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周經理吞吞吐吐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有用的信息來。

看他這副表情，我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問題。于是立刻收斂了臉上僅存的笑意，再說話的時候，一幅公事公辦的語氣。

“把你們的資金負債表，現金流量表拿來看看。”

就算不說話，我也有的是辦法知道實情。既然問不出什么，那就拿白紙黑字說話！

聽見這話，周經理頓時比剛才還慌。在我的一再催促下，才開始向接待員使眼色。不一會兒的時間，接待員立刻拿來了厚厚的兩摞報表了。

簡單瀏覽一遍后，我發現了不止一個問題，而且還都不是小事。

“照這個情況下去，這個公司很快就要關門了！你們都在干什么，這點意識難道都沒有嗎？”我煩躁地合上了報表，揉了揉陣痛的腦袋。

我突然覺得，當初不該為了躲避趙莉莉而選擇出差。分公司的這個情況太過復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事......但交不出個滿意的答卷的話，回去又沒辦法給田小姐交代。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里，我放下文件嚴肅地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公司也有公司的規矩。每個員工在公司都應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如果怕苦怕累現在就可以離開。”

“希望明天，我可以看到一份新的運營方案。”我放下文件，就準備和小王坐車離開。

剛出公司大門，接待員便跑了出來：“兩位等等，方才多有得罪。兩位請跟我來，我們一定給你們安排最好的房間。”

這一次，接待員帶我們來到了一個豪華酒店，一頓噓寒問暖之后才離開。

剛在床上躺下，小王便敲門直接進來了。我看得清楚，他眼里有崇拜的光芒。

“經理，你剛剛太帥氣了吧，那些人大氣都不敢出啊。”小王在那繪聲繪色的表演著。

我只是笑了笑，“你可要記住了，當你被別人看不起的時候，只有拿出真本事自然讓人心服口服。多學習，資歷都是慢慢積累起來的。”

“那這個公司情況這么不樂觀，真的還有救嗎？”小王看起來十分擔憂。

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他：“當然有救，辦法都是想出來的。這可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你跟著好好學就是了。”

小王突然單膝跪地說道：“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我可沒說要你當我徒弟啊！”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經理，多個徒弟多好啊。可以給你分憂，幫你端茶倒水。”小王仍舊不放棄。

我覺得無語：“端茶倒水就不必了，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套。”

“那經理是答應了？”

聽見這句話，我無奈地點頭。

“太好了！師傅，你等著我。”說完便跑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又提著各種東西回來了。

我仔細一看，全都是吃的。各種各樣的零食應有盡有，一個人吃好幾天都不一定能吃完。

這孩子，來工作了還是來旅游了？

“師傅我和你說，我來之前去附近超市大采購了一番。帶來的這些東西，絕對好吃，快來嘗嘗！”說著，便把這些都遞到我面前。

盛情難卻，我沒有拒絕小王的好意。隨手拿起一袋瓜子就坐在地上，“謝謝，一起吃吧。”

可能是旅途勞頓，我在吃飽喝足以后就很想睡覺。

而這時小王也回自己的房間了，回想這一天真神奇，想不到會多一個徒弟。希望，可以不辜負這個年輕人的期望吧！

......

第二天一早，剛吃完早餐我就領著小王去了分公司。

路上的時候小王很是不解，直接問道，“師傅，為什么要這么早就去公司啊？還不和分公司的人說，這樣子顯得咱們多掉價啊！”

我就知道這孩子年輕不懂得這些個彎彎繞繞的，也就沒有瞞著，笑著說道。

“你既然喊了我一聲師傅，那我就和你好好說說。咱們是總公司派下來的人，和分公司的人不是一個路子。他們防著我們，要想知道這個公司里面的情況，就要自己去看去品！”

“就是和念書那會兒，老師喜歡搞突然襲擊一樣？”

我點了點頭，這個比喻到是合適。也就是小王這樣子的年輕人才會想著學校的事情，現在的我可不會聯想到這些，到底是年紀大了，我突然就生出來這樣的感慨。

小王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于是他沒有說話，很快就安靜下來。我們兩人一路順利的到了分公司的門口，沒有直接進去，反倒是停在了打卡機前不遠的地方。

“師傅，您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抓遲到的嗎？”

“這公司里面打卡可是一門學問，你想想咱們公司沖業績的時候是個什么樣的場景？基本上都是興致勃勃，一進辦公室就進入了工作狀態。我昨天可是點名說了的，今天倒是可以看看這些人的反應，也能側面了解公司情況。”

小王點了點頭，他應該還有不少疑問，但是卻聰明的沒有真的問出口。安靜的待在我身邊，一起觀察打卡機附近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距離正式上班還有五分鐘了，辦公室里面依舊冷冷清清。只有幾個人來了，還都打著哈欠，沒什么精神頭。

在九點整，終于看到了不少的人，嘻嘻哈哈的打鬧著，沒有半分遲到的感覺。

“這總部下來的人都來了，咱們這樣兒不會被教訓吧？來的那個男的，昨天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

“那有什么的，他又不會來這么早。回頭就讓人事把打卡時間往上提提，誰知道啊，之前你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現在膽小了？”

我聽著那些人的話，臉色沉了下來，小王也不敢說話了。等到這些人進去之后，吃早飯的，打電話的，喝茶八卦的，沒有半分工作的樣子。

終于，我等到了周經理。昨天在我面前還有那么一絲恭敬的周經理一看就是酒后還沒有睡醒，身邊跟著的正是昨天的那個接待員。兩個人勾肩搭背的，一副哥倆好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