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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成了她

看完電影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了,天氣預(yù)報還算準(zhǔn)的,只是它沒有上高速,遲了一點。

卜凡他們還沒出影院,就能聽到外面下雨的響聲。

“嘩啦啦啦……”

果然,一出門就是傾盆大雨。

“走吧,送你回去。”

卜凡拿出雨傘,準(zhǔn)備送花輕語回家。下著大雨,又臨近夜幕總歸是不放心女孩一個人回去的。

“樸樸,我一個人打車回去就行了,沒事啊。”

“走吧,我又不是沒時間,反正我也打車回家,就當(dāng)?shù)教幾咦呖!?

聞言,花輕語也沒說什么,因為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卜凡一直將花輕語送到她家小區(qū),見她上了樓才離開。

……

才六點光景,天氣卻像個大豬蹄子。剛才還傾盆大雨,現(xiàn)在就沒聲了,還能看到夕陽西下,也許是地區(qū)導(dǎo)致的。

走在異常涼爽的街道,感受一個人的寧靜,這種感覺很棒。走著走著,燈光亮了,路上的行人多了,喧囂聲也隨至而來。

卜凡隨處找了張木椅休息,呦呵聲、叫賣聲、散步聲、嬉戲聲……聲聲入耳,這便是易陽夜景了。

道路上,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大爺牽著一只大黃狗沿著街道緩緩向前走著。那只狗雖然已有老態(tài),走路卻十分矯健,體力不見衰退。

走至卜凡身前不遠(yuǎn)處,那老大爺停住了腳步,向著四處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個地休息。猶豫了一下,便牽著狗朝卜凡這邊走來。

到了他身前,頓了頓才說道:

“小伙子,不介意我這個老頭子在你旁邊坐會兒吧?”

聞言,卜凡抬起了視線,朝他笑著道:“大爺,你這看著挺硬朗的,也不顯老氣,您坐。”

說完,他不忘向旁邊挪了挪。

老大爺從卜凡旁側(cè)繞過坐了下來,回了句謝謝。

又從口袋拿出兩塊包裝好的餡餅,也不知是卜凡的錯覺,似乎還冒著熱氣。兩塊餅,一塊給了那大黃狗,一塊老大爺自己吃了。

吃著還不忘跟卜凡笑了句:

“我這狗啊,它就愛這一口,每次都得來一塊。”

卜凡和大爺客套了一番,得知大爺就住在這附近,晚上出來遛狗的,那條大黃狗叫阿虎。

不過卜凡發(fā)現(xiàn)阿虎吃完餅后,既不叫喚也不亂動,就這么安靜地蹲在老大爺?shù)哪_邊,眼睛卻異常炯亮。

“大爺,您牽的這條狗眼里有股靈性,不像其他狗那么愛鬧騰。”

老大爺聽完笑了起來,向卜凡講道:

“這條狗啊,只有我巴掌那么大的時候就被我老伴養(yǎng)著,以前啊都是我老伴帶著的,”說著伸出手還做了做示范,

“小伙子,不介意聽老頭子我嘮嗑幾句吧。”

“當(dāng)然不介意,這也是生活閱歷中的一種,您請說。”

老大爺頓了頓才道,

“阿虎,在我家待了也快十一年了,還是我孫子來的那會兒去寵物店買的。我兒子他們生意忙,就托我們照顧當(dāng)時還在上小學(xué)的孫子,阿虎也只有小小那么大個,”大爺說完不忘比劃了幾下又接著道,

“每次晚飯,我老伴就愛出去溜達(dá)溜達(dá),牽著阿虎,帶著我孫子到這小區(qū)、街上散步。老頭我就在陽臺上看報紙,聽?wèi)蚯E紶栠€能聽見阿虎在下面叫喚……

我有時也去,但老頭我還是更喜歡躺在靠椅上聽?wèi)颉:竺鎺啄辏覍O子上了初中就沒跟我們住一塊兒了。我老伴她就牽著阿虎,還天天催我下去溜達(dá)。老頭我就納悶了,這夏天去,冬天也去;晴天去完,雨天也去……”

