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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自立門戶步入仕途

只因皇后那張臉,沒了往日的溫婉大氣,有的是多年宮斗留下的狠辣與盛氣凌人。

“晉王妃,你可知罪?”

算上這次,姜籽沐攏共見過皇后三次,本身就還是陌生人,再見著皇后那樣的臉色,那樣的問話,她頭皮一陣發(fā)麻,忙起身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明鑒,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姜籽沐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法,憋屈得很,狠狠剜了的褚瀾塵一眼:你叫我來挨罵來的是吧?

那邊的王爺卻根本沒看她,若無其事吃起了桌上的糕點。

皇后今日要說的是私事,拿的卻是公事的架子,她屏退左右侍女,方道,“你之前明知你姐姐有孕,還到各王府游說皇子們?nèi)⑺呛我猓俊?

這個......

姜籽沐側(cè)頭對褚瀾塵狂眨眼:你媽要收拾我,你是不是該說句話?

而褚瀾塵吃完糕點又覺口渴,忙著喝茶沒空在意她。

呃,姜籽沐氣得打了個嗝,干脆對皇后直話直說,“她懷的是太子的孩子,太子又不愿娶她,那我只能游說別的皇子娶她,這樣將來孩子生下來才會姓褚。”

聽到這番言辭,皇后錯愕,這兒媳說話這么直接了當(dāng),都不用迂回的,辛虧剛才屏退了侍女宮人,要不然面上難看。

但褚瀾赫和褚瀾塵都是她的親生兒子,如今為這事,褚瀾赫被奪了輔政之權(quán),兄弟倆幾乎反目,面前這兒媳就是罪魁禍?zhǔn)?,少不得要說她幾句。

“你怎知太子不愿娶你姐姐,他只是將婚期后延,何故要你多此一舉?!?

姜籽沐詫異,皇后護(hù)犢子!這可不行。

“定好的婚期為什么后延?還不是因為太子覬望定康王楊鴻手上的兵權(quán),想迎娶靜姝郡主做正妃,借以收楊鴻為己用?!?

姜籽沐將太子最后一塊遮羞布扯了下來。

皇后,“......”

屋內(nèi)一時靜得只有褚瀾塵啃桃子的聲音。

啃了兩口,褚瀾塵默默靜坐不語,因為他的母后和王妃正萬般嫌棄的瞪著他。

“塵兒,你聽見你的王妃說什么了嗎?她在妄度朝政。”皇后有些氣惱,側(cè)臉看向褚瀾塵,意思是讓他管管自己的王妃。

但褚瀾塵卻裝作沒領(lǐng)會到的,漫不經(jīng)心擺擺手,“哪有那么嚴(yán)重,沐兒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皇后,“......”

見褚瀾塵站自己這邊,姜籽沐秀眉一挑,佯惱著臉偷偷對他拇指食指交錯,捻出一個愛心,褚瀾塵收到信號,立馬兩指交錯微笑著給她回了一個。

“咳咳?!被屎笠姷紫聝鹤酉眿D眉目傳情,撇了他們一眼。

今天本準(zhǔn)備教訓(xùn)姜籽沐幾句的,沒想兒媳什么都敢往外說,說了還有兒子給她撐腰,真氣煞人也。

但皇后德懿天下,即便愛子心切也不會枉顧是非,她自知褚瀾赫在姜籽彤一事上有失體統(tǒng),便不再說這個話題。

喝口茶緩緩,她揚(yáng)揚(yáng)手讓姜籽沐坐回去,又對褚瀾塵道,“塵兒,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迎娶靜姝做側(cè)妃?”

聞言,姜籽沐立即給褚瀾塵丟過去一個一言難盡的笑容,“呵!晉王殿下,您的桃花又來了,妾身恭喜您?!?

嘴里說著恭喜,心里卻希望他吃屎。

褚瀾塵沒去理會身邊陰陽怪氣的王妃,斂身對皇后道,“母后,待兒臣去往南疆回來之后再議此事不遲?!?

“南疆你不用去了,你父皇已經(jīng)安排了別人替你去。”

“誰?”褚瀾塵對娶側(cè)妃的事不怎么上心,但對這個要替代自己的人卻很在意。

“新封的鎮(zhèn)遠(yuǎn)將軍,李致?!?

“李致?!哪個李致?”聽到李致這個名字,褚瀾塵和姜籽沐幾乎同時問向皇后。

“還有哪個李致,就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侍衛(wèi)?!蹦┝嘶屎笏坪踹€有些自豪,對褚瀾塵笑道,“我們塵兒英才淑質(zhì),帶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從未聽李致提及此事,他怎么就悄無聲息的被封了鎮(zhèn)遠(yuǎn)將軍?姜籽沐和褚瀾塵都驚詫得很,遂向皇后問得仔細(xì),“是誰舉薦的他?”

“那還有誰,自然是他的岳父忠武將軍許敬,許大人了?!?

褚瀾塵垂眸,岳父提拔女婿很正常,但他不理解的是,李致怎么突然就想到要自立門戶步入仕途,邊關(guān)那么多戰(zhàn)事需要人去,他卻偏偏要頂替自己。

不過被李致頂替總好過被其他皇子頂替,褚瀾塵不再多說什么。

皇后見褚瀾塵喝茶不語,又道,“塵兒,你既不去南疆了,還是好好準(zhǔn)備迎娶靜姝的事宜吧。”

說完又看了看姜籽沐,正色道,“沐兒,靜姝是安平長公主和定康王的獨女,你可不要再做之前的荒唐之舉?!?

“是?!?

