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欣出去的時候,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沒想到見過安易之后,就變的一團糟。
人都回來了卻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反而是越想越亂,感覺像是幾股繩絞在了一起,剪不斷,理還亂。
等到了家門口,叢欣氣的猛一甩頭,心一橫,想不明白,干脆不想,愛咋咋地,日子總歸還是要往前的。
提著東西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宋景行拿著個狙擊瞄準自己。
叢欣手中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腿更是差點沒跪下去,“我滴個媽呀,還真是混黑的啊?”
“混毛的黑啊?你有病吧,這是道具。”宋景行沒好氣捅了她腦袋一下。
“道具啊。”叢欣這才穩定心神,站直了身子,背脊滲了一層的汗。
“不然呢?家里放把狙擊,那我還能在這兒嗎?”宋景行沖她翻了個白眼。
“說的也是,都是我太大驚小怪了。”叢欣捂著胸口,呵呵了兩聲。
“還混黑?也不知道你這腦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宋景行拿眼剜她。
“那個,我去做飯了。”說完,叢欣逃也似的進了廚房,今天真是丟人的一天,差點沒被把道具嚇死,宋景行這人也真夠幼稚的。
吃飯的時候,宋景行還舉著那把狙擊指著她,叢欣給他緩緩撥開,嘴角抽搐了下,“老板,吃飯吧,再不吃,飯就涼了。”幼稚鬼,都多大了,還玩這招。
“別給我嬉皮笑臉,我有話問你。”宋景行拿狙擊點了點她的額頭。
這是在拿她練戲?
叢欣忙配合地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嚨,“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您能留小的一命。”
宋景行輕蔑地瞟她一眼,“那就說說路上有遇到什么人嗎?”
叢欣一愣,這話問的?難不成他知道自己碰到安易了?可這不可能啊?他又沒有千里眼,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去的是超市,人群聚集地,遇到的除了人還是人,幸虧你沒去,你要是去了,鐵定被圍的出不來。”
“顧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沒說實話,我問的是在門口,想好了再說。”宋景行再次點了下她的額頭。
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人一準兒是看到了啊,否則不會這么問。
叢欣揉著被點痛的額頭,“是遇到了那么一個人。”
“誰?”那人的眼光犀利起來。
“安易。”叢欣不得不老實說。
“你把我的住址告訴他了?”宋景行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原來問題出在這兒?叢欣忙解釋,“冤枉啊,我可沒有。”
“喊什么,坐下好好說。”臭小子拿狙擊晃她。
“老板,我也正想問你呢,其實這棟房子并不像你說的那么隱秘吧?”叢欣也納悶呢。
“胡說。”宋景行又拿狙擊點了她一下,“若是那樣,這里早被堵得水泄不通了,我還能出得去門嗎?真不是你告訴他的?”
“真不是,你是知道我跟他的關系,我躲他都還來不及呢。”叢欣可憐兮兮地說。
宋景行哼道,“嘴上說的好聽,心里可不一定是這么想的。”
“不是的。”叢欣心里嘀咕開了,你就算是老板,也管不了我心里想什么吧?我心里想什么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臭小子繼續揪住不放,“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見他,然后把地址給了他?”
叢欣舉雙手,“我發誓我沒有,若是我告訴他的,那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宋景行嘲諷,“就你那皮厚的,雷都不一定轟的開。”
叢欣氣的在心里扎他小人。
“若不是你告訴他的,那就是他自己查的,能查到這里來,看來這人還有兩把刷子,我倒小看他了。”宋景行嘀咕了句。
“不是他,是他找的岳家不簡單。”叢欣糾正。
“告訴他,敢往外泄,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想來回搬家。”宋景行拿起筷子吃飯。
叢欣忙說,“他應該不會。”
宋景行盯著她。
叢欣被他盯的直發毛,“老,老板,你怎么這么看著我?怪嚇人的。”
宋景行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其實,這么看的話,你還是挺耐看的。”
“是吧?我也這么覺得。”叢欣摸摸自己的臉,面露嬌羞地說。
“你覺得什么啊?你倒是會順桿爬。”宋景行又拿狙擊點她額頭。
這不是你說的嗎?她不過是附和了句,叢欣撇了撇嘴,“老板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宋景行停頓了下,“我的確是有話要說,我覺得你這青梅竹馬不是什么好人。”
叢欣滿頭黑線,這兩人今天是不是商量好的,安易剛說他不是好人,他轉頭又說安易不是好人,這默契!
叢欣邊吃飯邊說,“他這人,雖然有些做法讓人無法茍同,但是人卻不失為一個好人,他跟他母親一起生活,對他母親可孝順了,連我看了都自愧不如。”
“孝順就是好人了?有了未婚妻卻還處處勾搭你,能好到那兒去?”宋景行不屑。
叢欣無力辯駁,“他沒有。”
“那他三番五次來找你是為什么?還一大早堵在門口?”宋景行當即指出。
叢欣嘆氣,“他只是拿我當妹妹。”
“見鬼的妹妹,都是泡妞的借口。”宋景行說,“其實,我還挺佩服這人的,找個有錢老婆,不費吹灰之力錢就有了,地位也有了,然后再在外面養個小情,愛情也有了,這算盤打的可真是好啊,什么都擁有了,神仙都比不上他。”
叢欣胃里翻起一陣惡心,實在沒忍不住,跑去了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了好一陣,卻什么也沒嘔出來。
出來時,宋景行冷眼瞅著她,“不想惹麻煩,就離那人遠遠的,你當每個富家千金都是傻子嗎?她們一旦嫉妒起來,那可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的,你說到時候,他是會保你呢,還是會保他的前途和地位?”笑的很是邪惡。
當然是保他自己了,這還用說嗎?
這兩人說的都有道理,她竟都無法反駁。
若按照他們說的,那這兩人她都應該離的遠遠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