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火，足足燃燒了三天三夜。

似乎要把世間的罪惡通通燃燒殆盡，于翰墨從一開始的驚訝，到后面的麻木，再到最后的釋然。

感覺一切都隨著這場大火被燒盡，有一種經歷生死，看破紅塵的感悟和淡然。

如果這個時候眼前出現一間和尚廟，于翰墨估計會當場剃度，出家為僧。

紅塵于我有何用？

在最后的關頭，于翰墨還注意到百靈十三不知道發了什么瘋，縱身躍進烈焰之中，把自己也給燃燒了。

剛剛開始的圣靈會就這么莫名其妙徹底覆滅，首領百靈十三葬身火海。

于翰墨苦思良久，覺得這應該是除魔司顧問孟淵臨死前的反殺，他肯定對百靈十三做了什么，讓他覺得生無可戀。

帶著海量的老鼠同歸于盡。

一切都結束后，于翰墨還特別前往城市邊緣的溝壑再去看了一眼，那里的老鼠已經所剩無幾。

絕大多數暴躁的老鼠都已經葬身火海。

那個廣場，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亡絕地，老鼠焦黑的尸體層層疊疊，堆積起來，如同一座碩大的山丘。

象征著死亡和這座城市遭遇過的慘痛、重創。

不管怎么說，現在所有的危險都已經過去，剩余的那些老鼠已經不成氣候，盡管它們依然具有攻擊性。

可已經不成規模，再暴躁也只是老鼠而已，沒有百靈十三的操控。

多投放一些老鼠藥就足夠解決那些遺留下來的鼠患問題了。

沒有百靈十三，沒有圣靈會，也沒有除魔司的瘋子顧問，歲月靜好。

于翰墨終于可以安心的，好好睡一覺了。

這一睡，真實之夢也自然破碎，孟淵回歸現實世界，靜靜地看著于翰墨周圍的虛空中涌現出夢境之力，如匯入大海一般匯入他的體內。

孟淵看了暫時還在昏睡，沒有醒來的于翰墨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樣？”暫時也沒有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情，干脆守在外面等的秦易問道。

“沒問題，已經成功了。”孟淵說道，“現在還在睡，等會就行了。”

“好，我先讓人送你回去。”秦易點點頭。

回到家中，孟淵再度來到自己的密室小房間。這次真實之夢兩次取代又為他帶來了一些好處，孟淵自己已經有所感覺，不過還需要進行驗證確認。

抬手，這次出現在手中的不是黑手，而是黑步。

孟淵松開抓住黑步的手，黑步懸浮在半空中，沒有落下，槍口調轉瞄準房間的角落，沒有開槍。

確認可以開槍就已經足夠。

揮揮手，黑步消失不見，孟淵具象化出黑手懸浮在半空中。

黑色的氣息在黑手旁邊再次凝聚，具象化出第二把黑手。

一共兩把！

兩把黑手懸浮半空中，槍口調轉，上下移動，一開始速度還比較慢，到后面則是越來越快，就和無形之手抓住槍不斷移動一般。

不多時，孟淵就把這兩把黑手控制到如臂使指的地步，控制范圍也進一步擴大。

“收獲不少啊。”孟淵在心里暗道。

以前他其實是無法同時具象化出同一種物品的。

某種物品具象化后，除非是時間到達上限，或者損壞到自我崩解消失，或者孟淵主動讓它分解重新具象，否則的話，無論出現消失多少次，都是同一個。

當然，孟淵可以同時具象化使用不同的物品。

左手黑步（步槍），右手黑手（手槍），背后背著黑咆哮（散彈），對孟淵來說一直都不成問題。

只要生命管夠，就可以隨便具象化。

現在的話，孟淵則是可以做到讓兩把黑手同時具象化，互不干涉。

同時，手電筒、定時炸彈這些消耗時間小于等于黑步的，也可以同時具象化出多個。

可以這么說，同種物品目前具象化的上限就是二十小時。

像黑咆哮，黑步這些，暫時就沒有辦法同時具象化兩（多）把了。

這些都是取代后，對孟淵的直接提升。

整個碎夢，除掉各種消耗，一共為孟淵帶來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除此之外，孟淵對取代也有了進一步的認知理解。

