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談吐之間(2)
- 三千將羽
- 毒蛇
- 3337字
- 2014-01-12 12:32:21
“人不是死物,自然會變。”死靈道。
“變!那到是,但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好男風,感覺也太離奇了,想想那個時候還是個青壯小伙,現在卻變成了一個施妝抹粉的白嫩小生。”蘇莫很不由衷的笑道。
“馬清原名馬小普。”死靈沉默了一下道:“是曾國一富家人子弟,后家族犯法,被抄沒,他卻因為年幼被緩放了出來,散蕩幾年,也不知怎的進得當時曾國臣相曾用家做仆人。此人也有些手段,沒多久就取悅到曾用,升為曾家主管,并能讓曾家上下仆人皆懾服于他。但此人太過專橫,沒有什么朋友,后反被他推薦的人所排擠,被遣配到曾國外城做了個外城官。再后來曾用倒臺,他受到牽連,前言舊事一同翻了出來,落了死刑。死刑前夕,大牢莫名其妙起了火,他趁火逃了出來,潛到了李國,改名馬清。”
“馬清。”蘇莫點頭嘆道:“對了,我記得曾用兩個弟弟,其中一個叫曾可,另一個叫曾清,而且這曾清也在李國。更有意思的是,我在賬目上看到過一個叫曾小普的人,他曾與我們的飾品店買過龍嘯翡雕,能買這樣貴重物品的人,絕對該是京城富人,但京城之富人卻查不到此人的名號,顯然是詐名。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是相連的,曾國牢獄那場大火是曾清所放的。”蘇莫琢磨了一下道:“曾清不如曾用大氣,又不如曾可靈氣,在曾用死后,曾可去了鏡月,而曾清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從現在看來,此人到是不甘淪落,也籠絡了一批人,辟如馬小普!”
“老爺是否想!”死靈說著話,但卻敏感的聽到什么,隨后,她的身體便詭異起來,淡淡的若有微粒,再于一會兒,微粒也消了去,只不存在任何。
蘇莫伸出手碰了碰額頭,便眼盯著門口,沒多久,門口就站過兩人,一個是白臉徐立志,另一個男子眼睛漂渺,微有斜視,一種打量人的輕蔑透了出來。
“老爺。”徐立志顫顫的道了一句,便低了頭,不多話。蘇莫緊盯著馬清,目光凜冽,只到馬清的眼神收攏,變的正色時,蘇莫才冷冷的道:“立志,你先出去。”
“是。”徐立志聽了話,便退了出去,只剩下了馬清一人。
“知道我叫你來什么事不?”蘇莫向馬清問道。
“知道,兩件事,一件是我跟立志的暖味之事,另一件是你認為的綢緞虛假之事。”馬清不慌不忙的道,一邊又晃頭晃腦的向蘇莫道:“我能進來不,站門邊說話,總不沾光。”
“自便。”蘇莫道,一邊看著馬清走進屋來,見他站定,便又指了指邊上的座椅道:“坐下吧。”
“謝老爺。”馬清一笑,半點客氣也不講,便坐下了。馬清坐姿穩莊,上身挺直,卻不僵硬,雙腿淺開,把衣袍擺起,頗有一種貴族風范。
“你剛說綢緞虛假之事為‘我認為’的綢緞虛假之事。”蘇莫見他坐定,便才回味著剛才的話道:“這口氣仿佛說我錯了?”
“是的。”馬清道:“那是皮綢,而不是普通的絲綢,是從一種靈巧的阿瑪爾山小動物剝下來的,皮質細嫩,有若綢緞,這與一般的動物皮是不同的,所以稱為綢并不為過。”馬清道,面色從然。
“若是如此,便是我誤解了。”蘇莫點頭,而后又問了一些馬清與徐立志的事,馬清淡然回答,雖然話意是由不得人,但那表情竟無一點失意。蘇莫暗暗出奇,于是乎,便把話題轉開,試探起一些管理之話來。馬小普朗朗之聲,吞天吐地,說遠說近,縱情縱理,卻又把一個事態狠抓在手中,怎么也轉脫不去,蘇莫雖然面色不動,但心中卻是歡喜不得。
當馬清退下后,死靈又從影中現了出來,蘇莫側著頭看著死靈道:“你說,一個人的人品和才能,到底該優先哪樣。”
“我不懂這些看法。”死靈回答道。
“我認定他的才能,可是我需要擔心的太多。”蘇莫道:“一些未定的東西總是難以捕捉。”
“我不懂。”死靈依舊回答。
“用他的才能,我相信在李國的商業能夠大有起復,可是,我又擔心最終一切癱然空卻。”蘇莫喃喃道,他的眼睛雖然盯著死靈,人卻是在自語。
“你想到了遲鋒。”死靈問。
“或許是吧,一清二白的建立和攤底牌般清洗后的建立,我更不喜歡后者。”蘇莫道。
“老爺太累了。”死靈道:“事事親為,事事關注,處處奔波,已是勞累之及了。”
“哈哈。”蘇莫笑了起來道:“這樣容易讓一個人變老,不是嗎,你妹妹說我像四十歲的人了,看來也不是假話。”蘇莫趣笑著,而死靈的表情死灰,并無半點表情,蘇莫看著死靈那沒有生氣的眸子,便收住笑道:“怎么,還是不肯原諒她?你也知道,水靈之死并不是她親手所為。”
