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踩著木板梯子來到甲板上。在船外瞧船身,船體長也就幾米,但一踏入船內,里面的容積有足球場那么大。
褐色木板船邊,有身穿錦衣綢緞的學員,也有粗布麻衣的船上伙計。
面對身上具是泥土,臉上臟兮兮的兩人,船內人員也只是禮貌的微微一笑,點下頭。但卻是以兩人為圓中心,能隔多遠就多遠。
多天未洗澡,身上自是有股味,大伙之所以沒發作,是因為能上船的要么是學院學員,要么就是和學院里的人有著關系。
是學員就代表著有修為,有修為穿著不應該如此,那么就是后者了。
再沒有弄清楚自己能否抗衡這關系之前,船內人士自然是不會發作,只會遠離兩人,形成無聲的壓迫。
船外看不到船內的風景,船內卻可以看到船外的風景。飛船穩穩地懸浮在南離國政治、經濟中心的霧水郡。
有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有純木質的古風大院,這混合建筑風格讓千夜雨有種錯覺,還在地球的錯覺。
空中有各種飛行妖獸,男男女女坐在妖獸背上有說有笑著。地上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有的人身上長滿著鱗片,而有的人沒有腳卻有著魚尾。
有的坐著自己的坐騎,有的牽著自己的妖寵。
飛船降落,千夜雨、章羅綺兩人隨眾人前往千夢學院。
一路打聽才找到玄玉軒的住處,門是開著的,剛走進門內的章羅綺,哭得撕心裂肺起來。
氣宇昂軒,一身黑色古裝的玄玉軒放下手中墨筆,轉過身來:“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怎么了?”
“玄叔叔父親和母親被白色的骨頭殺害了。”
白色的骨頭?莫非是白骨亡靈?玄玉軒皺起了眉頭,擦了擦章羅綺臉上的眼淚:“丫頭不哭,帶叔叔去,叔叔給你報仇。”
“叔叔,公子已經幫我報了仇了。”,章羅綺轉過身來將千夜雨從房外拉進房內。
已經報了仇?玄玉軒雙手靈力涌動,對章羅綺和千夜雨進行著資質測試,打算安排完兩人,就去止蕊郡走一趟。
亡靈不是消失了多年,怎么突然就出現了?
小丫頭父母雖然資質差,但其本身資質卻是上佳,玄玉軒緊湊的眉頭蘇展了開來。
剛蘇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小男孩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無底循環的洞,自己輸入的靈力,沒有帶回任何信息便回到了自己身體里。
靈氣也沒有絲毫的消損。
“你家住何處,我待會安頓好小丫頭就送你回去。”
之所以打算親自送他回去,至少當他家人及周圍人知道他不能修煉時,不會欺負他。
要欺負也得掂量掂量,能否承受吾之怒火,也算還了他的救命之恩。
看到對方蘇展又皺起的眉頭,千夜雨心里頓感不妙,難道頸椎粉碎性骨折傷了資質?
“四海為家別無去處。”,千夜雨揮了揮兩袖空空的袖口。
四海為家?玄玉軒將哭著哭著睡著的章羅綺放在了床上。
“這樣吧,我在千夢學院附近給你安排個活,以后日出也能常常看到美不勝收的風景。”
“你看怎么樣?”
