永遠的在醫院的小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個是他們偷來的孩子,這個孩子,一直與他們不親,兩年前的一通電話,讓他們徹底憤怒的原因,這個孩子,紇于邪的私生子,其長相與那個男人有七成相像!

他們的家庭,他們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因為那個男人,那個強大如地獄魔鬼的男人,徹底毀滅。

他們怎能不恨!

想到他們疼在手心里的寶貝,原來是仇人的孩子,他們替別人養孩子!怎能甘心?

憑什么他們痛苦不堪的時候,那個人光鮮亮麗的出現在熒幕中,過著他們夢寐以求的生活,享用著滔天富貴,而他們如同蛆蟲一般殘喘度日,細看過去,只見女人只有一只手,另一邊手腕處截肢,沒有手指,長發下,滿臉燙傷后的疤痕,凹凸不平,滲人恐怖。

“媽媽,媽媽……”

脆生生的聲音嚶嚀著,帶著哭腔,瑟縮的往女人的懷里靠,瘦弱的身體不斷顫抖著。

“乖啊,媽媽抱著你,不疼,不哭,忍忍就過去了,爸爸他不是故意打你的,他只是醉了,別怪他,好不好?”

女人將孩子放在沙發里,輕拍孩子的身體,帶著誘哄,帶著蠱惑。

“野兒乖,不要打了,我會乖。”

小孩滿是塵灰,身上薄衣破爛不堪,露出白皙的皮膚,只是上面觸目驚心的傷痕,交雜在一起,毀了那一席白皙,小小的一團,肩膀一抖一抖,纖長的睫毛上仍掛著淚珠,細如蚊蠅般的呻吟中帶著怯懦,聽了讓人心徒生心碎的扯疼,只想把他攔在懷里好好呵護,不讓他再受任何傷害。

女人一霎那哭出聲,嗚咽著趴在小孩兒身上,痛哭流涕:“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該打你,不想的,真的對不起你,我的孩子……”

初陽高照,趕走深夜的陰霾。

“寧寧,快起床,遲到了!”

梁云臻大叫著,焦急忙慌的穿衣,去扯超級小熊圖案的被子,蜷縮在被子下的小兒也露了出來,身穿卡通睡衣,粉粉嫩嫩的。

“媽咪呀,今天不要上學了,寧寧好困啦,你道嗎?”

小人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被梁云臻打攪了美夢,小嘴不高興的嘟了起來,甜糯糯的嗓音撩的人心肝一顫。

“寶貝兒乖,今天去幼兒園的第一天,要乖乖的啊,快起來了,媽咪今天還有很多事呢,聽話。”

回國是梁云臻沒有預料到的,但是國內歷史文化悠久,瓷業更是發展迅速,她作為設計師兼手工藝師自是要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地方,發揮余熱。

于是,梁肆寧被轉到一座小鎮的幼兒園上上學,離梁云臻也近。

“媽咪啊,我昨天夢見帥爸比了,你帶我去找他好不?”

梁肆寧今天沒有穿背帶褲,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裙子,對上那一雙璀璨的眸子,一臉認真的小表情,呆萌中,帶著優雅,別樣可人。

“寧寧有媽咪不好嗎?寧寧乖,媽咪也會很愛你的啊。”

梁云臻腦海里回想起五年前那個肆虐的夜晚,渾身發涼,她根本沒有看清那個男人長什么樣子,況且五年了,她過的很好,很幸福,不想再被任何人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可是……”

梁肆寧歪著腦袋,想說什么,小腦袋里想起來那個帥氣的叔叔,那個人跟她好像,不是爸比嗎?

“好了,上學遲到了。”

抱起梁肆寧,塞給她牛奶面包,出了公寓。

“媽咪,寧寧會想你的。”

到幼兒園門前,梁肆寧突然撲進梁云臻的懷里,小臉糾結在一起,突然不想入園。

“梁肆寧小朋友,跟老師和小朋友們一起做游戲好不好,跟媽媽說再見哦。”

一位年輕的老師蹲下身,在梁肆寧旁邊笑咪咪的引導。

“對,聽老師的話,媽咪放學就來接寧寧放學,好不好?”

梁云臻拍了拍女兒的背,輕聲安撫,梁肆寧這孩子看似小大人,實際上還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寶寶,她也不舍得和孩子分開。

“寧寧媽媽,把孩子交給我吧,孩子剛到幼兒園都會這樣的,越耽誤的時間久,對孩子情緒也不好。”

老師提醒。

“好,寧寧乖,聽話,媽咪放學就來接你。”

梁云臻把梁肆寧交給老師之后,狠下心,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梁肆寧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梁云臻的背影,戀戀不舍。

“呼……寧寧,要乖。”

坐在車上,梁云臻繃不住堅定的眼流下一滴淚,心揪疼,她舍不得孩子。

“鈴鈴鈴!!!”

電話鈴聲這時候響起,梁云臻按下接聽鍵后,電話里傳來的聲音,讓她一顆柔軟的心,徒然變得冷硬,連同語氣也降到零度:

“您有什么事?”

“臻臻,我是爸爸,約個時間,見個面,我有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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