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夢入天仙境
- 那年晚冬
- 青謙
- 2007字
- 2020-07-17 17:39:12
看著躺在地上橫七豎八哀嚎的惡徒們,裴長生輕笑一聲,回到了客棧。
再次回到客棧的青衫劍客發現客棧里到處是白色仙氣,有些奇怪的回了房間,房間里卻盡是星云萬里,這客棧有些不對!
而此時李無憂已經入了夢鄉,夢中的李無憂踏行云端之上,面前有一人在孤獨的飲著酒。
李無憂有些好奇道:“這位仙人,請問這里是哪里?您又是何人?”
仙人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李無憂道:“這里是天仙境,入仙之人所在的地方,已經千年沒有人來過了,吾乃忘憂仙。”
李無憂瞪大了眼睛道:“您就是忘憂仙啊?可是裴長生前輩說你已經被一群固執鬼處決了啊。”
忘憂仙哈哈大笑道:“裴長生?我有點不習慣他這個名字呢。”
李無憂撓了撓頭,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這忘憂仙在說什么,大概是覺得有些尷尬,老翁笑了笑:“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叫李無憂吧?”
李無憂更加茫然了,他只是點了點頭,老翁撫了撫須故作高深道:“一世詩仙太白路,百里桃林桃花樹,桃花樹下故人墓,恨難兩全此情駐。”
李無憂蹲在了忘憂仙面前:“喂,老頭兒,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老翁兩指一點李無憂額頭,天仙境化作了一處戲場,臺上唱著戲,而李無憂已經與老翁坐在了臺下,李無憂剛要說什么,老翁“噓”了一下。
只是這么“噓”了一下,全戲場仿佛沉睡了一樣的安靜,只有臺上唱戲的戲子的聲音。
女子握住男子的手:“郎!此去北伐九死一生可值得?”
男子:“值得!”
女子:“郎只是一兵卒,何來值得?”
男子:“位卑未敢忘憂國!怎能看家國盡是烽火!若要家必先國!衛國,死亦值得。”
女子:“郎。”
男子放開了女子的手:“去矣去矣!”
女子:“郎!”
雖然不知唱的哪一出,李無憂卻聽著聲音悲涼的“去矣去矣”四個字感到莫名悲壯,而那聲撕心裂肺的“郎”更是把悲壯感提升達到了巔峰。
旁白:“你方唱罷我登場。”
一老太婆扯著女子:“快走!”
女子掙扎:“光天化日還有王法嗎?你可知道我郎是何人?”
老太婆:“你男人早就死了!快走!”
旁白:“女子青樓歌妓十年,北莽終于還是踏入這里。”
北莽大將軍:“婆姨,來你們這兒最好的頭牌!”
老太婆:“將軍莫急,老身這就去叫。”
女子登場。
北莽大將軍:“不錯,婆姨,本將軍就拿走這位了。”
老太婆:“這...”
北莽大將軍:“嗯?”
老太婆:“您您..您請便。”
旁白:“又過兩年,北莽大將軍再度侵犯中原,當年的兵卒也成了中原大將軍,兩軍面面相覷。”
北莽大將軍:“我看你們中原人,趕緊放棄抵抗吧!若開戰,你們必將馬革裹尸!”
中原大將軍:“你這北莽倒還知道馬革裹尸這詞!今日便是敗了,馬革裹尸又何妨?古人云,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北莽大將軍:“好!倒有幾分骨氣,快些開戰吧,美人還等著我呢!”
女子登場。
這一出戲讓李無憂看的有些入迷,老翁看這小王爺津津有味的看著,笑著揮了揮袖,李無憂轉眼間就化作了正在戲臺上的中原大將軍,戲臺又變成了戰場。
而對面女子的臉,竟然是那日檐下避雨的女子。
看著楊心兒依偎在別人懷里,他瞪大了眼睛,她緩緩扭頭看向了他,眼神忽然變得凄楚。
他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忽然掏出一柄匕首,刺入了北莽大將軍的心口。
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北莽兵卒刺殺。
他的耳邊開始響起了那句“位卑未敢忘憂國”。
這一刻,他憤怒的仰起了頭嘶吼,悲壯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殺!”
“殺!”
“殺啊!爺今兒要殺光了你們這群北莽賊寇!”
兵器碰撞的聲音很響亮,卻蓋不住他耳邊反反復復的那句“位卑未敢忘憂國”。
他殺紅了眼,這沙場盡是血流成河的慘狀。
世界忽然天昏地暗,不知何來的那女子聲音:“此去北伐九死一生可值得?”
他仍是答了句“值得”。
黑暗中走出了楊心兒,撫著李無憂的臉,輕聲道:“那這代價也有失去我呢?還值得嗎?”
李無憂鼻子一酸,跪在了地上,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聲音卻很清晰。
忽然,眼前這些都消失了,小王爺重新坐在臺下成為了看客,臺上人卻唱起了歌。
“一將功成萬骨枯,且問這一回誰贏誰輸?”
“臨別佳人卻作了陰陽故,莫非王土,卻報以家國明志凄楚。”
“風流一世終要入冥府,好男兒卻不為好夫,歸于塵土,辭別了黃泉路,一切終要無。”
忽然一只手摸在了李無憂的頭上,李無憂回過神,是那忘憂仙。
“前輩,剛才,剛才我竟然入戲了,我竟然看見了...”
老翁兩指放在小王爺嘴唇處,打斷了小王爺的話。
“看見誰了都不要說,天機不可泄露,這本是宿命。”
“什么宿命?”
“你本天上詩仙轉世,奈何落入人間,這一世,你最愛的女子會因你而死,而這朝野,也會因你而存亡。”
李無憂悲涼的看著眼前的老翁,老翁撫須道:“戲一折,人自會散,我是這樣,裴長生是這樣,你,亦是這樣,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望戲臺說戲中人悲憤,誰料自己卻是戲中人。”老翁望著李無憂講道。
李無憂顫抖的起身,轉過身道:“所以我遇見的都是命中注定了?無論是她還是他們。”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老翁閉上了眼。
李無憂在床鋪上驚醒,門外傳來一陣兵器的碰撞聲音,李無憂起身打開門一看,竟是裴長生在打斗,而對面似乎。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