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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44.蘇城

  • 為她降落
  • 春鹿月
  • 2234字
  • 2020-07-17 20:30:00

時間飛逝,已是新年。她嫁過來也有半年了。侯府上的訪客絡繹不絕,本商議好回娘家的日子一拖再拖。

這日,她卻是坐不住了。

從宴客廳偷了個空過來瞧夫人的周刃冬在房內晃悠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問了問門口的小丫頭,“夫人呢?”

丫頭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來,大丫鬟如實相告,“夫人出去了,還讓小德備了馬。”

“胡鬧!”說完也是往后院的馬廄走,欲去尋他。

文澤騎著馬走的不是將軍府的方向。城門口的行人大老遠就聽到清脆的女聲,叫嚷著“兄長”。小紅馬噠噠的踩在地磚上,帶著主人走到了棕色馬前。

“兄長!好久不見!”她神色如常般歡喜,聲音卻有些抖。她其實是不知他何時走的,只是一大早覺得難安,又思及周刃冬昨日說送了信給父親說明日回去,就猜到躲她那人該要逃走了。甚好,將人堵在了此處。

好久未見。

她該以為蘇城那趟是沒有遇到他的。

夢者看到了其他。

因是雨季,總是有連綿不盡的雨水。這一日雨水有些大,視線被大雨阻隔到看不清道路。還是注意到旁邊的老人手推車倒在了地上,匆匆拉住韁繩下了馬,幫著老人將貨物堆回車上,老人不斷道謝。

重新攀上馬背的時候察覺到胳膊的不對勁,前幾日為了避讓一輛橫沖直撞的馬車,馬兒受了驚險些將她甩出去,自己慌亂中抓的太用力,扯到了還沒好透的舊傷,好在沒出血。剛才搬東西一用力,傷口徹底崩裂,滲出了血。

于是便回了客棧,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蘇城太大了,找一個不知影蹤的人也太難了。清晨看著窗外的雨漸漸小了,文澤還是決定出去碰碰運氣,原地不動什么也收獲不到,索性還是走出去。

傷口隱隱的痛,頭也隱隱的痛。或許該去醫館找個大夫抓些藥,她暗暗地想,看著對面的路人剛想問了路,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體就支撐不住了。

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她暈倒了。身后有個小和尚圍了過來,不一會兒又有男子匆匆跑過來將人抱起。

空聞小和尚陪著男子將人送到了醫館,抓了藥,又欲將人送到客棧。外面下著小雨,空聞替二人撐著傘,他個頭小,手高高舉起,傘還是挨著男子頭頂,礙著他行走。索性撤了傘,脫了外衫護在文澤身上,自己衣冠不整的往客棧走。

女子沉沉的睡著,文立守在旁邊,見天色漸晚便讓空聞先行回寺廟了。于是房內只余這對男女。之前一直忙亂,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她。似乎瘦了些,抱起來沒什么重量感,細瞧著下巴也尖了,因病臉色蒼白了些,怎么看都覺得心疼。手有些不自覺地抬起,想撫摸那蒼白的臉龐,最終還是克制地停在了半空中,收了回來。

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門,是店小二,送來了煎好的藥。待藥放涼了些,捏了她尖尖的下巴,強制著將藥灌了進去,她不小心嗆到,咳嗽了幾聲,他拿了帕子仔仔細細將咳出的藥擦干凈,放慢了送藥的速度,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藥喂完。

她睡得不太安穩。因為高燒說著些胡話。他靠過去,試圖聽清她說些什么。仔仔細細地辨認,方知她念得是他的名字。于是看著近旁的那張臉,那因高燒有些干燥的唇,緩緩地貼了上去,淺淺地印上一個吻,馬上就被內疚占據了頭腦,慌里慌張地移開。可塌上之人像是品嘗到什么美味,還沒來得及挪開,就攬上他的脖頸,加深了那個吻。

那甘之若霖的表情讓他覺得她應是醒了,可那雙眼依舊閉著,似乎仍沉浸在某個美夢里。某些堅持在一剎那崩塌,他攬上那腰,細細地回吻,又在某一刻,大夢初醒般及時抽離。

一到近前,就潰不成軍。

所以他選擇遠離。他不怕外人拿倫理綱常來約束他,他怕的是人言可畏傷害到自己心尖兒上的人。也怕她少不更事,誤把對她的依賴當愛情,他更不能趁她心智不成熟帶著她往深淵里跳。他避之又避,她又緊追不舍。

他又聽聞,若是近親結合,易得畸胎,所以要靠倫理綱常拘著人。雖他倆是宗親,家譜往前翻了十幾頁才找得到共同先人的遠親,但仍是怕。怕自己往前一步,她就不管不顧地沖到他面前來,非要跟他生死契闊,他護不住她不被世人的冷嘲熱諷傷害。

她十歲拋下家人去北疆那回,她去了多久,他就害了多久的噩夢,那時候才知道在意。或許更早些,他近十年見不光的心思被他藏在心底最隱秘的角落,她醉了酒輕輕勾手,他的心思就挨著了沃土,發瘋地生長,將人吃干抹凈,又理智回歸將人拋在身后,怎么看都是小人之行。

他又覺得,這世上,他給她的才是最好的,別人都比不得,他該留她在身邊。這般想,瘋狂的占有欲就占了上風。

他來這就躲進了寺廟,希望青燈古佛能使他六根清凈,洗去雜念。什么時候他能斷了不該有的念想,他便去見她。可怎么看,他都覺得若如此,此生該是不復相見了,他斷不下。

她一到官府去打聽他,那邊的眼線就告訴了他消息。他不敢見,又擔心她,收買了寺廟里的小和尚借著下山化緣的機巧跟著她,再將她的情況告訴自己。他知道的越多,心就越不安定。

空聞講,越是得不到就越放不下,不如見一見再論放下。

他跟過來,也是只有遠遠看一眼的心思。

她就這般不讓人省心,害了病。

看了看時間,他拿了藥欲替她換上。因替她捂汗,找小二多拿了一床被子,已是夏天,這么厚的被子害她生了滿身的汗。替她新換了干凈衣裳,重新上了藥。看她身上的疤痕,心想自己留她在北疆,一個人經受刀槍劍雨,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他想陪著她,又不能。永遠在煎熬,在遲疑。

他在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摸了摸她額頭,燒退了,怕她醒了,就決心離開了。腳步有些沉,他覺得,這次離開,像是永別了。那不想割舍的東西就必須割舍了,她還是自己心尖兒上的女孩,她不能是了。

文澤醒的時候,已是中午。小二適時的敲了門,進來時送了藥和午膳,不等文澤問起,就交代她昨天是被位好心的夫人和丫鬟送回來的,還留丫鬟照顧了一夜,這藥和午膳也是好心人交代備下的。

好心的夫人嗎?

昨晚影影綽綽的影像果然是段綺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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