“有些事情,我也決定不了。”死靈道。
“我想,這不是關鍵。“蘇莫道:“你定能看的透這事,真正的原因還是在于你對自己的認同。”
“我是無靈之人,她尚是有靈之人,自然不該相見。”死靈道。
“罷了。”蘇莫點頭道:“你的事情,自己琢磨好就是。”
不多久,蘇莫出的房間,找了徐立志,把要重用馬清的事說出,徐立志聽了,很是高興,但又畏著蘇莫,不敢言態。可是當他聽的蘇莫說要把馬清做為自己的副職,要分去自己一半的管理權力時,那表情就來的幾分復雜。蘇莫點破他的失落心態,徐立志不否認,蘇莫又受他一番貼心之話,見他心情開闊后,方讓他出去召集管事,在次日前來會議一番。
安妥該事完畢,蘇莫方自出莊,一個人往皇城去了,卻見皇帝李亞仁。
李亞仁見的蘇莫,也是歡喜不得,管不得剛自處理了李泰之案的疲累,忙邀蘇莫到了書房,聊起見識來。幾番話后,蘇莫暗自驚愕,他發現,眼前的人語意燥動火熾,一番圖治之心不掩于胸,揮手間,天下仿佛成了一不堪之濁物,只待他橫空去管置。
“我想問一件事。”當皇帝的熱度稍微降下來后,蘇莫方才起問。
“但問不妨。”年輕的皇帝盯著蘇莫,滿面的信心。
“李泰你打算怎么處置。”蘇莫問。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是王爺,執法之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皇帝道,顯露凜然神色。
“我想求陛下饒他一命。”蘇莫道:“不為別的,就為私情。”
“私情!”皇帝盯著蘇莫微微笑道:“置他于死地的,不是我,而是你蘇莫,你既然把他各道死罪揪了出來,就該料到他的結果,而現在你卻以私情來求我,不覺的你太過反復嗎?”蘇莫聽的皇帝這話,雙眼不由的縮了一下,皇帝竟為之一怔,良久才轉笑道:“罷了!你甚少求我,既然求了,我怎么會不考慮!”皇帝笑著,笑聲越發爽朗,他又道:“我不懂商事,你不樂與我謀商,你不近政事,我亦不愿與你謀政,現在你提出求情這種事情,我也難免不樂意,既然都不樂意,那就各各不提是了,到提提你在外面的什么奇人奇事,什么香玉寶物,什么悟人之道。”
“有時候,一個人心情不快,是不愿意提太多的事。”蘇莫感覺皇帝變化太快,雖說應付了自己的事,可是語氣中的勉強和嘲諷又滿了十二分,因而也不客氣的道:“我很明白,陛下一邊與我談笑風生,一邊卻差暗部去查我資產,這般反復,又為何意。”
“這怨不得我。”皇帝聽的蘇莫抖白了話,那面色竟絲毫不為之動,而是道:“若不是你,我也當不了一國之君,要感謝于你,自然想了解于你。可是你了,又見不得坦誠,每每問及你的事情,你都避開不提。著暗部調查你,一方面是為了好奇,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大資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你的資產,確保一些商業變動對你們的影響。你大可以看下,與你們商業有竟爭的店鋪,都沒有什么好的結果,唯你們的,穩正存在。你不來感謝我,到來責罰我,也太不夠趣了吧。”
“你現在可看的明白。”蘇莫問,眼角下泯然。
“鳳毛鱗腳而矣,哈哈,可這足以讓我這一國之君大生貪婪之心了。”皇帝細謔的道,很是為自己的玩笑感到滿意。蘇莫呼了口氣,他感覺年輕皇帝的笑太過刺了,只刺的他的心隱隱發痛,進而呼吸困難,他不得不呼了口氣,隨后他從身上取了一本冊子道:“我是商人,今天來你這里,除了閑聊,也有正事,如你所說的,王子犯法與庶人同罪,那么陛下欠錢,自然也當如期還契。在你登上皇位前,你借了我二十萬兩,并承諾我登位便還,可是你登位后,面臨太多的事,卻把這給忘了。在我離開李國之后不出半年,你又于我的錢莊索錢四十萬兩,我準許,但前提是要東郊那塊廢墟之地做為我建設商業街,你答允,可是你拿了錢,卻答復我說該用地受群臣阻攔,難以作罷。又半年,你又尋我錢莊借銀三十萬兩,用于京城防備,我依舊答應,但要求是請開出一特例,允許我的商隊由李國邊境進入曾國貿易,你依舊答允,可事后卻把我的商隊扣在邊境,說是內隱有通敵之人,需要備調查案,后經交涉,也只落得個‘或可能通敵’之罪名遷回!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不得不讓我覺的心痛。”蘇莫說著,冊子放在了兩人之間,李亞仁面上的笑有些冷了,一身金色的袍子泛出的色調不是暖暖的,而是清清涼涼,泛著一絲絲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