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知道就好。”花婆婆冷哼一聲，將陳悅抱在懷中，隨后看向姜太虛道：“小雨沒事吧？”此前姜太虛一直沒有理會周圍的事，而是查看著莫小雨的情況，聽到花婆婆的問話，他臉色有些怪異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

“哎，你們自己看吧。”

姜太虛將莫小雨放開，讓她自行盤坐在地。

沒有了姜太虛的壓制，只見莫小雨的修為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轉眼間便是直接達到了筑基巔峰。

感受了一下莫小雨的氣息，似乎沒有任何氣息不穩的跡象，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莫小雨是至陰之體他們也知道，至陰之體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加上莫小雨又是女子，體內的陰氣在出生之時便會達到鼎盛。

這類人是天生的修行者，也是上天的寵兒，如果說其他人修仙是逆天而行，那如莫小雨這種被上天眷顧的體質便是順天。

但是，順了天道，便是逆了人道，至陰之體出生之時，母體無法抵抗那至強的陰氣，在生下胎兒之后便注定會死去。

普通凡人長久接觸之下，很快也會被陰氣入體，命不久矣。

換句話說，就是這種人會克死身邊所有的人，命中注定的孤家寡人。

“這是怎么回事？陰氣反噬了？”

“不像，雖然此時她體內充滿了陰氣，但你看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痛苦之色。”

“太虛，到底怎么回事？”

姜太虛無奈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離開悟道峰之前，我給了她一道我的劍氣，用作保命之用，剛才我忽然發現，她體內的陰氣竟然將我的劍氣給吞噬了。”

“原本她只是煉氣巔峰，還無法完全壓制我的劍氣，可她強行突破之后，非但沒有被陰氣侵蝕神智，反而是煉化了我的劍氣，在我的劍氣的幫助下，她的修為節節攀升。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再給她提供一些劍氣，她會不會直接突破金丹？”

“千萬不要！她能抵抗得了筑基期的反噬，不一定能扛得住下一次反噬。”顧長生趕緊阻止道。

姜太虛苦笑，“這我當然知道，只是一個設想罷了。”

“這么說，這次大比......”

眾人聞言，皆是臉色一喜，輸了幾十年了，這次終于有希望了嗎？

“如果不出意外，此時的小雨筑基期已經無敵了，就連普通的金丹期恐怕也破不了她的防御，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這靈氣的屬性似乎和她修行的功法有點格格不入，至陰之氣是至強的攻擊性靈氣之一，可她除了顧老的龜殼之外并不會其他任何功法。”

“咳，什么龜殼，這么難聽，小雨給它起了名字，以后要說泉凝月！再說了，只要敵人打不破她的防御，累也累死敵人。”

“好了，此事等她醒來再說吧。”謝云流看向姜太虛接著道：“太虛，距離大比只有三個月了，你如果不回悟道峰的話我們打算將那里封印起來。”

姜太虛點了點頭，“住了十年，習慣了。不過那地方確實有些詭異，三個月之后等我出來再封印吧。”

“那宗門大比還辦不辦了？”二長老突然開口問道。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原本是為了選一個能代表云天之巔出戰筑基期比斗的，可現在有了莫小雨，還需要再比么？

“辦，怎么不辦，之前說好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少。”顧長生突然大笑起來。

謝云流嘴角抽搐，這不就等于給他送寶么...

算了，誰讓他是師叔祖呢？

“一月之后，內門弟子大比，獲勝者獎勵上品靈器一件，功法任選，儲物戒指一枚......，除此之外，還可任意挑選一位峰主，成為其親傳弟子。”

謝云流的聲音響徹整個云天之巔，所有內門弟子都沸騰了。

上品靈器，功法，儲物戒指等等等，別說內門弟子了，這些東西就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會眼紅。

一個月，只有一個月時間了，所有的弟子們都鉚足了勁想要拼上一拼。

長生峰，

顧長生看著姜太虛道：“太虛，我是不是耽誤她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如果不是你不計成本的給她吃了那么多天材地寶，她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顧長生點了點頭，嘆息道：“不知為何，我心中有種罪惡感，感覺是自己耽誤了她的修煉，如果能找到適合她的功法就好了。”

“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自己不也說過，活下去才是她的夢想么？”

“我想出去一趟！”顧長生似乎做了出了什么決定，“如果，如果我沒回來，她就交給你了。”

“去外面？”

顧長生點頭。

“有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我們這里又是什么地方？為什么出去的人都死了，而外面也從來沒有人進來過？”

顧長生抬頭，指了指山巔道：“我們與外面的差距，就如同這長生峰與整個云天之巔。至于我們為什么不能出去，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們根本不給我們交流的機會。”

“不過以你的資質，倒是有希望出去看一看，到時候一定要問問清楚，為什么。”

“怎么出去？”

“一直往東飛，飛過那片大海之后你就知道了。記住，不達到這個世界的巔峰，千萬不可前往。”

“我記下了。”

“小雨就交給你了，我走了。”

看著遠去的顧長生，姜太虛喃喃道：“希望還有再見的一天。”

云天之巔的山巔，這是整個大陸最高的地方，這里也是云天之巔的老祖，天云老人閉關的地方。

一張石桌，兩條石凳，一個蒲團，僅此而已。

兩名老人相對而坐。

天云老人笑容之中有些惆悵，“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怎么了，舍不得我了？當年你可是嫌棄我得很呢...”

“八千多年了，就算是養條狗也有感情啊。”

“好哇，你竟然把我當狗，我要告訴師尊！”顧長生佯裝生氣，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潑向天云老人。

茶水在空中散開，隨后竟再次聚攏，一滴不剩的進入了天云老人的嘴中。

“一把年紀了，還玩這套。”

“那你還接？”

誰又能想到，云天之巔輩分最高的兩個老人，竟然在此打鬧了起來。

......

“師弟，活著不好嗎？為什么要去作死？”

“你保護了我八千多年，我總要做點什么啊，太虛和小雨是云天之巔的希望，不能再這樣荒廢下去了。”說到這里，顧長生停頓了一下。

“當初因為我的沖動，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怪我嗎？”一向嘻嘻哈哈的顧長生眼中竟然有些泛紅。

“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啊。”

顧長生忽然大哭起來，“我怎么可能放下，都怪我，師兄，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天云伸手摸了摸顧長生的頭，一如當年。

“你啊，八千多歲的人了，怎么還哭鼻子呢！要是被你的徒弟看到不得笑死你。”

顧長生就這么悄然離去了，除了天云和姜太虛之外，沒有告訴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