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桃桃會沒事兒了。”婠舒干巴巴地安慰著衍彧。
衍彧埋在掌心里的臉搖了搖:“都是因為我,要不是因為我把她捆在身邊,她也不會總是受到傷害。”
她曾經(jīng)是那么自信的女人啊,踩著高跟鞋走過來仿佛都帶著芳香,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游刃有余,一雙拍照了得的手,每一次他牽起來都是那么的溫暖、柔軟,但是此刻卻冷冰冰的,那么纖細的手腕還扎著粗粗的針管,看得他心驚又心疼。
處理好一切的連年回到病房,看見垂著頭一言不發(fā)的衍彧,以及站在一旁動都不動一下的婠舒,心中滿是無奈。
他走過去拍了拍衍彧的肩膀,開口道:“我和婠舒也先回家吧,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
衍彧點點頭,連年接著說:“你也不要太擔心,桃桃肯定會沒事兒的,外面的事情你要是相信我這個做哥哥的,那我就先幫你處理著。”
衍彧不假思索地就點頭說好,婠舒也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婠舒:“明天我再來看桃桃,你照顧桃桃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她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看著床上沉睡著的念桃,又看了看哥哥,真情實意的希望他們能夠幸福下去。
她知道,自家哥哥從小進入娛樂圈,舍棄了不少同齡人擁有的貪圖享樂的時光,早早的學會獨當一面,雖然他對自己家人和朋友都是極好的,可在感情方面他一直冷冷淡淡,在大眾眼里溫柔又禁欲的他,對于男女之情早就看淡。
她見過不少女生不懷好意的接近他,有時是為了一篇通稿,有時是為了一番捆綁,也有一些確實是抱有真情實意,但最后還是被娛樂圈的風起云涌所打敗。直到桃桃的出現(xiàn),那個私底下冷冷淡淡的哥哥,慢慢的走出了自己給自己畫下的圈子,好像帶著他回到了他的少年時代,將他不完整的時光補了回來,會和她開玩笑、拌嘴、講故事、回憶起從前......說起話來,幾乎是十句有五句都離不開桃桃,一提到那個名字他的表情更為生動,眼底泛著細碎的光。
還記得他見面會結(jié)束不久后的一天下午,原本該出席活動的哥哥卻回到了家里,身上還帶著微微的醉意。他把自己拉回她的房間,像小時候一樣和她坐在飄窗上,開始和她說著話。
他說他終于找到小時候拉住他過馬路的女生了,居然就是桃桃,聞言她也是一驚,她知道他一直在找那個女孩,沒想到居然一直就在他們身邊。
他還告訴自己,那個經(jīng)常在罵桃桃的微博底下為她發(fā)聲的賬號,ID名叫“丟了一個桃”的賬號主人就是他,他看不慣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黑桃桃,所以經(jīng)常花錢給桃桃做反黑。這個微博賬號她是知道的,經(jīng)常能在關(guān)于他們夫妻兩人的微博下看到他的存在,原本以為是他們倆的cp粉,沒想到居然就是當事人,更沒有想到的是他還這么幼稚的和那些人對抗。
之后他又說起,舉辦演唱會那天,他站在臺上,桃桃就坐在臺下他目光能夠到達的地方,那是他出道十多年,站上無數(shù)次舞臺以來唯一一次他看向臺下就覺得心安,他甚至有一種沖動,就是直接拿起話筒問她“待會兒咱們回家吃點什么?”。
他敘述著自己和桃桃的事情,那些事情只是他生活中原本微不足道的存在,因為有了桃桃的加入變得更加豐富多彩起來,所以他說著這一切時,嘴角微微上揚著,眼神中滿是光彩。
原本她以為他和桃桃會像平常小夫妻一樣過完一生,可她卻忘記了一直以來,桃桃都是以“被騙者”的身份存在于他的生活,所以當桃桃提出離婚時,她又自責又擔心,自責自己也隱瞞了她,擔心她真的會離開衍彧,她知道衍彧很愛她,只是他說不出那些話來,也一直覺得自己做錯了就沒有必要解釋。
所以,作為妹妹的她,現(xiàn)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桃桃沒事兒,最好能和哥哥解開一切心結(jié)。
她很希望,他們能夠幸福。
婠舒和連年一走,病房徹底安靜下來,只剩兩人的呼吸聲和醫(yī)療器械的運作聲。
他握著念桃纖細的手,曾經(jīng)這雙手在結(jié)婚協(xié)議書上毅然決然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又鑒定地將自己的雙手和未來托付給他。
“桃桃,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你可答應了我會原諒我的,你要是不原諒我我該怎么辦啊?”他紅著眼,伸出手碰了碰她光潔的臉龐。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FlowerHouse的事情嗎?那條微博我看到了,刻在頂樓上的字也不是The Molly,而是The Moon,那本來就是設計給你的,你怎么能不聽我的解釋呢?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不帶你看房子了,我告訴你,那里的設計可漂亮了。”他不管床上的人能不能聽到,自顧自的說著話。
“你不是喜歡聽我唱歌嗎?我前段時間寫了一首送給你的歌,本來打算最近去錄的,既然作為我的頭號粉絲我就提前唱給你聽吧。”
隨后,他的歌聲在病房里響起。
“輕輕啊輕輕地,你來到我的生命,
掀起狂風暴雨,打濕了飛揚衣襟。
你所有不經(jīng)意,我都刻進腦海里,
過往一點一滴,要裝入美好回憶。
輕輕啊輕輕地,來時像風又像雨,
具有獨特意義,存在于世界中心。
怦然心動夢境,是你濕漉漉眼睛,
闖入未知領(lǐng)域,帶著我掙脫泥濘......”
歌聲結(jié)束,衍彧終是落下淚來,這首歌曲子雖然是輕快的,但其中包含的意義對于他來說卻是沉重的,他和她的回憶在腦海里瘋狂回旋。
“挺好聽的......你別哭......”一道沙啞的女聲響起。
衍彧豁然睜開雙眼,見念桃已經(jīng)醒來,正虛弱地看著自己。
“桃桃......桃桃你醒了!”他喜出望外,又是哭又是笑的。
她點點頭,卻引得一陣咳嗽,他趕忙給她倒了杯水,又按了呼叫鈴叫了醫(yī)生過來。
一番檢查后醫(yī)生說沒多大問題,衍彧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來。
待醫(yī)生離開后,她突然問他:“剛剛你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辛程》”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