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沉沉的醒了過來,腦子里好像有人拿刀在不斷的攪動一樣,疼得厲害。
她張了張嘴,覺得喉嚨里很干,很想喝水。
中斷的記憶逐漸回歸,她隱約記起來自己好像是在酒吧里喝酒來著。
為什么現(xiàn)在好像是躺著的?
她猛然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嗅了一下,空氣中沒有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說明這里不是醫(yī)院。
也對,哪家醫(yī)院會把病房裝修得像酒店的房間呢……
酒店?
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李蔓‘騰’的一下坐了起來,轉(zhuǎn)頭一望,頓時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里真的是酒店!
她連忙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身上,還好,衣服都還在,雖然有些凌亂,但顯然沒被人動過手腳。
有些不太放心的她翻身下床,踩著棉花一般的步子來到衛(wèi)生間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了一番,最終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被人侵犯。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她又有些疑惑起來——究竟是誰把自己送來這里的?
李蔓隱約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模樣,喝了十瓶啤酒的她已經(jīng)連坐都快坐不穩(wěn)了。
在那種情況下,她敢打賭自己的意識也已經(jīng)模糊了,如果有人要對她做點什么,她根本不可能反抗。
可是看看自己現(xiàn)在,人躺在酒店的房間里,又沒有遭受侵犯,難道是遇上活菩薩了?
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外面的房門突然響了一下,緊接著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這可把她給嚇壞了,一把提好褲子,沖過去砰的一聲將衛(wèi)生間的門給撞上,然后死死的頂在門后面。
“咦,你醒了啊?出來吧,別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啊呸!我不是壞人,以前和你見過的哦?!?
門外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你究竟是誰?”
李蔓沒有放松,反而越發(fā)緊張了。
這時,門外的人回答道:“我是二吉,之前和陳楚陳少見面的時候,你也在場的,想起來了嗎?”
二吉?那人好像叫王喆,綽號‘二吉’,是個混江湖的人。
李蔓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很快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不過她并沒有打開門,而是繼續(xù)問道:“是你送我來這里的?”
王喆答道:“廢話,不然我怎么會有門卡的?昨晚你差點兒被倆小子給帶走了,還好被我看到,這才把你救下來?!?
李蔓頂著門板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打開了一道門縫。
隔著門縫一看,除了王喆之外,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人在房間里,這讓她又更安心了一些。
一邊吃著王喆帶來的早餐,李蔓一邊詢問著昨晚的情況。
當她聽到王喆說出自己被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扶走時,臉都嚇白了。
雖然她并不經(jīng)常泡酒吧,但也曾聽說過一些關(guān)于酒吧的新聞,其中撿(jiǎn)尸這一條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
因為她有一個表姐就是這樣被人撿(jiǎn)尸后失身,并因此而自殺的!
盡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處子之身,但如果真的被陌生人糟蹋了,恐怕她也無法再茍顏活下去。
所以她放下手里的食物,很鄭重的起身向王喆行了一禮:“謝謝你!”
王喆活了將近三十年,這還是頭一回被人誠懇的感謝,頓時有些飄飄然,連忙擺手說道:“不用謝,不用謝,誰讓我知道你跟馮……呃不,你跟陳楚陳大少關(guān)系好呢?!?
差一點兒說漏嘴的他,并沒有注意到李蔓眼中一閃而逝的震驚。
這個世界上姓馮的人很多,但是跟她有交集的就是馮子揚一個人。
王喆嘴里脫口而出的那個‘馮’字,是指的馮子揚嗎?
若有所思的她似乎明白為什么陳楚會屢次在馮子揚身上吃虧了。
連陳楚派出去對付馮子揚的人,都已經(jīng)站在馮子揚那邊,不輸才怪!
心里感嘆了一陣后,李蔓忽然精神又是一振。
現(xiàn)在看起來,陳楚之所以會敗在馮子揚的手上,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識人不明,沒有把王喆這樣的地頭蛇真正掌握在手里。
想必這個時候陳楚一定還沒弄明白自己是為什么會輸?shù)陌桑?
如果自己能打聽到這里面的內(nèi)情,說不定還有機會讓他兌現(xiàn)當初的承諾……
想到這里,李蔓便開始故意拉著王喆聊了起來。
王喆對她的問題雖然還不至于有問必答,但也基本上不會隱瞞。
因為在王喆的眼里,她跟馮子揚和陳楚都有過關(guān)系,而這兩個人又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再說了,也沒有什么秘密需要保守的,所以他也就沒當回事。
然而李蔓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因為她已經(jīng)通過旁敲側(cè)擊的方式套出了不少的消息。
比如之前王喆收了陳楚的錢去對付馮子揚,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馮子揚擁有強大的武力值,把他們給反殺了。
比如之前陳楚從省城叫來的黎歌等人,之所以沒能收拾得了馮子揚,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再比如高考之前的那件事,陳楚之所以會被裝進套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黎歌等人被策反……
總之,王喆今天所吐露出來的這些消息,足夠她去找陳楚了。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李蔓主動結(jié)束了這場聊天,起身告辭離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后,陪在王喆身邊的那個年輕女人菲菲有些疑惑的對王喆說道:“親愛的,你今天的話好像有點多啊?!?
“嘿嘿,我當然知道,可是沒辦法,我這也是奉命行事。”
王喆笑了笑,抬手在她的挺翹上拍了兩下答道。
“奉命行事?”菲菲的眼底閃過一抹猜測,“是道上哪位老大?”
王喆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道:“你最好不要知道,這是為了你好。我不想哪天去火葬場送你最后一程?!?
聽到這冰冷的話語,菲菲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望著敞開的房間門,王喆果斷的掐滅了腦海中關(guān)于馮子揚的想法,起身帶著菲菲去瀟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