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你最愛的牛排來了。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朦朧中，齊格弗里德·斯塔克的意識回到了曾經熟悉的大宅里。一道讓人一看就食欲大開的精致美食，被一位優雅美麗的貴婦端到桌上。

斯塔克的雙眼在美食上短暫停留了幾秒后，便開始向上移動。女人婀娜多姿的姣好身材，因穿著圍裙的緣故而展現的淋漓盡致。

金色的長發下，她正用滿是愛意的碧綠色眼眸看著斯塔克。作為一國上將的夫人，她本不需要親自下廚。出于對丈夫的愛，她才會放棄上將夫人的“矜持與優雅”，轉而去做廚娘才會做的事情。

“謝謝你，希爾德。我這就嘗嘗。”

說罷，斯塔克拿起了刀叉。通過鏡面般的刀面，他看到自己的面龐是那般潔凈，確實是一國上將應有的樣子。正當他準備用手中的工具去切牛排時，眼前的一切突然離他而去。

“希爾德！希爾德！不要離開我！不要！”

任憑男人如何呼喊、如何快步追趕，都無法抓住自己的妻子。他一時腳下不穩、摔倒在地，手中的餐刀不偏不正，正好落在他臉前。

看著刀面上那個胡子邋遢，仿佛乞丐一樣家伙，劇烈的痛苦從斯塔克中心蔓延開來。下一秒，一個陌生的天花板出現在他眼前。

“我這是......這是哪兒？”

陌生的床鋪、陌生的房間，正當斯塔克以來這就是所謂的“極樂之地”時，房間的門突然打開，楚天余端著兩個杯子走了進來。

“醒了啊。給你，放了三勺糖的黑咖啡。”

“謝......謝謝你。”

接過黑發青年遞來的杯子后，斯塔克想都不想地飲了下去。他不認為對方會在咖啡里下毒，以他的實力想要殺自己易如反掌，沒必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味道怎么樣？你應該很熟悉吧。”

放三勺糖的黑咖啡，是斯塔克曾經最喜歡的飲料。他不明白眼前之人為何知道這件事。他曾是一國上將，存在被他國間諜收集資料的可能，不過間諜應該不會關心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

“謝謝你手下留情。”

后背、左肋、右肩雖隱隱作痛，但并非銳器所傷，這一點他能夠肯定。

“你本該今日死去，但我饒了你一命，四舍五入就是我救了你。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部下，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我還是不能......不想背叛國王。”

不同于之前戰斗時的堅決，斯塔克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他主動錯開楚天余的目光，看向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

“哎——”

旁邊之人的一聲嘆氣，令斯塔克心里一緊。作為一個敗者，他本該接受勝者的一切要求，任憑對方處置。

對方兩次向自己拋出橄欖枝，他都選擇了拒絕。如果楚天余因此拔出腰間的聚光劍斬向自己，他絕不會躲閃。只是......若是能在最后再見一次自己的妻子希爾德，他便死而無憾了。

“我知道你忠于那個國王，但就不能為你的妻子考慮一下嗎？”

“她真的還活著？”

對上對方認真的目光后，斯塔克愈發猶豫。忠誠與愛情究竟哪一個在前、哪一在后，他遲遲無法得出結論。

“在一切的真相揭曉前，我不會讓你做出背叛國王、背叛王國的事情。同時我會想辦法讓你與你的妻子團聚。這個條件你能接受嗎？”

當楚天余第三次向斯塔克拋出橄欖枝時，男人遲疑了幾秒，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你為什么非要我做你的部下？我所擁有的只有武力，可我的武力在你面前根本毫無價值，我不覺得自己能幫上你什么。”

“你是否有做部下的價值。對此作出判斷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認為你有這種價值，這便足夠了。”

“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答應你。”

說著，斯塔克主動走下床。再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后，他面朝楚天余單膝跪地。

“從今日起，我——齊格弗里德·斯塔克宣誓成為勇者大人的部下。從此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共存。”

“起來吧，你還要一杯咖啡嗎？”

出乎斯塔克的預料，對方在自己宣誓后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他立刻搖了搖頭，以部下的姿態回絕道：“不用了，勇者大人。”

“那算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南部的山林。”

“南部的山林？您是準備——”

“將盤踞在那里的山賊消滅，就你和我兩個人。”

“這......”

斯塔克并非土生土長的教國人，只在瓦倫汀城生活了不到半年。即使如此，他也知道那是教國無法將其圍剿，令一國都十分頭痛的存在。

打算只靠兩個人消滅山賊，絕對是在開玩笑。抱著這種念頭的斯塔克看向楚天余，說出自己的見解。

“勇者大人，恕我直言，我認為以我們兩人的實力，難以消滅他們。我并非質疑您的實力，但對方有著地利優勢。若只是擊殺其中幾人，倒也容易，剿滅......是否有些困難？”

成為部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對自己上司的計劃，在斯塔克看來這并非什么明智之舉。可要是不指出上司計劃中的問題與漏洞，他會覺得是自己的失職。

“放心，這些事我心里早已有數。配合我們進行清理行動的還有50名士兵。”

“那您之前說......”

“他們的任務不是剿滅山賊，而是——”

待楚天余將那兩個字說出，斯塔克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在男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向外走去。

“哦，有一點我忘了告訴你。以后不要用您來稱呼我，明白了嗎？”

“明白了，勇者大人。”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斯塔克這才緩緩坐到床上。他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傷痛，根據經驗判斷明早應該能恢復個七八成，不會耽誤接下來的行動。

“他為什么要非要讓我做他的部下呢？”

躺在床上的斯塔克再次思考起這個問題。回憶兩人迄今為止的接觸經歷，他知道楚天余在各方面都比自己強，自己引以為豪的劍術在對方面前不值一提。

“為什么呢？”

在思考中，斯塔克逐漸進入夢鄉。

“——我呢，堅決奉行有仇報仇，有恩必報的原則。很多人說我這樣不對，應該以德報怨。來到這個世界后，我一直在朝這個方向努力。那些曾對我不滿的人，現在都拼命的討好我，可我真不想面對他們啊，師傅。”

“你是拯救世界的勇者，這是你必須要做的事情。現在大家都圍繞在你的身邊，你更要懂得寬容，明白了嗎？”

“哎，好吧。”

某個夜晚，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浮現在楚天余的腦海中。明明是如此溫馨的一幕，這份記憶的當事人手上卻逐漸浮現出青筋。

“啪——”

一聲清脆的破碎聲從楚天余的手上傳來。手中的瓷杯因為承受不住男人的手勁，變成了一塊塊瓷片。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發出這聲感嘆后，男人緊握被瓷片劃破的雙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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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主角：還“我的劍與您同在，您的命運與我共存”，你當你是Saber嗎？咦，好像也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