原以為僅僅是傷了資質,頂多是資質變差,還能修煉。
但聽到以后兩個字,千夜雨面色一白,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土崩瓦解。
以后?我真的不能修煉了嗎?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抱歉,這超出了我的認知范圍,如若你還想進千夢學院的話,還有個法子,只是兇多吉少。”
言罷,玄玉軒陷入了沉默:若是當初聽我的該多好,小丫頭也不至于失去了你們,至少你們能在霧水郡里享受天倫之樂。
深呼吸了一口氣:“請賜教。”
即使在怎么兇,自己也要試一試,不能修煉這對于有著仗劍走天涯的夢的千夜雨而言,那相當于晴空霹靂。
回過神來的玄玉軒,看著千夜雨眸子里的堅定,嘆了口氣。
“學院有個戊字班,資質極差和不能修煉之人,只要能完成學院的任務,就能進入該班。”
玄玉軒頓了一下:“在完成任務過程中幾乎是有去無回。”
“小丫頭的父母還沒到目的地便出現了意外。也只有我們學院會這樣敞開大門。”
千夜雨非常恭敬地雙手抱拳,彎著腰:“什么任務?煩起告之。”
見千夜雨如此執著,便大手一揮虛空中出現一副土匪影像。
“前往止蕊郡邊境擊殺褪凡境的盜賊土匪首領馬大臉。”
“然后拿著錄好影像的影像石來找我。我帶你進戊字班。”
言罷從空間袋里拿出影像石遞給了千夜雨。
“乘船的信物能否也給我一下,畢竟我沒有飛行妖寵。”,剛走兩步的千夜雨,折回了身子。
“影像石便是乘船信物。”
千夜雨雙手抱拳行了禮,看了一眼哭著睡著了的章羅綺開了口:“幫我照顧好她。”
畢竟在不知名之地拾起我的便是她,但好像沒有什么能感謝的她,也就只能說這么一句話了。
話音落地,頭也不回,轉身就是離去。
照顧好她?玄玉軒一愣,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們就這么熟了么?
看著千夜雨的背影,心中一動當即開了口喊道:“等等。”
從空間袋里拿出一個裝了一些丹藥的空間袋遞給了千夜雨。
“丹藥不多,白色解毒,黑色療傷。”
千夜雨點了一下頭,接過空間袋轉身而去。
之所以沒給什么法器之類的武器,是因為就算給了完成任務,可日后呢?
如若他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完成此次任務,那么就代表著擁有反抗命運的能力。
很想讓其留下來,不要像小丫頭父母一樣失去了生命。
看其堅定的眼神,自己就算綁著他,他還是會去的。
下了飛船往影像石提供的坐標而去。
原本在飛船上沒有說話的眾人,見都是朝同一個方向而去。
自是知曉都是為了擊殺馬大臉從而能進戊字班的人。
“噠噠”,樹枝不斷被踩斷,走在前面的粗獷大漢開了口。
“我說大伙都是為了擊殺馬大臉去的,咱們合作怎么樣?”
精瘦男子瞇著斜長雙眸開了口:“怎么個合作法啊。”
粗獷大漢唾沫星子直飛:“任務要求是擊殺馬大臉,又沒說不能團隊合作。”
“據我所知,馬大臉每過一段時間,必定會到前面山口處打獵,逗他壓寨夫人的開心。”
“算算時間今天便是馬大臉再行打獵的時間。我們只需要埋伏便可。”
精瘦男子疑惑道:“你這消息可準確?”
粗獷大漢動身帶起了路:“我們按照坐標走,要么到對方老巢了,要么就是對方老巢換了。”
“到了對方老巢我們不一定干得過對方,可若是我們去了,萬一瞎貓碰著死耗子了呢?”
眾人一想也是,便跟了上去。
剛欲掀開頭頂上的偽裝物品的粗獷大漢,脖子一縮,輕聲說道:“來了。”
“哎呀,這是在野外,我們回去再做嘛。”,身披白色貂皮的壓寨夫人,輕輕推開了馬大臉。
“我們先云雨一番,那橙皮虎,我們待會在殺也不遲啊。”,馬大臉不顧對方的反抗強行行事。
眾人剛要掀開偽裝上前,被危機感刺激到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千夜雨,拉住了大伙。
“你干嘛?這么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才有如此良機。”,粗獷大漢開了口,強行掙脫拉扯。
原本嬌滴滴、委婉承歡的壓寨夫人,皮膚迅速老化,雙手不斷推著馬大臉,企圖將他推開。
喉嚨中發出“額額額”的聲音,轉瞬便化為一張干皺的皮。
躲在石頭后面的眾人身子一緊,眸子里蕩漾著絕望,這馬大臉突破了褪凡境。
戊字班還沒進成,命恐怕也要交代在這了。
“出來吧,躲在石頭后面以為我發現不了么?”
“快跑。”,粗獷大漢大吼一聲將眾人的心神拉了回來。
“跑?跑的掉嗎?”
隨手一揮便將石頭擊得粉碎。貓逐老鼠般在眾人身后奔騰跳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