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只覺得熱,身體通紅,似乎有一把火在心口燃燒。
她赤著腳從床上下來,紅通通的雙眼通過洞口盯著冉無雙的床鋪。
冉無雙平日睡眠很淺,石秋此刻發(fā)出的粗重的呼吸讓他醒了過來,他卻沒有起身,聽著石秋踩在碎石上,穿過洞口來到了他的床鋪邊,睜著大眼看著他。
冉無雙此時平靜地躺在床上。
下一刻,石秋翻身上床,把臉貼上了冉無雙的臉……雙手還不住地摩挲著冉無雙露在外面的脖頸、手腕。石秋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嘴里還嘟囔著:“熱,好熱……”
她說這句話時,她滾燙的呼吸打在冉無雙臉上,似乎這樣的緊貼不夠,搖頭擺尾地晃,一不小心……兩人唇相碰,如鴻毛拂過,雖然當事人毫無意識,冉無雙卻僵在了原地,雙眼有些失神。直到石秋的手扯開他的衣衫,摸進了里面時,冉無雙快速地支起身子翻身下床,把床上綿軟無力的石秋撈進懷里抱著,再走幾步,“咚”地把她扔進了水池里。
石秋站在水池中間,黑發(fā)貼在了她兩頰,身上的衣物漂浮在池水里,從此至終,她都緊緊盯著岸上的冉無雙。石秋雙手撥開水面,朝冉無雙走過去,她扒著岸邊想起來,卻被冉無雙用一只手抵著她的腦袋阻止她爬上來。
“我熱,我熱!”試了很多次的石秋只能泡在水里,發(fā)泄地雙手垂著水面,激起一片水花,把冉無雙的衣衫打濕。
“你讓我上去好不好?水里好冷……”石秋說的輕而軟,似乞求又似撒嬌。
冉無雙無情地搖搖頭。
他這個動作惹怒了石秋,于是她把背影留給了冉無雙。
隔了一會兒,石秋卻暈了過去,在她倒在水里的時候,冉無雙眼疾手快地將她抱了上來。
兩人現(xiàn)在都濕漉漉的,冉無雙施了一個烘干術(shù),兩人身上水汽競相蒸發(fā)。冉無雙把昏迷中的石秋放在了床上,再施了一個定身術(shù),以防她醒來亂跑。
冉無雙起居處沒有仆從,他只得親自跑去叫黃藥師。
天色漸明,墨青色的天空下鳥叫聲不斷。
黃藥師一進房門,先是看見了打通兩扇門的洞,再看見躺在冉無雙床上的石秋,一抹笑意出現(xiàn)在了他滿臉溝壑的臉上。
這種笑意在他診斷了石秋后越發(fā)大,大豁牙都露出來了,臉上的皺褶看起來更像是老樹皮。
冉無雙見黃藥師站在一旁,一會兒看看石秋,一會看看他,忍不住道:“別露出這種猥瑣的笑容,她怎么樣了?”
“都是雷莽獸藥丹引起的。”黃藥師一下下地捋著胡子,“雷莽獸屬于蛇類,而蛇本性·淫,石秋姑娘這是體內(nèi)有蛇毒,所以……”
冉無雙:“那有什么辦法?”
“這種病癥,一是疏通,二是壓制。”黃藥師真誠建議道:“本藥師建議疏通,疏通為上策,陰陽交互,最為省心,不過尊上身體要費點力……”在冉無雙越來越冷的眼神下,黃藥師連忙轉(zhuǎn)了:“不過這壓制之法更為上上策,只需要石秋姑娘每日泡兩個時辰的藥澡即可去除蛇毒。”
冉無雙大手一揮:“那就給她泡。”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走出澤川殿回藥房的路上,黃藥師嘀咕:“魔尊這棵鐵樹要開花,難!”