老大爺說到這,笑了笑才繼續(xù)道:

“當(dāng)時她就跟我講,這遛狗都成她的習(xí)慣了,一次不去吧,就渾身難受……

不成想,過了幾年,我老伴就先走了。”

大爺長長地嘆了口氣,望了望遠(yuǎn)處呦呵的小攤,才接著道:

“以前吧,我最不喜吃的就是紅豆,我老伴卻最愛好這一口,連帶著阿虎也喜歡上了這口……”

卜凡看見老大爺將他手里的包裝紙攤開,只見兩個字安靜地癱在那——紅豆。

“煙暖微雨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卜凡看著這兩字莫名的出神。

老大爺似愁似笑地摸了摸阿虎的后腦勺,

“后來吧,這紅豆嘗起來,其實也還不錯。每天晚上牽著阿虎這么一走,也習(xí)慣了,這以后啊,只怕是戒不掉了……”

說著說著,老大爺就笑了起來。

卜凡注意到大爺?shù)难劬Ρ戎白兊糜l(fā)渾濁,也更顯亮光。

“大爺,今天的風(fēng)比以往大了啊。”卜凡煞有其事地講著。

“是啊,是大了……”

兩人相視而笑,

這兩個隔輩的男子漢出奇的達(dá)成了一致認(rèn)同。

風(fēng)化作雨,澆了眼眸,濕了心頭。夜市卻更顯喧囂。

……

老大爺又坐了會兒,才起身離開。

“小哥兒,老頭子先走一步了,今天這風(fēng)吹得眼睛有點疼。”

“大爺,您回,再見。”

大爺牽著阿虎朝著來時的路走去,一人一狗就這樣在卜凡眼里漸漸沒了身影。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卜凡不禁想到。

最溫情的愛情,除了長久的陪伴外,還有一個就是:在你走后,我成了你……

卜凡也準(zhǔn)備走了,他還是不適合這越來越喧鬧的地方。臨走前,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買紅豆餅的攤販,嘗了幾個,確實不錯。

……

卜凡在外面應(yīng)付了晚餐,回到家洗完澡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的光景。

“嘩啦啦……”手機傳來的水滴聲,這是卜凡定制的特別關(guān)心,只有一個人能有,那就是他思虎——白玉依霞。

思虎:“今天玩得怎么樣啦?”

“還好吧,就是玩了一天,怪累的。”卜凡回了句,

“跟一個算是朋友的人出去的,女生。”

短暫幾秒后,思虎一連串就發(fā)了過來:

“那還行”

“你應(yīng)該要多出去玩玩”

“多跟女生出去玩,還可以壯一下膽。”

卜凡看著這糖葫蘆似的消息,苦笑不得,思虎還是這樣。

“啊啦啦,看以后啦,不知道怎么跟女生交流,你知道的。”

卜凡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女孩溝通,如果你要覺得他情商高,那只能說他心細(xì),經(jīng)歷多了,看的多了,懂得就多了。雖然還是不太理解能簡單做的事,為什么要一做二化三地復(fù)雜化。

“哈哈哈,就知道”

“碎覺碎覺,晚安”

卜凡沒有回復(fù),而是準(zhǔn)備弄他的畫冊,今天是兩頁的“帶”畫家。

第一頁是手持皮卡丘的女孩,卜凡將花輕語錘金雞蛋的場面意思不漏的還原了,少女的失落和手持皮卡丘欣喜的反差,都在顯示她的樂觀。

第二頁,或許可以叫“紅豆老頭”?大爺一只手攥著“紅豆”二字,另一只手搭在叫阿虎的大黃狗頭上,今夜有風(fēng),眼里有光。

做完這些,卜凡玩了會兒游戲就不玩了。

哼,不就是一連串的稱呼涼瞎了你們的眼,用得著把把追著我錘嗎?用心創(chuàng)造快樂,沒錢玩n.m.b.

游戲體驗極差,呸~渣游,毀我青春。卜凡隨手扔了手機,睡覺!

(he~tui,是不是玩不起!)

當(dāng)然臨睡前還不忘跟思虎回了句,

(你們都懂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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