就目前來說，一個真實之夢中，取代的極限依然是兩位。

不像這次取代第二位那樣要咬著牙挺過去，孟淵清楚，下一次取代第二位的時候，應該會和取代第一位時一樣輕松。

而且，關于取代，孟淵也進一步有所明悟。

首先，取代本身依然沒有任何消耗，這和解析想要具象化的東西不一樣。

解析一樣全新的物品，加入具象化列表，是需要消耗孟淵的時間的。

取代不會，只會在取代后，和真實之夢的時間進行同步消耗。

同時，取代普通人，對孟淵來說只需要一瞬間，但取代“特殊人群”就未必了。

半死不活的百靈十三，孟淵也是和他一直保持著接觸，足足幾分鐘后才算取代成功。

期間如果分開的話，就會功虧一簣。

這就意味著孟淵不可能肆無忌憚，想取代誰就取代誰。

要取代什么有著特殊能力的人，必須要保持接觸一段時間。

這個時間到底有多長，現在孟淵自己也搞不清楚。

是不是和被取代者的狀態有關，也是未知之數。

需要在下次夢境中進一步進行驗證。

唯一可以完全確認的，時間肯定是因人而異。

“說起來，現實中我能不能使用‘取代’這一能力？”孟淵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他的具象化能力，在真實之夢還有現實中都可以使用。

那么，由夢境之力演化而出的另一種“取代”能力呢？是不是同樣可以在現實世界使用？

這就需要孟淵通過實踐才能夠得出結論了。

不過這種機會倒是不太好找，說實話，比起真實之夢的“波瀾壯闊”，現實世界中，孟淵這些年過得可謂平靜，用乏善可陳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些年真正遇到的第一件大事，還是“灰界入侵”。

通過這件事情，孟淵才算真正從原本平靜的生活中走出來，和除魔司搭上關系。

但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不會像除魔司的外勤人員一樣，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案子。

“如果真的在現實世界也可以取代的話，夢境之力……還真有夠邪門的。”孟淵低語一句。

這特殊的能力為孟淵自身完全掌控是一回事。

力量邪異則是另一回事。

孟淵這個主人也不會否認夢境之力的特殊古怪之處，在眾多靈能者的能力中，這份邪異也是獨一份了。

甚至，孟淵隱約覺得，夢境之力未必就是自己誕生的特殊能力。

它或許和“靈能”并沒有關系，是另一種力量。

另一邊，已經醒來的于翰墨自然不記得真實之夢中發生的種種一切，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昏睡過去之前。

秦易他們也沒有和于翰墨做過多解釋，將其重新移交到上一級的除魔司。

再好好審問一遍，就可以移交相關機構審判坐牢了。

和邪靈會勾結最后會判幾年，就不是除魔司的職責范圍內了。

等于翰墨重新出來，估計也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了。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孟淵時不時去一趟除魔司練練槍，保持一下手感，順便欣賞一下袁小小蹂躪李輕書等后勤文職人員。

可以看到，李輕書等人的戰斗力也是日漸提高。

保證了萬一出現什么狂徒進攻天河市除魔司的事情，這些人也能夠有一戰之力。

只可惜，李輕書對自身能力的開發僅限于讓頭發長長的速度變得更快一點，從此徹底擺脫禿頭煩惱。

沒有進化到讓別人死去的毛囊重新復活的地步。

這讓李輕書時不時感嘆，他距離世界首富只有一步之遙，可惜這一步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

除此之外，孟淵也用衍生出來的感應能力，幫著除魔司破獲了一件案子。

算是完全奠定了自己在天河市除魔司的顧問地位。

無論哪個工作人員看見了，都會笑著和孟淵打招呼，沒有出現“這個人憑什么當顧問我要跳出來打他臉結果被反打”的情況。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份好工作不容易，傻子都不會干這種得罪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頂頭上司聘請的顧問，你去打臉？

這么做的人，要么腦子有坑，要么是非他不可。

除魔司是面向社會招聘的成年人，可沒有招進來什么中二少年，外勤人員更不用說，資歷最淺都出了有兩年的外勤。

要不是這樣，怎么可能直接過來天河市成立分部獨當一面？

就是秦易稍微有些犯愁，孟淵這小子只當個顧問混日子，怎么樣才能把這個人才招進來，徹底壓榨——不是，讓他真正發光發熱呢。

他的能力，對破案可是很有幫助的呀。

“孟淵啊。”這一天，秦易找到孟淵，“有個你說的墮夢者，要不要試一試。”

“好啊。”孟淵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接觸到除魔司，“生意”源源不斷，這一點幾乎毋庸置疑。

“好，我這就聯系，你走一趟沒什么問題吧？”秦易說道。

孟淵點點頭。

比起和植物人墮夢者過來，明顯是他過去比較快。

他也沒有擺什么架子的想法。

賺錢，變強兩不誤，是好事，沒什么好矜持的，不寒磣。

“除魔司果然是一個完美的渠道商。”從此可以踏上‘飛刀’之旅的孟淵對除魔司非常滿意。

秦易也在心中暗道：“嗯，多給孟淵安排點事情，讓他意識到除魔司的好，以后離不開除魔司，到時候就是他求著我了。”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計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