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校長笑瞇瞇地說:“當時拿著積攢的3萬塊錢的現金,害怕被小偷偷走,放在了防盜內褲里面的兜兜里。坐著一輛拉豬的車去成都。晚上都不敢睡死了,害怕錢被偷了。”龍哥笑道:“你把錢放在防盜內褲里面還怕偷了么?那不是你晚上還捂著褲襠睡了一晚上?”老黃說道:“年輕人你不懂,那都是血汗錢啊。雖然說龔老板瞅準了商機,善于在市場中搏擊。但是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還不是一顆汗珠子摔成八瓣,換來一分一毫,省吃儉用攢起來的。”龔校長說道:“就是,那個時候窮怕了,以前飯都吃不飽,后來自己挖空心思賺錢,而且做的事情都是冒了一些風險,敢闖敢試,才攢了那么點錢。那個時候雖然是萬元戶了,但是對這么多錢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從銀行里面取出來這么多錢,厚厚的一大沓,我數了又數,數了又數,三萬塊錢被反復地數了好幾遍。這可是這幾年努力奮斗的結果啊。想到自己已經成為了人人羨慕的萬元戶,這三萬塊錢差不多可以在街上買到一間不大的門面房了。”
龔校長還陷在對往事的回憶中:“我一狠心把這三萬塊錢全揣到了身上,這可是全部身家啊,我打算去省城搏一搏。”龍哥說道:“去省城有啥稀罕的。”龔校長說道:“現在交通發達了,去趟省城就跟我們從農村到土坪鎮趕集一樣,也跟我們來市里面一樣,非常方便。但是那會路都沒怎么修通,一條爛路,車也沒有,要趕順風車過去。那會去趟縣城都覺得挺新鮮,省城成都基本上都沒去過。聽鎮上做生意的說荷花池貨物最多,去省城進貨都是去荷花池。打定主意,我決定去省城拼搏。那天晚上,我跟媳婦都喝了點酒,很興奮地憧憬著未來的生活,計劃著在街上做生意過后,不像現在這樣辛勞地走街串戶,就要個孩子,穩穩當當地把孩子拉扯大。我們都沉浸在對幸福的生活渴望中,媳婦喝了酒過后的臉在燭光的映襯下更是嬌艷,我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準備早點睡覺,凌晨兩點起來還要趕車去成都。”龍哥說道:“龔校長真的是,一說到關鍵的地方,就來一個此處省略一萬字。吹滅了蠟燭,又喝了點酒,應該開始你們的計劃啊!”龔校長問道:“啥計劃啊?計劃就是打算去成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進點貨回鎮上來賣啊。”龍哥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計劃,而是你們自己說的要個小孩,造人的計劃啊,吹滅了蠟燭,難道不是造人去了么,都不詳細描述一下?”龔校長說道:“你小子就是不學好,想到哪里去了。不過說實話,當時情到深處,是打算造造人的,但想到要揣著這么多錢上路,哪里敢有閃失,肯定要養精蓄銳,不能把精力隨意耗散了。
我瞇了一會,等到凌晨兩點,坐著約好的一輛往成都運豬車就上路了。一路上那個味道真是難聞啊,加上天氣又熱,那個豬屎的臭味直往鼻孔里鉆。直到現在只要一提到要去成都,我就條件反射地想起了豬騷味。”老黃說道:“哈哈,那會真的是條件艱苦啊。”龔校長說道:“對啊,那會坐這個車就買了一包煙,沒給錢。還不是想省幾個錢啊。老婆把錢給我縫在了防盜內褲里面,感覺沉甸甸的。一路無話,差不多天亮了就已經在了去成都的高速路上了。那會哪見過這么寬敞的路,車在路上真的是嗖嗖地快啊。就像我們以后的美好生活,真的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當時心里很興奮,也就沒有介意沖鼻的豬屎味道了。
到了成都已經是早上8點多了,我拿出帶的干糧吃了,一路問路找到了火車北站的荷花池。那里真的是車水馬龍啊,形色匆匆地人群,光著身子扛著大包貨物的搬運工,開著火三輪到處拉貨的司機。還是一間一間的鋪子,批發著各種貨物,是不是還有大貨車過來把路堵住。到處都涌動著鮮活的氣息。我覺得我找對了地方了,我就喜歡這樣充滿活力,感覺空起中都彌漫著金錢的味道,鈔票的味道,把我鼻孔里的豬屎味都沖的蕩然無存。我就在荷花池市場走著,轉著,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但是我沒注意的是,有一雙眼睛已經悄悄地盯上了我,跟著我轉了好多地方,而我卻一點都不知道。”龍哥問道:“誰盯上你了?小偷?”龔校長說道:“不是,說小偷真的是低估別人了。我就是著了他的道,是他教給我經商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