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小放學回家，在門口就看見家里坐著一位陌生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壓得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地站在門口。

“這幾天劉君沒有把報款存到銀行了，而且還曠工了2天，打他電話也是關機狀態，所以今天我來看看是個怎么回事，他人在哪？”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用手扶了下眼鏡腿微笑地說道，但眼睛卻閃著寒光的盯著靈靈。

“您也看見了，他不在家，至于去哪里了，我是真不知道。”靈靈無力地笑著。

一時間場面陷入尷尬，于是在門口觀望許久的小小走了進去打破了沉默。

“媽媽，今天老師夸我了！誒，家里來客人了？”小小裝作跑回來的樣子跑到靈靈面前，站好后一臉驚訝地看著中年男人。

“噢，小小，這是你爸爸的上司，來叫叔叔。”靈靈從板凳上站起來，把雙手放在小小的左右肩膀上。

“叔叔好。”肩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小小雙腳微微發抖，耳邊傳來靈靈急促的呼吸聲，

“這孩子還挺乖。這時間不早了，那我先走了，這段時間會經常見面的。”那男人撇過手腕查看表上的時間后，站起來說道。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麻煩了。”

待中年男人走后，靈靈四肢無力的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地上。嚇得小小連忙跑到她身后，嘗試著把她抱起來，但礙于自己沒有力氣便放棄，于是跑向桌子那，接過一杯水端到靈靈面前。

“媽媽？媽媽？你別嚇我，來把水喝下。”小小蹲下把水送到靈靈嘴邊。感應到嘴巴的濕潤，靈靈抬起頭說道：“小小，你知道奶奶家怎么去嘛？”

小小點點頭。

“那你今天下午放學之后去奶奶家，跟奶奶講說你爸欠錢不見了，然后這幾天先住在奶奶家哈。”靈靈有氣無力的繼續說道。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去嘛？”小小激動地說著，她抓緊靈靈的肩膀，好似一松開就沒了一樣。

靈靈摸摸小小的臉笑了起來：“傻孩子，我得在家待著想辦法湊錢，還得應付上門的人。再說了如果我去了，免不了天天跟你奶奶吵架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乖哈，我不會不見的。”靈靈用手撫平小小皺起的眉頭后，便抱住她，輕輕順著拍背。

下午放學后，小小火急火燎的到達奶奶家，瘋狂的敲打著門。

“誰啊！門都要拍垮了！”奶奶沒好氣的在里面喊道，一打開門看到小小，皺著眉語氣緩和了點說道：“你怎么現在來了？”

“奶奶！我爸他欠錢不見了！今天討債的人上門了！”小小在門口大聲的喊道。

“什么？等會！你小點聲！進來說話。”奶奶環顧四周見沒人，便把小小拉進屋子里。

“你剛才說那么大聲干嘛！萬一出來個熟人可怎么辦，真是的，你剛剛說你爸不見了？”奶奶埋怨著小小，她走到沙發那坐下，拿起放在茶幾上半邊橘子吃著。

“奶奶，橘子在哪啊？我能拿個吃嘛？”小小一路上跑上來的，見奶奶吃著有水分的東西，頓時口干舌燥的。

“嗯，在冰箱里。快說說怎么回事。”奶奶敷衍的應答著。

“今天我中午放學回家吃飯，看見家里坐著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說爸爸沒把這幾天的報款上交，人還不見了，于是上門查看情況，還說這段時間會經常見面的!”小小撥著橘子，由于水分很多，時不時有橘子水噴出來，滴在地上。

“你這孩子，怎么吃個東西滴得到處都是的。”奶奶放下橘子，數落著小小。

小小撅著嘴巴，抽出茶幾上的餐巾紙，把地上的橘子汁擦掉。

“這么浪費，敢情不是用你家的紙？！洗手間里有拖把！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奶奶繼續叨叨。

小小站起身來去洗手間，她背對著奶奶，臉上做起鬼臉，模仿著自己奶奶表情。

待一切都干凈后，奶奶的表情才緩和下來：“你爸原來不是這樣的啊！一定是你媽媽對他做了什么。”

....

“誒，我前幾天去醫院看牙齒花了不少錢，這也沒剩下多少。”奶奶見小小沉默后，便開始捂住嘴巴，可憐兮兮地說道。

..............那你還吃冰橘子啊？不怕冰掉牙齒嘛。小小心里吐槽著，但臉上面無表情的聽著。

“可是他們說這段時間都回去家里的耶奶奶。”

“你不是在這里嘛？他們又不知道這里。”奶奶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吃著橘子。

........

小小見奶奶不靠譜，便偷偷給媽媽打電話說明情況。

靈靈在這黑漆漆的屋子里接聽著，掛斷后，她翻看著手機里的聯系人，下定決心一般挨個挨個打電話借錢。

“喂，是阿東嘛？那個可以借我的錢嘛？誒誒別掛啊！”

“喂，是李姐嘛？你最近有余錢嘛，可以借我.....”這個話還沒說完，就被別人掛斷了，靈靈有些不知所措，繼續滑動著手機，第三個聯系人的名字尤為顯眼“姐姐”。她敲打著屏幕，始終沒有按下通話鍵。突然手指不小心碰到，電話里傳來聲音：“喂？靈靈？”

“啊，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按錯了！”聽到姐姐的聲音，靈靈哽咽的說著。

“你語氣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

“啊真沒事。我掛了哈。”靈靈咬著自己的手，嘗試讓自己緩過來。

不一會電話又響起，靈靈平復心情后接聽著，那頭傳來姐姐的聲音：“傻丫頭，你以為你咬手，我就聽不出來了嘛？我可是你姐姐，從小到大你騙了我這么多次，該換個方法了吧？既然事情敗露了，來跟我好好說說吧，好嗎？”

聽到姐姐的話，靈靈鼻尖酸酸的，雙眼再次朦朧起來，一股清淚奪眶而出，隨著之前的淚痕流下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憑淚水流淌著。姐姐在電話里并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聽著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