……
石秋醒來的時候,還泡在浴桶里,旁邊有個小丫頭正無聊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話本,見她醒了,小丫頭把話本隨手一扔:“醒啦,時候到了,你可以出來了。”
之后黃藥師過來為她探視了一番:“不錯,情況很穩(wěn)定。再泡幾次蛇毒就可以完全清理了。”
石秋聽他這么說,昨晚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臉紅了大半:“謝謝藥師……”
“行了,我走了,有事叫我。”
石秋坐在床上看著黃藥師出去了,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冉無雙。
接下來有人進來把墻壁上的洞補好了,石秋看著恢復(fù)原狀的墻壁,松了一口氣。
石秋每天待在房間里泡藥澡,冉無雙也沒出現(xiàn)過。石秋樂的自在,她躺在床上翹著腿看小丫頭不小心留下來的話本——寫的是向天笑和魔尊的愛情故事。下意識她覺得這本書的作者是向天笑或者是向天笑逼迫人寫的,看到一半……前面感情鋪墊好了,就該辦正事了。看著大篇幅的不可描述的描寫,石秋發(fā)出了猥瑣地嘿嘿笑聲。
她直接把下半部翻了翻,全是那種描寫,最主要——魔尊還是下面那個。最后的書頁上寫著:向天笑著。
石秋:“……”
這么厚厚的一本書,不得不說,向天笑意淫能力還是強的。
她隨手把它扔進了空間。
這幾日冉無雙似乎很忙,石秋沒聽到隔壁有人活動的聲音。
再過幾日,石秋體內(nèi)的蛇毒終于清除了,她終于放棄了蝸居生活,這幾天來第一次出門晃噠,她看著魔教上下忙成一片。只有她這個閑人無所事事,走到前廳,才發(fā)現(xiàn)是魔教在招生。
男男女女穿著各色的衣服拿著號碼牌在魔教入口的大廣場上登記,月娘正依靠在白巖石制成的石扶手上嗑瓜子,見石秋來了,一只白凈如凝脂的手在空中揮了揮,示意石秋過來。
“月娘,今日好熱鬧啊。”石秋接過來月娘遞給她的香瓜子。
月娘煩惱地皺眉:“嗨呀,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忙的。訓(xùn)練那些小姑娘比打架還累。”月娘算是魔教的前幾把手,女魔修都歸她管。
石秋邊嗑瓜子邊環(huán)視著廣場,沒有見到冉無雙的身影,便問:“尊上去哪兒了?”
“咦——”月娘用肩膀碰了一下石秋的肩膀,調(diào)笑著說:“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我只是最近沒看見尊上,好奇而已。”石秋面不改色,答的坦坦蕩蕩。
“尊上他閉關(guān)了,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月娘答。
閉關(guān)?石秋知道修仙世界閉關(guān)沒有三年五載是不會出來的,所以……嘿嘿,她聞到了自由的味道,而且,至少證明冉無雙這段時間不會招惹主角……天高任魚飛,沒有了五十米范圍的限制,她可要好好體驗一下修真界的生活,想想就很開心。
也許她的喜悅太過明顯,月娘疑惑地問:“你見不著尊上很開心?”
石秋咳了一聲:“沒有,我只是為尊上的刻苦,以及魔教的欣欣向榮感到開心。”
月娘翻了一個白眼:“你就是看不見尊上很開心,”正當石秋絞盡腦汁想理由的時候,月娘:“其實……我也很開心!”她哈哈笑了兩聲,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平時尊上不允許我們隨意下山,現(xiàn)在……姐姐我要睡遍清河鎮(zhèn)所有美男!”
她太過得意忘形,以至于音量有些大,引的排隊的未來魔教弟子們齊刷刷地看著這邊。
石秋:“月娘,注意形象。”
月娘卻毫不在意,神秘地湊到石秋身邊:“姐可以帶你見見世面,去嗎?”
“去哪兒?”
“有美男的地方——醉生樓,嘖,那里面的男人比女子還漂亮。”月娘說著,還露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這不好吧,萬一尊上知道了……”石秋雙手絞著衣帶語氣猶豫,心里卻在說:快勸我,使勁勸我!
月娘嘖了一聲:“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但是你只能看,不能摸。”她還記得她站石秋和魔尊這對。
“……我不摸。”石秋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月娘,我……沒靈石。”
月娘豪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姐有!”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月娘看著長長的隊伍,嘆了一口氣:“十天后,等處理完這些人。”
“好,”石秋想起冉無雙問:“尊上為什么突然閉關(guān)?”
月娘:“尊上說他上次被一個區(qū)區(qū)雷莽獸打得半死,還靠你這么一個小廢物救了……所以,他要加強自己的修為,下一次他出來之日,就是所有妖獸抱頭鼠竄之時。”
“……”比起冉無雙對她稱為小廢物,她更想吐槽后面那句話是多么的中二。一個反派,為了能打妖獸滿足自己的收集癖去刻苦修煉,主角聽了要哭吧!
遠處有人叫月娘。
“我先走了。”月娘揮揮手走了。
石秋也揮了揮手。
……
石秋享受自由的第一件事——跑到萬劍宗找主角打好關(guān)系。
萬劍宗修在青竹峰上,要到達萬劍宗,必須走過那兩千多級的臺階,依照萬劍宗的規(guī)矩,只能步行,不可使用御飛術(shù)。
這是石秋飛在半空中被萬劍宗的弟子打落下來才知道的。怪不得臺階上這么多人拿著寢具爬梯子!
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以及臺階上數(shù)不清蹣跚而上的男男女女,石秋猜測這大概是萬劍宗的招生季。
怪不得書中描寫萬劍宗的弟子性格堅毅,對宗派忠心耿耿。石秋趴在臺階上喘氣,心想就這臺階,不是性格堅毅、萬劍宗的死忠粉,一般人還真爬不上去。光這一關(guān)就已經(jīng)淘汰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