姜籽沐答著,隨后側(cè)目向褚瀾塵,粉唇微動,發(fā)出的聲音只有他聽得見:你之前不是說不娶楊靜姝嗎,怎么這會不說話了?

褚瀾塵則輕啟薄唇回敬她:不爽吃醋都給我憋著!

姜籽沐丟過去一個白眼:你狠!

接下來就聽皇后和褚瀾塵直接跳過問名納彩,商議起迎親日期了。

姜籽沐沒事做,只能狠狠的吃東西,半個時辰不到,吃了五盤棗泥花生糕,三盤核桃杏仁酥,兩盤芝麻餅。

“塵兒,那你和靜姝的婚期就定在……”

“嘔……嘔……”

皇后話沒說完,姜籽沐忽覺胃里惡心,想吐。

剛吃那么多點心,又喝了一杯褚瀾塵強(qiáng)塞給她的牛乳茶,不膩才怪。

“沐兒,你怎么啦?”皇后關(guān)切道。

“母后,她這是害喜之癥,無妨。”褚瀾塵一邊搶答,一邊給姜籽沐遞水,并對她使了個眼色:配合我!

姜籽沐看著他那小眼神,笑得邪惡:又想拿我當(dāng)擋箭牌是吧,沒門。

“皇后,我……”

某王妃轉(zhuǎn)身正欲開口辯解,就見皇后一掃剛才的陰霾,把迎娶楊靜姝的事丟到腦后,高興的走下鳳椅,眼里盡是慈愛,“沐兒,什么時候有的,怎么連母后都瞞著!”

“…剛有的,我也才知道,沒想瞞著您?!?

看皇后鳳顏大悅,笑得眼角都起了漂亮的魚尾紋,姜籽沐話都嘴邊硬是換了詞。

“剛有的?這什么話,來來來,到母后身邊來坐,聽母后給你講,這女子有孕……”

“母后,我看兒臣還是先帶沐兒回府休息為好?!辈坏然屎笳f完,褚瀾塵就拉著姜籽沐迅速逃離。

行至無人處,姜籽沐撅著嘴甩開褚瀾塵的手,“你今天帶我來就為這些無聊的事嗎?”

褚瀾塵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一沓銀票遞到她眼前,“拿去……”

“啊,這是給我的酬勞嗎,哈哈,以后有什么要我配合的只管說?!苯雁褰舆^銀票心情大好,一數(shù),整整兩千兩。

褚瀾塵出手很闊綽嘛,拿這些銀票買些珠寶首飾帶回現(xiàn)代,自己就成小富婆了。

褚瀾塵看她一對黑眸都快瞪了成金元寶,直搖頭,“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的?難道你還想給別的女人,告訴你,在這里我可是你的王妃。”姜籽沐警告著,一手將銀票抓得更緊,一手還揪住了褚瀾塵的衣領(lǐng)。

“姜籽沐,你大膽,還不快放手?!瘪覟憠m俊眉緊蹙,一時惱了臉,這里是古代,他堂堂王爺,怎能讓人看見他被自己的王妃吃得死死的。

且她將來是要回去的,他則要留在這里,遵循這里的社會法則活下去,基本的體面要留著。

“那么兇干什么?!币娪袔讉€宮人走過去,姜籽沐松了手,給他留點面子,但嘴上仍狠道,“回家再找你算賬。說,這銀票給誰的?”

褚瀾塵整了整衣衫,方道,“一千給你姐姐,一千給太子良娣。”

姜籽沐詫異,“為什么要給她們?”

“你父親說你姐姐在太子宮中遭受虐待,難道你不接濟(jì)?”

聽到是這么個理由,姜籽沐倒有些不好意思。

姜籽彤雖不是風(fēng)光大嫁給太子的,但陪嫁的嫁妝也幾乎搭盡了姜家老底,只可惜那些嫁妝趕上褚瀾赫被抄家,黃金白銀都上交了國家。

上次姜昌裕和柳氏來就是想讓她給姜籽彤送些銀兩過去,只是沒好意思開口。

沒想褚瀾塵看著冷冰冰的,竟想得這么周到,不過給姜籽彤可以理解,為什么還要給太子良娣?

褚瀾塵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又道,“太子宮中良娣一人獨大,想要你姐姐過得好一些,就要打點她?!?

額…這男人,真好。姜籽沐低了頭,“這就是你今天帶我進(jìn)宮的原因啊?”

“嗯?!?

“褚瀾塵——啵!”

躲避不及,褚瀾塵俊臉上被某王妃蹭了一臉口水。

褚瀾塵,“......”

姜籽沐不是花自己的錢不心疼,硬拉著他往太子宮中去。

但褚瀾赫似乎不想見到他們,知道他們進(jìn)來,仍半臥在塌上沒起來,只有坐在他身邊,給他打扇子的良娣起身不冷不熱過打招呼后,對門外喊了一聲,“看茶?!?

循聲姜籽彤端茶進(jìn)來,低著頭給姜籽沐和褚瀾塵上完茶,就在褚瀾赫塌邊侍立,全程都沒看姜籽沐一眼,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姜籽沐倒仔細(xì)觀察了她,見她除了謹(jǐn)小慎微之外,臉色紅潤,身形豐盈,看不出來哪里遭受了虐待。

她悄悄對褚瀾塵道,“誒,你看沒看出來我姐姐哪里受虐待了?我看她精氣神好像比我還好,不像是受虐待的樣子呀。”

“傻子,你以為受虐待就必須被吊打得滿身傷痕累累?”

喝口茶褚瀾塵離姜籽沐坐近了些,又道,“姜籽沐在古代是貴族小姐,怎會做這些端茶倒水侍候人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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