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蔓側臥看著手機，淡藍的屏幕燈光打在她臉上。她看了許久，輕嗤一聲。

商恒，你仍然是這樣，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想法來，可我不是你的牽線木偶。原先與你在一起時，小組實踐、聚餐、留學、實習……這么多或大或小的活動我都沒參加。那是是為了你，你說不讓我去，我便不去了。可是現在呢？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顧清蔓發下手機，背過手機，不予理會，緩緩睡去。

昌恒集團，商恒靠坐在辦公桌后背椅上，聽小張匯報。

“商耀確實是聽其母林莉的命令前往法國，但是他在宴會上的社交人員并無異樣之處。看起來，只是去法國游玩……”

小張說到最后底氣不足。昨晚接到商恒指示，要將商耀去法國的緣由仔仔細細查出來。可這商耀的行跡并無異樣之處，是哪里惹到商總了嗎？

“小張，你的業務能力只是‘看起來’嗎？”。

商恒冷颼颼的話語傳進他的耳朵，小張不由打了個顫。趕忙說補救措施，“我會繼續調查下去，一定盯緊了他。商總放心。”

“嗯。”商恒手指漫不經心敲打著桌面。“陳立那小子怎么樣？”

“那小子特別謹慎，我們拋出的誘餌，他直到昨天才上鉤。接下來怎么辦？”

陳立是今年剛招進公司的員工，做事謹慎小心。很快得到項目經理賞識，給他升了秘書職位。只是時間長了，就發現些許端倪。偶然間小張發現陳立和林莉手下的人有聯系。一來二去，發現這人是林莉安插進來的奸細。林莉近兩年插手公司事務，但是商國彬還算有一點智商，沒讓她直接進公司。只是對林莉籠絡公司骨干家室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這些骨干也都因著自己太太與林莉交好，借著林莉的枕邊風沾了些許蠅頭小利。

商恒知道陳立之后，為避免打草驚蛇，更為了收為己用，放長線釣大魚。特意為他設了一個局。

“一切照舊，記住不要被林莉察覺。她這個人陰險狡詐，保護好陳立的妹妹。”

“是。”

小張正要出去，被商恒喊住。

“這兩天有人找我嗎？”

“嗯？沒……沒有。”

“秘書處或者大廳有人找我的話即時通報。”

“出去吧。”

商恒兩條眉毛都要撞車了。他拿出手機，微信界面還是只有他那一句話孤零零躺著，“不許去法國。”

沒有任何回復。

顧清蔓一直都很聽他的話，只要他不允許，顧清蔓就不會做。這次……她到底去了沒有？

就算微信上不回他，電話什么的也應該聯系一下吧。那天晚上他確實生氣了，可不也沒說什么重話？這不都是為了兩人之后聯系做鋪墊？這怎么還沒來找他？已經兩天了。

商恒點開未接電話那里一直翻了半個月的記錄，沒有一條來自顧清蔓，通話記錄里同樣是。微信更不用說了，只有他的一句話……

秘書部那里也問過了，沒有人找他。他只不過是不想她去法國，兩人現在的關系不適合太遠的距離。可是她居然冷他……

慢神經的商總才反應過來兩人冷戰了，不，單方面的冷。

商恒光滑的額頭上一排省略號……

他開始打電話，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商恒眼皮直跳。好樣的，顧清蔓，現在都學會耍脾氣了！

商恒咬牙切齒看著手機顯示掛斷的頁面，很擔心顧清蔓是不是真的已經去了法國。

國內的事物他脫不開身，顧清蔓去了法國的話，他們見面的次數肯定會大大減少。法國男人又……尤其是那個明騷的Jenny，顧清蔓還仰慕人家，萬一……那什么的！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去法國，如果真的想學習的話，他可以請別的女設計師啊，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Jenny一個人才。

……

邁巴赫停在顧清蔓工作室外面，車外明明艷陽高照，熱燥地不行，車內卻冰凍三尺。原本就開著空調，再加上商恒這個而自動制冷機，小張不自覺打了一個噴嚏。

從工作室出來開始，他家老板就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過來就弄死你的氣息。

原來是顧小姐未打招呼就去了法國，他家老板撲了個空。

那也不至于……這樣吧？！

“走吧。”商耀克制而冷靜地說。

小張瞧瞧從后視鏡看了一眼，他家老板笑了，陰惻惻那種……

跟著老板這么長時間，多少也知道老板各種肢體語言都什么意思。他斷定，這不是什么好表情……

“蔓蔓，你到了嗎？”

商恒剛走，田欣羽就給顧清蔓打電話。

“嗯，到了。”

電話里傳來顧清蔓略有些疲憊的聲音。

“怎么樣？都安頓好了嗎？只顧想著你去那邊拜名師學藝去了，都忘了你一個人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

田欣羽巴拉巴拉的說個不挺，都是擔心的話語。

“我在這一切都好，安頓好了。Jenny想的很周到，我的住所和工作室很近。Daisy辛苦你多費心了啊，我爸媽那里我也說過了。就是我三個月都不回去……你能去看看他們的話，就替我看一下。

顧清蔓被田欣羽的話扯出了無限背井離鄉的感覺，可是能跟著Jenny一切都值得。

“……”

兩個人說了許多貼心話，顧清蔓的愁緒都跑完了。

“……蔓蔓，跟你說啊，剛才商恒來了。聽說你已經去了法國，臉臭的喲。”

田欣羽沒敢說的是，當時嚇得她以為商恒要把她們工作室掘地三尺挖出來顧清蔓這個人。當時商恒進來，語氣沖得不能行，開門見山到，“顧清蔓呢？！”田欣羽如果不是沒做虧心事問心無愧的話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殺人，碰上警察了！

“哦……他的臉一直都很臭。”

田欣羽：“……”。

得，算她白說。

“欣羽，我睡覺了，倒時差。”

“嗯，好。快休息，保持聯系啊！一定要想我。”

掛了電話，顧清蔓去廚房接了一杯水，喝了幾口。

其實她手機剛開機的時候就看見了商恒的一通未接電話。沒想到，她的手機還能有一天翻身農奴把歌唱，有了商恒的未接電話。真是罕見事。

她沒有回過去，即使回過去能說什么？在電話里吵一架嗎？來法國是她的決定，他已經沒有資格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