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回臥室后換好了衣服出來,劉飛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問道:“你要出去嗎?”
云海嘆了一口氣,一邊戴帽子口罩一邊說:“電話都不接了,我不得去哄哄啊。”
劉飛揚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云海獨自一人出去了。
他沒著急去找凡萱,而是在路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
他所在之地屬于渝江新開發的地帶,雖離七中不算遠,但這一塊兒云海從來沒來過,并不熟悉。
街邊的商鋪幾乎都關了門,路上的車輛不多,行人也少,好不容易看到一家開著門的紅旗連鎖,云海大步走了進去。
出來后,云海手上多了一包煙,抽出一根煙時,才發現自己忘了買打火機。
云海嘆了一口氣,把那包煙揣進外套口袋里,又繼續往前走去。
電話鈴聲響起,云海還以為是凡萱打過來的,拿起手機一看,是已經邁入婚姻殿堂的黃凱。
“喂。”
“海哥哥,我今天回渝江,晚上一起吃飯啊!”
過年期間的飯店都需要提前預定,黃凱托家里人的關系,終于在渝江最火的網紅餐廳定到了一個環境優雅且私密性強的包間。
凡萱說家里有客人來不了,黃凱也沒在意,只是再次請凡萱在初四的答謝宴上幫忙客串主持一下。
答謝宴的流程很簡單,只需要把父母請上臺和新人一起給大家敬杯酒,再講幾句話就完了,凡萱答應了下來。
黃凱帶著自己剛入門兒的老婆一起來的,女孩兒姓王名瑤穎,見到云海激動得不行,又是合影又是要簽名的,搞得黃凱在一旁提心吊膽,深怕她激動過度影響肚子里的孩子。
大大咧咧的黃凱沒有發現飯桌上的異常,直到和老婆打車回家時,才聽瑤穎問他云海和劉飛揚是不是吵架了,總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
“沒事,他們倆再怎么吵也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我那時候沒少吃他倆的醋!”
王瑤穎笑著捶了黃凱一拳。
之后,云海在家宅了兩天,連飯都是劉飛揚頓頓從他父母家里送過來的。
云海忍得住劉飛揚忍不住了,問云海怎么還不去找凡萱解釋,不是說要哄人嗎,怎么一吃閉門羹就打退堂鼓了,這不是云海一慣的風格啊!
以前每次惹凡萱生氣,云海都會想盡辦法逗人開心,凡萱氣兒也沒這么長,一般云海哄兩次也就和好了。
怎么感覺這次兩人跟杠上了似的,互相不妥協是怎么回事啊!
云海這次沒有帶吉他回來,無所事事的大歌星整日與手機為伴,好多以前沒有時間玩兒的游戲這次玩兒了個痛快。
聽到劉飛揚的催促,云海放下手機,揉了揉疲憊的雙眼,什么都沒說,慢吞吞的出門了。
“要我開車送你去嗎?”劉飛揚朝云海的背影問道。
云海擺了擺手,全副武裝之后,哄人去了。
劉飛揚望著那扇關閉的大門,眼眶逐漸變紅,急促地深吸了幾口氣后,將手中的水杯重重砸到了地上。
云海正靠在門邊點煙,聽到門里面的動靜后蹙了蹙眉,拉下口罩將煙放到唇邊卻沒有抽,任由白色煙霧模糊了面容。
凡萱這幾天也過得不好受,阿蒙也沒少從中充當和事佬的角色,替云海說的好話可以裝滿幾大籮筐,可凡萱仍舊自虐一般一直拒接云海的電話,也不回任何一條消息。
她沒有看到云海手機里的照片,可從劉飛揚的描述中也能想象得出來,再加上自己是當事人,她那天跟孟衍誠確實有別人看來十分親密的舉動,哪怕她只是舉手之勞幫孟衍誠抹個藥而已。
而且是出于愧疚心理,畢竟孟衍誠額頭上的傷是自己人打出來的。
凡萱不知道云海看到這些照片時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但她已經不想解釋了,云海能做出這樣的事說明他們之間確實出了關于信任方面的問題。
從內心的真實感受來說,云海這樣做確實讓凡萱有些無法接受。
晚上,阿蒙說想出去透透氣,一個人出門了。
凡萱這幾天心情不好也沒出過門,林襄宜看出點端倪便沒逼著她去親戚家拜年,阿蒙也守著她寸步不離,可能真的是憋壞了。
阿蒙一出樓棟就朝小區后門走去,經過她這兩天的在陽臺上的觀察,那里出入的人少,阿蒙一走出大門就看到在馬路邊一棵樹下站著的云海。
“你還好嗎?”阿蒙快步走了過去,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偶像。
云海搖了搖頭,雖然被口罩擋住了臉,但僅僅從那雙暗沉無光的眼睛里也能看得出偶像這幾天受的煎熬不比凡萱少。
“唉......”阿蒙無聲嘆了一口氣。
“她怎么樣?”云海開口問道。
阿蒙把這兩天凡萱的反應都如實匯報了,未了,才小聲道:“你這次做得確實......有點過了。”
話說完,阿蒙似乎聽到口罩里傳出了一聲輕笑,她抬眼看向云海,聽見云海說:“我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原本打算是最后一次,卻沒想到翻了車。”
“什么?”阿蒙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是第一次?以前也這樣做過?”
“嗯.....”云海仰起頭,望向小區里曾經踏足過的地方,喃喃自語道,“太想她了,可是又見不著,所以才想了這樣一個辦法。”
夜里的風帶起地上枯萎的落葉,云海的話也在風中飄零,聽得阿蒙瞬間紅了眼眶。
“我讓我師父去學校看過她,也讓飛揚去過,他們也會偷偷拍些照片給我,可是不夠......”
不夠緩解相思之苦,遠不遠不夠。
剛和凡萱分開那段時間,云海瘋了般想要見到她,他甚至想不管不顧回國找凡萱,可陸萍煙一直守在他身旁,根本無法逃脫。
那時他在韓國已經準備出道,前期的籌備工作和訓練壓得他喘不過氣,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知是怎么熬過來的。
但他知道,他不能就此放棄,他必須成功。
只有成功,才能掌握主動權。
只有成功,才能擁有與別人談判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