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污蔑
- 重生后宿敵說他心悅我
- 半兩青銅
- 2076字
- 2020-06-23 22:40:23
被他這樣看著,小廝心頭竟閃過一陣莫名的慌亂,連忙深吸一口氣壓下那種詭異的感覺,繼續道:“公子呀,你就聽我一句勸,把東西還給別人吧,看在陳陸兩家多年的交情上,陸先生會原諒你的,還有陸小姐,她也一定會原諒你的。”
“哦,看來你還沒有說完。”虞宋幽幽道,“那不如我送你去茶樓說書,讓你一次性說個夠?”
他反應實在太過詭異,那小廝心頭越來越慌,虞宋卻突然變了臉色,厲聲喝道:“狗奴仆好大的賊膽,竟然污蔑你家公子!”
他這一聲擲地有聲,仿佛一口大鐘撞響,震得小廝面色驟變。
虞宋冷笑:“且不說我沒有拿過你口中那陸家的什么秘訣,且說你身為我陳府奴仆,卻在外邊兒編排謠言,敗壞主人名聲,你要是趕著去投胎,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住口!”
一聲呵斥,陳府里走出個儀表堂堂的男子,黑著臉道:“你做下這等有辱門庭的事,仆從好言相勸,你卻對他喊打喊殺,當真是把我們陳家的臉面都丟盡了。”
若說先前眾人對陳靈均偷盜之事還存有些許懷疑,那么此刻聽到這人的話,疑惑便全消了。
虞宋盯著那一襲磊落青衫,眼眸輕輕瞇起。
嘖!
陳大公子,陳司寒。
“大公子!”方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小廝終于回過神來,一邊暗恨方才竟被一個廢物的聲勢所攝,一邊忙道:“大公子,你不要怪公子,他不是故意要偷別人東西的,實在是……我們陳氏的功法,不適合他修煉。”
“即便如此,也不該做出這等敗壞門風的事!”大公子陳司寒義正言辭。
“就是!就是!”
“哎……說起來,那陳家主在世的時候,也算是個君子,怎么生的兒子竟是個小人,偷人東西,呸!丟人!”
“幸好陳家還有他二叔和大公子頂著,要不由著他這么胡來,這家業遲早要完。”
……
圍觀人眾看向虞宋的目光無不鄙夷,陣陣議論中竟無一句好話。虞宋原本上彎著的嘴角一點點壓了下去,眸光逐漸冷厲。
“敗壞門風?”他冷嗤一聲,“我倒想問問堂兄,我游歷的時候遭到刺殺,那人被擒下后竟說是受了你的指使,這件事,堂兄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陳司寒的臉色在他提到“刺殺”二字的時候猛然變了一下,但一瞬就恢復如初,等他話說完,當即便斥道:“胡說八道!這種鬼話你也信?即便你我有些齟齬,也不該懷疑我會對你下手。更何況,我若真的找了人殺你,以你的修……如何能逃得掉?!”
他一臉氣憤,好似陳靈均懷疑他這件事讓他受了莫大的侮辱,又故意在“修為”二字頓了一下,好叫他人想起陳靈均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根本不可能逃掉,以此來證明自己。
果然,沒有人相信虞宋的話,都說肯定有誤會,更有甚者,小聲猜測著這是不是他故意這么說,好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虞宋冷笑一聲,“我一個人的話當然逃不掉了,不過可惜本人運氣不錯,遇上了清虛門的道友,那人可是當著一眾清虛門人的面兒指控的堂兄。本來嘛,我也不相信堂兄會做這種事,畢竟我這個陳氏少主也沒有擋了堂兄的路,但當著清虛門人的面走了這么一遭,還是要問個清楚不是。”
“清虛門?”陳司寒臉色一變,連他話里有話都顧不了了,“是他們救了你?”
“是的呢。”虞宋笑嘻嘻點頭,從懷中勾出一塊玉佩,“吶,碧云纏絲玉,清虛門的信物,如假包換。清虛門的前輩可說了,若是我有什么難處,可以執此玉佩,請他們出手。據說他們山門中有一面溯回鏡,可以看到從前發生的事,到底是誰想要殺我,一看便知。”
陳司寒瞳孔狠狠一縮。
他心里一萬個不相信陳靈均說的話,但萬一……
虞宋挑著眉頭道:“對了,還有陸家那什么破爛秘籍的事,不如也請他們順便查查,堂兄以為如何?”
陳司寒黑著臉,半晌才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家丑不可外揚,為這等事去勞煩清虛門,將我陳氏的臉面置于何地?此事我會再查,若你當真沒有做過,自會還你清白。”
他說完,完全不給虞宋說話的機會,一甩衣袖便往府里走去。
虞宋嗤了一聲,繼而眉眼一彎,向看熱鬧的眾人抱了個拳,煞有其事道:“大家都聽到了嗎?家丑不可外揚,還望諸位看在我堂兄的面子上,不要把今天看到的說出去,免得傷了我們陳氏的顏面。拜托拜托!”
他說完回頭,果然見陳司寒身子一僵,繼而腳步加快,逃也似的走了。
碧云纏絲玉在他指尖打了個轉兒,重新揣入懷中。
清虛門的名頭果真好用,也不枉他特地順了這么塊玉佩。
……
陳靈均作為陳氏繼承人,本該搬去主院,可如今卻依舊住在東院。
陳齊昇主事以來,東院迅速落敗,陳靈均竟是連個貼身仆從都沒有,后來還是他母親秋氏從主院搬到了東院與他同住,這才有了兩個丫鬟照顧生活。
虞宋遠遠便見秋氏靜靜地立在東院門口,腳步不由一頓。
他占了陳靈均的身,雖也有他的記憶,但行事作風終究難得一樣,旁人看不出來,他母親秋氏卻不一定。
奪舍乃修真界大忌,若被人發現,以他如今這淺薄的修為,怕是得再魂飛魄散一次。
未及多想,秋氏激動的聲音已傳入耳中。
“我兒!”
緊接著,他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秋氏雙臂緊緊圈著他的背,低聲道:“你終于回來了,母親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虞宋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他自小無父無母,唯一親近的也只師尊一人,可師尊并沒有伴他長久,他唯一得到的一個擁抱,是師尊身死道消時,輕飄飄的,他幾乎感覺不到力量,不似秋氏這般,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稍微松一下,懷抱中的人就不在了一般。
可秋氏不知道,她想抱住的人,真的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