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劉洋花的事情，并不順利。

她的家是找到了。可阿志還沒有自我介紹完，就被洋花的媽趕了出來。

家里出了一個被人侮辱后自殺的女兒，本來就很沒面子。現在居然有一個陌生男子來打探她的消息。更是讓人惱火不已。

阿志離開后，洋花的媽媽還在后面潑婦罵街。

“不知道哪來的小雜種。以為咱們家好欺負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們家可不止有這么個沒出息的女兒。我還有兩個很厲害的兒子。你是欺負不到我的。今天碰巧兒子不在家，如果他們在家，看他們會不會把你打得雞飛狗跳的。真是瞎了眼，竟然敢來欺負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阿志他們拐過小巷，來到偏僻無人的地方時，才敢開口說話。

“你這家伙是怎么回事？看我被人罵得這么兇，也不幫忙解釋一下。”

黑子說道：“我怎么解釋？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在她的眼中，你就只有一個人找上門問話而已。老爺說的對，你說話也太沒有技巧了，難怪劉夫人會這么生氣把你趕出來。”

“老爺派你過來是幫我的。不是來和我抬杠的。既然她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話，那你大可以在我旁邊提點我，教我如何和她溝通。剛剛你就站在一旁看戲，只有我一個人在交涉。”

黑子冷笑一聲：“現在任務失敗了，你當然會想到要我幫忙。如果我剛才就在你耳邊提點，你會聽嗎？只會嫌我啰嗦吧？”

“你又沒試過，怎么會知道？”阿志嘴上是不服軟。可他心里明白，黑子說得沒錯。如果他剛才在旁邊提點，自己的確會嫌他啰嗦。

“你的小心思，我會猜不到？”

阿志岔開話題：“現在不要費時間討論這些無用的事，剛剛被她這樣趕出來，我想再去打探消息應該是不可能了，你這么聰明，有沒有好的建議。”

黑子問道：“你身邊有女人嗎？”

“你干嘛問這個？難道你...”阿志眼神曖昧地上下打量著黑子。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找個女人幫忙。你一個大男人去打聽姑娘家的事，當然不好。但換作是一個女人去打聽，事情就會好辦很多。你有沒有認識的女人可以幫你？”

認識的女人...

阿志的腦海中，浮現出阿彩的面容。

“有是有。但你要我怎么跟她解釋？總不可能直接跟她說，我撞鬼了，你去幫我搞定那個鬼吧？”

黑子問道：“你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阿志毫不猶豫地回答：“還能有什么關系？就是普通朋友啊。準確一點來說，應該算是鄰居吧。我和她在同一個院子里租房子住。”

“那就好辦。你直接跟她說，說你看上了一個姑娘。但是那個姑娘卻莫名其妙地自殺了。你很想查明事情的真相。所以拜托她幫你。”

阿志為難地說道：“這個理由不太好吧。洋花已經有未婚夫，如果再和我糾纏不清，豈不是更毀她名節？本來她就是因為名節受損才去自殺的。萬一她在暗處里聽到我這樣說，肯定會對我更加失望。”

“那你有什么好的說法嗎？該怎么說服阿彩幫你去查一個未婚女子？”

阿志眼珠一轉：“要不這樣好了。我們換一個方法去查。從洋花的未婚夫那里下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看你一臉得意的樣子，已經想到辦法了嗎？”

“我可以和阿彩一起裝作是洋花的遠方親戚，就說我們是剛從鄉下過來的。知道洋花已經出嫁，所以特地去新家找她。”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通。可你想到該怎么說服阿彩嗎？”

阿志挑了挑眉毛：“我剛剛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阿彩這種女人，是不需要這么多理由的。有錢就好，只要有錢，她什么事都肯干。”

黑子馬上想到些什么，他連忙開口說道：“我先聲明，老爺那里可沒有你們凡人用的錢。當然，我和小黑也沒有錢。”

“不會吧？老爺的庭院這么大，誰會相信他沒錢？”阿志看上去一臉的不相信。

“我們不是人，當然不用人的錢。冥幣倒是有不少。你要不要啊？”

“你上次明明說過自己不是鬼。怎么現在又說你們用的是冥幣？就算想騙我，也麻煩你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黑子解釋道：“我的確不是鬼，但也不是人。老爺的庭院聯通陰陽兩界，想要的東西，都是從地府那里買的，當然是用冥幣。”

“地府里也有東西賣嗎？地府里用的東西，難道不是我們凡人燒下去的嗎？”

黑子懶得解釋這么多：“你有完沒完？剛剛不是說趕時間嗎？現在卻有心思和我在這里閑聊？”

“對哦。我沒功夫跟你瞎扯。我要趕緊回去找阿彩商量事情。這次算我便宜她了，賞點錢給她花花。我只能休息一個上午，下午還要回去上班。”

黑子說道：“你不用再去上班了。”

“為什么？”

“還能為什么。張老板的魂魄已經被老爺送去地獄。換句話說，他已經死了。”

阿志聽到這個消息后，內心毫無波瀾：“雖然工作沒了，我很失望。但張老板的死也在我預料之中。”

“如果你昨天說話婉轉一點，現在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張老板死去的消息，想必洋花已經知道。但她心里的傷痕卻還沒有撫平。你繼續加油吧。”

黑子說完后，就準備離開。

阿志連忙攔著他：“你不幫我一起去說服阿彩嗎？”

“阿彩是你的朋友，你肯定比我更了解她。怎么說服阿彩，就靠你自己了。”

正當黑子邁開腳步的時候，阿志再次叫住了他。

“慢著。”

“你又有什么事？”

“你們那里真的沒有錢嗎？我可不想自己貼錢完成任務。”

......

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鐘。黑子沒有說話，直接原地消失了。

“喂，你這是什么意思嘛？明明有這么大的庭院，卻這么吝嗇。難道你們建庭院的錢都是省出來的嗎？我告訴你們，錢不是省出來的，而是賺回來的。靠省錢是發不了財的，你聽到了嗎？”

阿志身邊雖然沒有路人，但他的喊聲，卻隔壁街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