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酒糟

李來一直知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當自己真實的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清晨，霧氣朦朧。

朦朧中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回味悠長，仿佛空氣都能惹人相醉。

這氣味無比的熟悉，從老嶺那邊傳來，正是小姑李舒自己釀造的酒散發出來的香味。李來幾人之前在老屋那邊幫忙的時候，也能味道酒味，不過那就是普通酒曲味道一樣，沒有什么特別的，沒想到封壇之后，發酵了半個月的時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這才是香飄十里！

“爸，媽？”李來從樓上下來，老媽沒有做早餐，老爸也沒有守在電視機前。家里大門關著，屋外白霧朦朧一片。李來又立刻關上了大門，霧氣太大，都往屋里竄了，家里還有不少干魚臘肉掛在堂屋里面，受潮容易長霉。

估計爸媽都去小姑那邊了，李來想到。

李來經過李祥家的時候，他也剛起床，正在拉開窗簾，不過，霧太大了，他到沒有看到李來經過。

“挖槽，好大的霧啊。”

“二哥，小姑釀的酒開壇了，你也快點過來吧?！崩顏砗暗馈?

“好咧?！?

新修的道路旁堆積了不少落葉，三叔李春良閑著無事的時候，會把路面掃干凈，路兩邊的路燈還亮著昏黃的燈光，每往前走近一點，香味也更加的濃郁。

李來心頭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可只是小姑李舒釀出來的第一缸酒，可能他不好酒，所以聞著都是酒精味吧，也沒有太在意。

村長的車居然停在路邊，這么早就來了？

“哎呦！慢點慢點，別灑在地上了，怪可惜的?！崩顏磉€沒有進院門就聽到了村長李春華的聲音。

“曉得，曉得，你抓穩一點，哪里會灑呢？”是李來他爸的聲音。

“哎哎哎，灑了灑了，慢點，慢點?！?

李來進來大家也沒人注意，大家動作都很慢，像是在做嚴謹的科學實驗似的。

嚯！

人還不少，李景虎也來了，還有太公李萬波，嶺上的老人家差不多都來了，這些人都是無酒不歡的人，平時吃個飯也能喝上二兩。

“來哥你來了?！崩罹盎⒄f道。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李來問道。

“我也剛來，我就聞著香味過來的，剛好遇見了村長，就一起過來了。”李景虎從圍觀人員中退了出來，站在李來的旁邊說話。

“那大家這是在干嘛？”李來問道，這也太專注了吧，除了李景虎大家連回頭的人都沒有。

“李舒小姑今天不是開了缸酒嗎？那香味把大家都吸引過來了，總共這么多，大家都想要點回去喝，先到先得咯，你看旁邊的酒壺，都寫了自己的名字?！崩罹盎⒔忉尩溃骸按蠹襾淼娜硕紘L了點，那味道絕了，不比文小姐送來的名酒差，甚至還要好很多，把大家的酒蟲給勾出來了。正排隊打酒呢，一人一壺，多了沒有?！?

“你的呢？”李來走過去瞅上面標記的名字，并沒有李景虎的名字啊。

“還沒有輪到我呢，在還排在村長后面，現在才輪到小花的爺爺?！崩罹盎⒄f道。

難怪村長這么著急的，排隊排在了后面，這一缸酒灑多了，排在后面的人可能就沒那么多了。

“這也沒多少人??？”李來看著院里站滿了人，實際上也就二十多人，墻邊上放的酒壺是五斤裝，應該夠分啊。

“哪里，柴林村的人也來了，正回家那酒壺呢?！崩罹盎⒄f道。

“這么遠，他們怎么來了？”

“不知道，不過我看到他們是和村長一起的，今天大霧也找來了，應該是找村長有事吧?！?

李祥這時候進來了，倒是嚇了他一跳，怎么這么的人。

“對了，我媽呢？”李來問道，小姑家里三層外三層都圍著大老爺們，連小姑李舒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媽好像在我家，大早上就去街上了，好像是買東西去了。”李祥說道。

“你怎么不去？”

李祥結婚，家里面要布置，要收要掃，還要買東西，家里的家具廚具。昨天去請了村里的李如斌掌廚，嶺上有什么紅白喜事，都要他來掌廚，因為臨近過年，李如斌的兒子兒媳都回來了，他的時間也空出來了，不僅僅本村的人過來請，隔壁村的人也來請他。從農歷臘月十八一直到過年，過年后從初四開始，行程排得滿滿當當。

昨天夜里，李如斌過來商量菜品的事情，佐料酒水，都要買，幺叔幺嬸常年在外工作，鄉里的事情也是要問過李來的媽媽劉連嬌才行，小姑本來留下來開酒的，也被叫去幫忙了。

小姑還帶了一壺酒送人，送給照顧云璽的李家豪兩口子。

李來三人在旁邊說這話，門口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柴林村的老人們一人拿著一個空壺進來了。本來就擁擠的院子更加擁擠了，李來三人擠到了墻角，李景虎擔心沒有自己的份了，又擠了進去，場面一度混亂。

村長李春華出來維持場面。

難怪三叔也不在這里，原來是三叔昨天蒸餾出來的一缸酒，所以一早上醒來，濃香四溢，整個村莊都可以聞到酒香?，F在大家圍在缸邊上的酒是三叔已經調好了的，差不是四十度左右。

人人手里都提著一壺酒后，李景虎排在隊伍的最后面，也分到了五斤酒，缸里還有剩下的酒都裝進了二十斤裝的大壺里，還沒有裝滿。

再多三個人來分酒都不夠了。

大家都跟在李春喜的身后，一起去了李來家，原來柴林村的人都是來找李春喜的，買酒只是意外收獲。

“等一下，我去把車開來?！崩罹盎⒌仍谝慌?，摩托車大隊離開后，他才去前面把車開回來。

太陽出來，濃霧散去。

李春喜交待了一聲，也回去了，家里還有人等著他商量事情呢。

“哇！這是什么酒，一點也不辣，還有米香味，舒服?！崩钕檎f著，還想著喝一碗。

“嘗嘗就好了，真喝多了怎么辦？不陪未婚妻了。”李來阻止道。

李祥和柴琣兩人婚期將近，又買了車，正是你儂我儂的大好時光，天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