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回想之前,想想現在。
又是同樣地點,同樣的小弟,領頭卻是喜歡的人,怎么想都覺得世界崩塌。
周義光明正大走了過去其余人在原地不敢動,梁川落緩緩回頭,面色冷淡,慢道:“之前我不打你,是因為她在,現在——”
周義接說:“現在是因為她不在,她看不見你這一面,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呵,你可真喜歡她啊。”
“是,我真喜歡。這次我不打你。”梁川落走到她一側,側過頭,在她耳邊說,“敢找她麻煩,你就麻煩了。”
他剛走動。
周義叫住他:“我也喜歡你啊,她有什么好的啊!”
梁川落:“在我心里好到爆。”
頭也不回的走,姿勢越發囂張。
等到轉角他才暴露本性:“操!裝的真累。”
汪嘎子嘖道:“你們都為了小池著了迷。”
梁川落拍他肩膀,死亡微笑道:“他敢!”
汪嘎子笑嘻嘻道:“方老爺他不敢,不敢。”
梁川落得意挑眉,八卦道:“你喜歡誰啊。”見他垂下眼,心虛的很,“不會是念初吧。”
汪嘎子:“嗯。”
梁川落苦笑道:“就她那脾氣,你們喜歡她啥啊,那張臉?”
汪嘎子苦笑:“就喜歡唄。”
梁川落:“你又不敢跟方粟搶。”
“嗯。”他垂低的頭被梁川落抬起,勾著他肩膀,笑道,“咱們,還是要有點希望的。”
等回到家,梁川落忍不住打電話吐槽她。念初接起電話莫名其妙被一頓調侃。
梁川落:“張念初你長那么好看干什么一天天的讓多少男孩子傷心。”
念初無語死:“梁川落你有毛病吧,神經病吧你,長那么好看是我的錯咯?你長得也好看,也有很多人喜歡你,你也罵你自己往死里罵。要怪就怪我們爸爸媽媽基因好,掛了!”
還沒等他開口反駁就結束了?
之前說好的較量呢?
梁川落左右兩難,身邊的兄弟們都喜歡自己的妹妹,看來以后很好受了。
肯定都跟自己套近乎。
想到這笑了笑,自己可以占便宜,一群男人的便宜。
進屋寫作業。
坐在寫字桌前買命的寫,寫到夜深人靜時才寫完,剛趴下,抬眼看,上頭的畫里面好像夾了什么東西。
他伸手往畫里扣,扣下來一直紙,這時才坐起,小心攤平,這是自己之前擺在座上的紙。
里頭字跡工整,一看就是練過的,他一字一句的仔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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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哥哥:
梁川落哥哥你好,在我有幸之年遇到你,別提有多高興了,你是我在這個城市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感謝你想方設法逗我開心,不讓我再陷入黑暗情緒控制當中。
可是,我好累,可能撐不住。
銷聲匿跡是我最后的尊嚴。
我本不期待我的來日方長,怕那是大夢一場,直到遇見你,因為你的善良,你的熱心腸,你想為我好的那份心意,我確信來日方長有很多種可能,比如遇見你。
可有時候的崩潰,有時候的難過,多少次想死的念頭,都是壓死最后一根稻草的兇器。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看到這封信,但我挺想你永遠找不到它,不過找到了,不知那個時候,我還在不在。
我人生交際很窮,沒有朋友,可能我有你。
有個小愿望,我還想跟哥哥開著敞篷蘭博基尼看遍白天近黃昏天色美景。
有個大愿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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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頓了很久,眼一直盯著她寫的字,勾勒著薄唇:“沒想到那時候就喜歡——”
疲憊完全消失了,笑意濃濃。
……
曲小池跑到樓梯口給方粟打電話:“喂…你怎么樣了。”
方粟躺在醫院,笑道:“我很好啊,別擔心了。”
曲小池吞吞吐吐地說:“你……我……她……”
方粟:“有話說啊!”
曲小池:“什么叫你為了我惹了她啊?”
方粟:“哦,沒什么。”
曲小池撒嬌耍賴說:“告訴我嘛~”
方粟嫌棄道:“你這樣子,梁川落會打死我的。”
一聽見哥哥的名字她整個人打顫,心里小鹿瘋撞。電話突然沒聲,方粟拿起手機一掃,再貼回耳朵:“你咋了?梁川落…他…不會對你做了啥吧。”
曲小池急忙道:“沒有沒有。”
方粟:“沒有個屁,看樣子他小子欠打了。”
曲小池:“說了沒有就沒有,我我我掛了。”
匆忙掛斷電話,起身出樓梯間。
回到宿舍,躺下。
也挺晚了就閉上眼,可一閉滿腦子都是那一吻,還可以更齷齪。
啊啊啊啊!!!
“我為什么這么流氓啊啊啊!!!”
…
自從那吻的那一刻開始她開始不再失落,不再被情緒控制,因為她滿腦子都是“他”。
…
新的一天開始了每天重復的日子,無聊、枯燥、無味。
又終于熬到了星期五傍晚,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周末了。
她自認為不能打擾他們就一個人去瘋。
自從那晚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心情明朗開闊,走在馬路邊上,看著不太糟的城市。
來到第一次見面的公園,這里人漸多,遠遠看去,曲小池一眼瞧見了一個男人站在河邊拍著對岸的建筑。
不知不覺走向前,他背著相機包很高,大約高處自己一個頭半,和哥哥的身高差不多。
他嫻熟的轉動鏡頭,按下快門鍵,再把相機從眼前拿開,低頭看著他剛拍的照片。
可能覺得不滿意,他再抬起相機,再拍了一張,隨后就就忽略她,直接走了。
曲小池一路尾隨他,從公園到街頭再到小巷子。終于男人意識到她了,他停住了腳步,直接迅速轉過身子,曲小池見情況不妙,也同時轉身準備跑,被身為大長腿,手長的他,輕松拉住后衣口。
她直接被拽住,條件反應似的趕緊雙手捂臉,男人語氣很冷:“一直跟著我干嘛?”
曲小池硬氣道:“額…我就想……”
根本說不出口,較難為情的。
男人放開了手:“你說吧。”
曲小池放下了手,不敢看他,清了清嗓子用較大的聲音說:“那個,我想問問你招學徒嗎?”
男人看向手里的攝像機,再把視線移到她身上:“小妹妹,你喜歡攝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