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犟起嘴來了!”河里的少年說:
“你先下來咱們比比游泳,我再跟你比看誰打的過誰?”
“就是,就是!快下來!”河里的少年紛紛沖著瑜仁喊到。
瑜仁卻不慌不忙的說: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你們這些頑皮的孩子,竟然破壞這大好的春光,你們看看,你們把蜻蜓都嚇唬走了!”
“你這么說,就是不會游泳!”河里的少年大聲說。
“就是,就是!”別的孩子都嚷起來。
“有多少人生活在水里?不大部分都在地上嗎?”
“少羅嗦,快下來吧!”
那個領頭的少年就往水里一鉆,瑜仁剛低頭看,就被這個少年抓住了腳脖子,猛地一下被拉進水里。
瑜仁進入水里趕緊憋住氣,他慢慢的睜開眼睛,一只手抓著剛才拉他下來的少年的胳膊,緊緊的不松開。
這個少年一看瑜仁抓著他的手,就知道瑜仁不怎么會游泳。
他心想:
“我帶著你看看水底的世界。”
他就加快了游泳的速度,被游泳的瑜仁只能繼續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
瑜仁把嘴里的一口氣慢慢的往水中吐著。
看著瑜仁需要換氣,那個少年拉著他往水面上來。
就在瑜仁被拉上來的那一刻,他看到水底黑乎乎的一個蓋子似的東西,卻還沒看清楚,就被拉了上來。
“原來你就會憋氣,別的都不會!”少年對著瑜仁說。
瑜仁上了岸,喘了口氣,猛地站了起來,給那少年說:
“咱們比功夫!”
其實瑜仁不是置小孩子氣,他是看上這個少年了,想交這個朋友。
但是要交朋友,得有兩下子吧!
誰愿意跟著慫包交朋友啊?
所以瑜仁的意思是要這少年對自己心服口服。
只聽那少年說:
“比就比。”
少年跟瑜仁過了差不多不到一刻鐘的工夫,瑜仁把他打倒三次。
第三次倒下后,少年說:
“不打了,我承認在地上,不是你的對手。”
瑜仁拉他起來說:
“我叫瑜仁,目前在無名寺,你叫什么?咱們約個時間,你教我游泳。”
“我叫徐偉真,我教你游泳,你教我功夫!”少年說。
“好啊,剛才我就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功力。如果你想學,我就好好教教你。”
其實剛才瑜仁連五分之一的功力都沒有用上。
瑜仁接著給少年說:
“咱們半個月后,上午辰時在這見。”
瑜仁知道那天他肯定可以出來,所以就約了那天見。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就到了,瑜仁早早的出了寺院,來到了天星廟。
他看了看天官星神像,眼睛沒有變紅還是老樣子。
就想起了知客的話:“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這時,有大人帶著孩子來天官星廟上香。
瑜仁就從廟里出來了,本來想馬上走,可又一轉念:
“反正都出來了,我去找慕嵐玩會兒?”
離慕嵐放學還有段時間,他就坐在了天官星廟的外面,想等著上香的人走了,再練練功夫。
廟里幾個大人上完香,走了,留下三個孩子在這里玩兒。
瑜仁想著:
“三個小孩,我就練會兒功吧?”
剛擺開架勢,聽得里面小孩子說:
“咱們把天官星涂成紅色的眼睛吧?”
“好啊!”
瑜仁趕緊走進去說:
“你們誰也不準胡來,天官星豈是你們可以隨便褻瀆的?”
孩子們一看小和尚比自己大,就害怕打不過瑜仁,灰溜溜的走了。
瑜仁在天官星廟前練了會兒功夫,估摸著到慕嵐學堂結束的時間了,就往慕嵐學堂的門口走。
還沒走到學堂,中途碰上侯麗送雯兒后,自己往家走:
“小弟,你怎么又出寺了?干嘛去?”
“我,我想——”瑜仁不給侯麗說要去見慕嵐,他怕這么一說,侯麗再想起覺山來。
就說:
“我前些天看見一個道士,他說今天天官星眼睛如果變紅了,以無名寺為中心的方圓百里就會有火災。”
“什么樣的道士?”侯麗問。
瑜仁說了道士的模樣后,侯麗說:
“我也見過他!”
“啊!他給你說什么了嗎?說這件事了嗎?”瑜仁接著就問。
“沒有。”
侯麗有點著急,因為她感覺那道士不是一般的常人:
“你剛去看了嗎?我感覺那個道士好像知道什么。”
“看了,天官星還是老樣子,沒有紅眼。”瑜仁說:
“不過,有兩個孩子說要把天官星的眼睛涂成紅色,我把他們嚇唬走了。”
“還有這事?小弟,你想想,為什么就是在道士說的這天,幾個孩子要把天關星的眼睛涂紅,而不是昨天或明天呢?”侯紅說:
“你也長大了,小弟,這事關系到方圓百里人的性命。我們不能不當回事!”
