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幾個人異口同聲，紛紛看向林易。

“有一次飛哥……”林易突然意識到，自己再這么叫袁飛有些不合適了。

他連忙咳嗽了兩聲，然后繼續說道。

“有一次他打電話，說什么在十六層見面，好像他在那有工作室。”

林易的話是一個重要線索，不過太不明確了。

因為B市超過十六層的寫字樓太多了，如果算上公寓那就更多了。

“與這幾起案件相關的地方有沒有十六層以上的建筑。”

唐宋果然厲害，他的一句話，直接驚醒了路遠。

“快走！”路遠說完，立刻跑了出去，其他幾人也跟了出去。

路遠開車直奔百貨大廈。

路遠已經意識到，袁飛的工作室地址就是在這座大廈之內。

路遠又使出了他的飛速駕車大法，眼見道路開始擁堵，他直接換上了執行任務的警燈。

此后他的車便暢通無阻了。

路遠他們很快就到了百貨大廈。

幾個人飛奔上樓。

到達了百貨大廈A座16層，也就是案發地正上方的樓層后。

路遠直接沖了進去。

其他幾個人緊隨其后。

他們一進門便都被屋中的場景驚呆了。

只見唐夢薇正椅坐墻角。

而袁飛正在給她抽血。

地上已經放了4袋200cc的血袋，里面都已經裝滿了鮮血。

袁飛看幾個人進來，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他突然狂笑道：“你們終于來了，哈哈哈哈，你們終于來了。”

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張蕓笙感到有些害怕。

其他幾個人，顯然也有些震驚。

然后袁飛的舉動更加一反常態。

他突然奔著窗戶沖了過去。

路遠意識到他要做什么時，已經晚了。

他直接坐在了窗邊。

幾個人不敢上前，雖然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但是現在還不能判定袁飛的身份就是兇手。

面對他以死相逼，幾個人只能退后。

路遠說：“袁飛，你已經走投無路了，快點下來吧，我可以算你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袁飛笑了笑。

張蕓笙看到袁飛的笑容，感覺那笑容中蘊含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突然她意識到，幾天前，她在周教授的笑容中，也感受過這樣的神奇魔力。

“你覺得這對我重要嗎？”袁飛說道。

此時他的眼神空蕩蕩、輕飄飄，仿佛人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句話讓路遠愣住了。

路遠深知，無論他說什么誘惑的條件，都對袁飛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袁飛雖然還活著，但是他的大腦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對于普通人而言，生命是無比寶貴的。

可是對于此刻的袁飛而言，他的生命，他的肉身，就是他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障礙。

“能告訴我我的未婚妻是你殺的嗎？”路遠問道。

此刻這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因為現在他找到的線索只能證明袁飛與蘇雅娟案有關。

至于自己未婚妻和夢娜的死，是否與此人有關，路遠還不得而知。

路遠想在袁飛臨死前從他的嘴里聽到真相。

當然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想探聽究竟。

“哈哈哈哈哈哈哈！”袁飛又是一陣狂笑。

這笑聲顯然證明，此時的袁飛已經不屬于人類。

至少他的心靈已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愚蠢的人類！”

這句話是袁飛說的，但是幾個人都不覺得這是從他嘴里發出的。

因為這句話的回音在此之后，久久不能散去。

這就是袁飛臨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后，他便一躍而下，他的聲音在空中還飄散了一會。

眾人感到窗邊向下看時，他已經摔得血肉模糊了。

張蕓笙看到后，嚇得差點暈倒了。

她無法想象，第一次見面時無比斯文的袁飛。

為何還有一副這樣歇斯底里的面孔。

她簡直不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此刻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周統說的那些話。

她覺得周統對宗教的某些描述，正如袁飛做出的舉動。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都在轉瞬之間。

路遠和唐宋顧不上袁飛，直奔唐夢薇。

此時的唐夢薇已經昏迷不醒。

路遠摸了摸她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路遠直接抱起了唐夢薇，奔樓下狂奔。

他一邊跑，一邊呼喊著：

“夢薇、夢薇，快醒醒！”

唐宋一直緊跟著他，此時的唐宋已經老淚縱橫。

幾個人分頭行動，小劉和張蕓笙處理現場。

他們還要在現場尋找其他證據。

路遠和唐宋送唐夢薇去醫院。

路遠此時心如刀割，他只希望自己能肋生雙翅。

他不停在心里祈禱著，唐宋當然也是這樣的狀態。

兩個男人好想為車上的這個女人，抱頭痛哭。

路遠將唐夢薇抱到了附近醫院的急救中心，急切地等待著醫生的診斷。

他和唐宋都在不停地搓手，然后長吁短嘆。

很快，醫生拿著化驗單出來了，結果總算讓他們松了一口氣。

唐夢薇中了迷藥，這種藥和之前夢娜被迷倒的迷藥成份相似。

兩個人連忙問醫生具體情況。

醫生表示因為她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又加上迷藥的量比較重所以暫時無法醒來。

路遠很緊張，連忙問道：“那她什么時候能起來呢。”

醫生搖了搖頭，“這種藥物的成分對腦神經有一定傷害，有一些患者甚至會出現腦死亡的癥狀。”

醫生的話讓兩個人很是震驚，唐宋沒站穩，直接坐在了凳子上。

路遠直接抓住了醫生的胳膊，說明情況，懇求醫生幫助。

醫生表示，對待每個人他們都會盡力醫治的。

只是像唐夢薇這種情況，能不能醒來，他真的不知道。

而且即使醒來，能不能恢復記憶力，他也不敢保證。

醫生的話無疑刺激到了兩個人。

因為唐夢薇很有可能變成了植物人。

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明天醒來，也有可能此生再也無法醒來。

這一下路遠覺得心涼了半截。

他感覺今天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忽起忽落。

路遠覺得自己的頭嗡嗡作響，然后又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突然，他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