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樣看來,兩位好像沒在一起多久就面臨“畢業就分手”的問題了?
許若恒:
這么一想,還真是。我們交往后一年,我就畢業了,當時拿到了國內心儀的offer,雖然也可以選擇繼續留校讀博,但基本已經確定會回國發展了。墨墨比我優秀,當時的選擇還挺多并且挺復雜的,讓她自己說吧。
周墨:
我當時本科畢業得到了之前實習公司的Full-time offer,可以申請一年的OPT,再在美國工作一年。然后我希望我的最終學歷是碩士,這樣就意味著我還要在美國至少待三年。我們當時就是典型的“畢業就分手”的處境了。
問:那當時你們是怎么處理這個情況的呢?
周墨:
我們沒有處理。當時我們都是很年輕,或者說很自私的人。我們兩個都是,甚至我更多一點兒。當時我覺得,雖然他愛我,但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讓他為了我放棄屬于他的東西。而我,雖然我也很愛他,但我當時不認為愛能超過我當時的夢想所能帶給我的滿足和成就感。所以,我不會放棄我自己的,也不會不允許他放棄他的。我不希望我們為了一時年輕沖動不確定的愛,失去了幾乎確定的成功。
許若恒:
聽到這兒,肯定有人會覺得我們兩個真的是極度冷靜,或者說冷酷的人。其實當時,我們也各自想過要讓步的。但我們約定過,如果自己的想法會關系到對方的時候,一定要開誠布公地跟對方說。然后,我們在告知對方后,都勸阻了對方的想法,理由就和之前墨墨說的一模一樣。正因為我們真的很愛彼此,所以我們不希望彼此失去本應該得到的。我們都很贊同一句話,“最難過的不是我不能,而是我本可以。”我們不希望彼此失去那個“我本可以。”
周墨:
就這樣,我們決定,他接受心儀的offer回國。我先工作一年,然后開始研究生的學業。他回國的那天,我送他去機場,我們一路上幾乎沒有說話。我知道,我說的越多,就越舍不得他離開了。送他去安檢的時候,我說,“保重!祝你萬事勝意!”然后,轉頭就走了。我如果再多停留一秒鐘,他就會看到我的眼淚,就會舍不得走了。
許若恒:
去機場的路上,我差點就說,我不回國了,我留下來讀博,到時候再和你一起畢業。但看到墨墨的樣子,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那個時候,我知道她是真的很愛我了,她希望我去做我真正想做的,而不是為了她所以選擇做的。而我,不能辜負她。
她和我說完“萬事勝意”后,我真的很想再抱抱她,跟她說“希望你也是”。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只有決絕的背影和顫抖的肩膀。。。然后,我也轉過身,去安檢了,我不甘心,再一次回頭,她已經不再那兒了。
周墨:
一直到最后,我們誰都沒有說過分手,但心里都清楚,我們結束了。也有朋友問過我,你們為什么不考慮嘗試一下異地呢?而且你放假的時候也是可以回國的。一是,如果不結束,我們就算一周只聯系兩三次,那也有著十一二個小時的時差,這樣對于彼此生活工作的節奏都不好。二是,這樣的關系維系,大多只是對于生活上最表面的關心。我們都覺得這不是我們對于這段關系真正想要的。這樣為了維持而維持的關系,在我們看來沒有必要。后來,我們就各自按照各自的規劃,按部就班地繼續學業和工作了,中間再沒有聯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