“那我們再去看看?”瑜仁聽侯麗這么一說,心里也感覺這事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走吧,那個云游道人不會過來就是為了給你開個玩笑的。”
瑜仁和侯麗就一起來到了天官星廟,一進廟門,他們兩個都愣住了:
天官星的眼睛變成紅色的了!!!
“二姐——這顏色一看就是涂上去的,肯定是剛才那幾個孩子趁我不在的時候又過來把天官星的眼睛涂成紅色了。”瑜仁說。
“那這——怎么解釋啊?”侯麗看到被孩子涂紅的天官星眼睛也沒了主意。
“二姐,你是不是感覺這是——天意?”瑜仁問侯麗。
“你不感覺巧合的出奇嗎?”
“這樣吧二姐,我們分頭行動,午時再見。
都回去問問,看看身邊的人怎么說。”
“好吧。”
侯麗回去給武師娘和侯紅說了,沒想到她們兩個人都不當回事,侯紅還說:
“孩子們鬧著玩的,你還當成事了,這不像你呀!”
“大姐,我見過那個道士,他不像是愛開玩笑的人。”
侯麗再說什么,母親和大姐也無動于衷。
瑜仁跑回無名寺的途中,先去了魏先生家,他為了不讓慕嵐有一點點傷。
即使是空穴來風無稽之談的事,也要讓她躲避去。
剛進魏家大門,碰到了魏老夫人在院子里,魏老夫人看著瑜仁慌慌張張地,問他:
“有什么事給我說吧,他們都不在家。”
瑜仁就把遇到道士,道士給他說了什么以及今天在天官星廟看到的都給魏老夫人說了。
魏老夫人聽后臉色凝重,說:
“這件事非同小可,你盡快回去無名寺,讓寺里的僧人都出寺把這個消息傳開來,我也會讓忠乾他們邊做撤離準備,邊讓人們奔走相告!”
“這么說,您真的感覺今天會有火災嗎?”瑜仁看到魏老夫人的反應,本來是多此一舉的心態變得鄭重其事,甚至有點擔心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人命關天的事上,必須慎之又慎。”魏老夫人說:
“我知道你跑的速度快,快點跑,讓無名寺的僧人都出來,僧人說話要比普通人說話可信度高多了!”
“那慕嵐——和魏叔叔他們——”本來瑜仁是想說:
“我想保護慕嵐。”
可這樣說感覺不合適,就說出了上面的話。
“放心吧,有我在,就有慕嵐在!
我是她的奶奶,我能不管她嗎?你信不過我?”
看著魏老夫人篤定的神情,聽著魏老夫人堅定的語氣,瑜仁拱手作揖:
“有勞奶奶了,您才是這方圓百里的恩人。
要不是您,我還沒放在心上呢,
我走了奶奶,您老人家保重!”
瑜仁說完就飛一般的趕往無名寺,可到寺外的池塘邊,被徐偉真攔住了,他大老遠看見瑜仁就喊:
“我等你半天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你大還是我大?”瑜仁走到徐偉真跟前問他:
徐偉真被這唐突的問題弄暈了,但看瑜仁一臉的焦急,回答說:
“我十四歲了!”
“我十三歲了!”
徐偉真從瑜仁的神情里看出不同于上次見面的狀態來。
“那我們結為兄弟,你同意嗎?”
“同意!”
“大哥再上,請受小弟一拜!”瑜仁說著就跪了下來。
不待徐偉真說話,瑜仁起來說:
“今天的結拜儀式只能這樣,以后咱們再補回來。
大哥,現在你馬上去召集你的小伙伴們,然后讓大家奔走相告,天黑之前務必撤離無名寺為中心的方圓百里的地方。
必須帶上的東西就帶上,實在帶不了的就只能扔了!”
“這——這是——為什么?”徐偉真問。
“說來話長,大哥,關鍵是沒有時間了,你要信得過小弟我的話,就按我說的辦去,我也得盡快趕回寺里!”瑜仁的表情讓徐偉真不得不信。
他就不說了:“我這就辦事去,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瑜仁本想直接去找方丈,可又怕被衣缽和尚攔在門外,就徑直去了客堂。
給知客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尤其說了魏老夫人的看法。
知客聽后也出乎意料的反常,一改以往立馬做決定的行徑,站起來背著手在客堂大廳走來走去!
急的瑜仁說:
“師兄啊,快做決定,下命令吧?
我還給我二姐約好了,午時見,有了您的命令,我好出去告知鄉親們撤離啊!”
“這可不是我能做主的,這事必須經過方丈了。
即使他老人家不參與,我也得和別的堂主一起商量。
這樣吧,你出寺去,先讓寺外的人撤離,畢竟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
我這就去找方丈去,寺里說撤就撤,很容易!”
“好吧!”瑜仁剛要出去,知客把他叫住了:
“叫著覺山,他是藝芳鎮的,各方面比較熟悉!”
“好的!”
瑜仁出門時與釋師傅撞了個滿懷,他抬頭說:
“師傅,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釋師傅看了看瑜仁的背影說:
“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