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來的女人看到自己后微微舒了口氣。
“比企谷先生?您還好吧。”
“你是?”
比企谷大神并沒有見過眼前這個女人,否則不會沒有印象。
“我是負責625號病房的護士明理橙子,看到你醒來真的是太好了。”
“625號?”
“就是比企谷先生的病房,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那位黃色頭發的少年期間一直在病房幫了不少忙,一定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吧。”
“嗯,是我的朋友。”
女人口中的黃發少年應該是凱恩沒錯了,但是既然眼前這位是負責自己病房的護士,那剛才給自己換藥的男人是誰?輪班的嗎?
“嗯……625號病房一直都是你負責的嗎?可是剛才到我房間里的是別的護士,是個男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樣子。”
“啊!十分抱歉,這正是我過來的原因,剛才我在洗手的時候感覺脖子突然被什么擊打了一下,接著就不省人事了,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護士服也不見了,所以正趕過來看看您有沒有事。雖然喜歡能做出這種荒唐事,但要是真有什么人企圖對昏迷中的病人做些什么不好的事,那就太糟糕了。而且,醫院里并沒有男性護士,那人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那倒沒有,把我的點滴給換上后就離開了。說起來,剛才的震動是怎么回事?我正打算到洗手間躲一陣呢。”對于摸自己大腿這種事比企谷大神自然選擇性地忽略了。
“震動?我也是剛剛才醒過來,回過神就趕往這里了。所以……那個,并不太清楚。”護士神情有些尷尬。
“這樣啊,應該只是小型地震吧。”
“如果是地震的話應該沒事了,醫院的抗震等級還是很可靠的。”
“對了,明理小姐,為什么這里這么安靜啊?這些病房里都沒有住人嗎?”
“不是這樣。”護士邊說邊取出鑰匙打開房門。
床上躺著一個不大的孩子,四目緊閉仿佛在熟睡,比企谷大神和護士走進來也沒將對方驚醒,比企谷對這點并不意外,剛才的地震無疑動靜更大,那個孩子不是在睡覺而是處于昏迷狀態。
“如你所見,這所醫院收容的全是這樣的病人,無緣無故陷入沉睡的孩子。”明理解釋道。
“孩子?”
“對的,基本上是十歲以下的孩子,大一點的也有,只是并不太多。”
“那他們究竟是什么病因?”
“具體原因尚未查明,孩子們最早被發現這種昏迷現象是在兩天前的中午,畢竟是周末,孩子們賴床并沒什么奇怪的,但睡到中午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這么多的孩子同時昏倒嗎?”
“應該是這樣的,起初醫院接收到這樣的病例只當作一般性病人對待,但就診的孩子很快便達到了數百的數量,普通的醫院也不敢怠慢,于是就把這兒臨時改為了專門收容這類病人的醫院,這兒原本是個生育醫院,你也清楚,本土的生育率一直萎靡不振,所以這里基本處于閑置狀態,改造程序并沒花費多少功夫。”
“這樣啊……”
“比企谷先生就診的時間與那些孩子十分接近,并且原因同樣不詳,所以才會被轉送到這里,不過既然您已經醒了,那些孩子的情況應該也會有所好轉的,想必他們的父母都很擔心吧。比企谷先生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剛從昏迷中醒來,最好還是休養一段時間,我也要趕快把這個情況報告給醫生。”
“哦,那個,托盤還在我的病房里。”
比企谷大神一邊往回走一邊提醒道,又順便問了些自己昏迷期間的瑣事。
“待會還要麻煩您配合醫生的檢查,現在大家正一籌莫展,或許您的狀況對分析那些孩子的病情也會有幫助。”
“沒問題。”
護士離開后,比企谷大神躺回病床上,想要如廁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另類的石頭、莫名其妙的昏迷、假扮的護士,最近的遭遇未免有些離奇。
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從那個野外實習才開始的,看來出院后要找那個自稱教授的老家伙詢問一番了。
凱恩來到病房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了,手上提著便當。
“凱恩,你上哪去了?”
“這么久沒吃過東西,肚子應該餓了吧。喏,醬煮牛肉、還有你愛吃的鯛魚燒。”
“這么一說確實有些餓了,謝了。”
“跟我還客氣什么。”凱恩湊過來坐在了床邊。
“剛才的地震你知道了嗎?”
“嗯,主震是在神戶那邊,這里只是波及,官方已經公布了消息,據說死了不少人,可以從手機上了解到最新情況。”
吃飯的時候明理橙子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方塊臉的醫生。
“這是負責本次群發性病癥的總工程師,岡本左近;岡本醫生,這位就是首個醒來的患者比企谷先生。”明理介紹向雙方相互介紹。
“總工程師?”比企谷不由疑惑。
“沒錯,這次集體性昏迷事件爆發的毫無征兆,并且到目前為止尚未查明原因,其嚴重程度史無前例,不僅僅是江戶,在全國各地的醫療機構都接收到大量此類病人,生命體征正常,卻陷入了沉睡不醒的狀態。所以此次事件已被列入國家重點醫療工程,并通過了特殊醫療防控法案,嚴格來講我只是江戶地區的負責人。”岡本醫生向比起古大神介紹。
“全國各地……那其他地區呢?有沒有蘇醒的病人。”
“很遺憾,根據我這里收到的消息,在你之前并沒有其他人有蘇醒跡象,正因如此,或許比企谷君能幫助我們的研究取得進展,麻煩了。”
“我沒有關系,如果對查明昏迷事件的原因能幫到忙的話,請盡管吩咐。”
“十分感謝,麻煩比企谷君多加配合我們的檢查。”
聽了岡本醫生的話比企谷大神感到有些心神不寧,全國性昏迷事件,情況恐怕比想象中更為嚴重。
似乎看穿了他的不安,明理橙子靠近過來玩笑道,“不要擔心,只是做一些基礎檢驗,不會把你解剖的。”
比企谷大神歪頭看向她,這才有空仔細地觀察這名年輕的護士。
一頭長發被束縛在燕尾帽里,走起路來帶著幾分干練,相貌略顯青澀,卻偏偏有著讓人莫名信賴的氣質,給人一種鄰家姐姐的感覺。
“如果是你來主刀,被解剖也不是什么壞事啊。”比企谷大神笑瞇瞇地說。
“呵,那瓶注射液已經化驗過了,只是普通的葡萄糖。”
頓了一下,比企谷大神這才想到是那個男護士給自己換上的點滴,自己居然沒有意識到這種事,不過好在沒有問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