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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Chapter 14 你究竟是誰

  • 言與君山
  • 鹿Aclin
  • 3230字
  • 2020-05-22 00:00:00

“走!”

見沉淺不動,小鬼再度喊了一聲,比剛才那聲更急促,他的聲調中參雜了一種不可忽視的沉悶。

沉淺繼續不動,這種情況,她若是轉頭就走那就不叫沉淺了。

“該是算賬的時候了,你今天必死無疑!”說這話的,不是煉寒鬼才,而是那小鬼,如此大的口氣讓沉淺呆了半晌。

“是嗎?”煉寒鬼才笑了笑,整張臉依舊被夸大的黑袍遮住,看不清什么面龐,說:“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當年有心留了你一命,卻不料留了這么一個禍害!你的生,真叫人不安!但同時,軟肋也比當年暴露的更顯然!想殺我?可不是那么容易!”

“容不容易,試試才知道!”

話落,小鬼一個劍身,像是會瞬移一般,行徑之處層層疊疊的鬼影,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他,四面包抄。

這里是他的幻境,必然會更加的游刃有余。

只一眨眼,反手煉寒鬼才已在他掌握之中。三根羽弦正對煉寒鬼才喉嚨,只需再往前一步,必死無疑!

但他卻在最后停了手,煉寒鬼才左手掐住的卻是沉淺的脖子,只需稍稍用力,身首異處......

沉淺瞬間睜大了瞳孔,煉寒鬼才太過于用力不像是鬧著玩的,沉淺甚至被摁住了喉嚨連話都吐露不出!手中那只花燈還被她緊緊拽在手里,抬眼對上小鬼,被燈照亮的小鬼的那張臉,說他是這中元節出現的鬼魂也是可以相信的。

“就看你說的究竟能不能做得到?”煉寒鬼才放肆的笑了笑,明明他已經失了先機,卻又好像勝券在握。

“你不會這樣做的,我知道?!彼f。

“義父......”沉淺漲紅了脖子,她想說,這個籌碼其實沒多大的分量,畢竟跟這小鬼相識不到一天而已,你拿我威脅他,這算什么?

煉寒鬼才不看沉淺,手中的力道卻是加重了幾分,幾乎沒有表演的成分。

沉淺整張臉憋得通紅,連一絲哽咽都發不出,抬頭望向小鬼,他也正在看著她,四目相對,不知為什么,沉淺忽然覺得有點難過。

是那種一瞬間揪心的痛,轉瞬即逝,卻又好像空了一大塊地方。

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她想問,眼下卻是發不出聲。

小鬼臉龐狠狠的抽搐幾下,繼而收起手中的羽弦,后退了半步,咒罵了一聲:“卑劣!”

“哈哈哈哈……人最可怕的,不是聽對手罵一句卑劣之語,而是你的敵人知曉你的弱點,這個弱點,足矣要了你的命!這些年,你還沒明白這個道理嗎?”

煉寒鬼才笑的放肆,他說:“你一點都沒變,感情困住了你的手腳,在我手里,你只會??!”

沉淺眼眸再次對上小鬼,說實話,她是看不懂的。煉寒鬼才不會對她動手,想必都看得明白,這本身就是一個賭約。

可這小鬼連賭都不賭一把,便乖乖就范。

他的眼中有太多復雜的情緒,讓人看也看不懂。他受了傷,有點搖搖欲墜。

煉寒鬼才卻并未想要放一條生路,乘其不備,從后背一掌。

寒冰決,死神之掌!

雖說受了傷的煉寒鬼才此時并非用了十分的力道,但沉淺一瞬間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小鬼踉蹌兩步倒地一陣抽搐。

疼啊,疼到咬著牙從鼻腔里發出絕望的聲音,一聲比一聲低沉,到最后直接出了聲,痛苦的喊叫。

豆粒般的汗珠順著他額間的碎發流淌下來,這痛,痛的卻是那樣熟悉!

小鬼整張臉極度扭曲,這般熟悉的痛覺,卻是想不起來它的起始終末!前世糟的罪,如今都在償還!

沉淺的心在那一刻如重鼓敲擊,敲打在她久遠久遠的記憶里。

煉寒鬼才往前走了一步,沉淺僵著身子退了一步,嚴實的擋在那小鬼前面,無意識的出口:“義父......不要......”

煉寒鬼才復雜的神情望了沉淺一眼,毫無憐惜的再一把推開,問:“你怕我殺他?可你看看,現在這模樣比死好不了多少!阿淺,你要我放過他?”

“是!”沉淺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躺在地上的小鬼神色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他的整張臉很白,幾乎是一個死人模樣。

沉淺撲騰一下跪倒在小鬼身旁,顧不得其他,想幫他擦去那顯眼的汗珠,手剛抬起來,就被小鬼一把抓住,他疼到有些意識不清,含糊的問:“你究竟是誰?”

“什么?”沉淺一愣。

“你是誰?”固執的再問,折騰著要站起來,卻是沒有力氣再去支撐。

“別動!”沉淺手忙腳亂的強迫他坐在那,寒冰掌很有可能已經打碎了他的脊骨,一動只會更加糟糕。

“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一遍又一遍,無比執著。

“我叫沉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知道了,涼華妖女沉淺就是我,我就是沉淺!你不要再動了!......小鬼?”

她忽然摸到小鬼的身后一把黏糊糊的,如一灘稀疏的爛泥。再往下,這小鬼整張背卻無一處脊骨,幾乎快要癱軟下來?;剡^頭看向煉寒鬼才,剛才那一掌,他手里握著甲啟。

甲啟之剛,可碎石破山。沒有誰會對人用甲啟,仿佛就是殺豬用牛刀,根本就沒必要,但煉寒鬼才卻是這樣做了。

對人用甲啟,那可真是震裂斷骨的殘忍。

骨頭粉碎成沫,摻雜血液血肉,這是比死還絕望的懲罰!

而碎骨之人,再也無法站立,無法出劍,等同于一個廢人。

“小鬼?”沉淺喊了一聲,兩手顫抖扶著他,急道:“你怎么樣,等等......等等我想想辦法,骨裂......骨裂應該怎么辦?”

全身被堅固物綁定,不至于死的太快??裳巯?,那參天大樹已悉數潰爛,連一片完整的葉子都沒有。

沉淺急的跳腳,她整個人抖的厲害,大腦一片空白。正束手無策,手中銀絲線卻先行動了,“唰”的一下將那小鬼給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它纏的太緊,倒是起到了一定的固定作用。

沉淺有一瞬間的晃神,就好像……銀絲線與那小鬼之間有一股沒來由的淵源,一時之間沒辦法想通。

她手中的銀絲線抖的厲害,顯得極其慌亂。這是第一次,銀絲線主動出手,卻不是為了沉淺。

她顧不得細想這些,顫抖著問:“有沒有好點?小鬼……疼了你就喊出來……”

“滾!”

一個凄冷的聲音傳來,小鬼雙眼死死的盯著沉淺,那眼神太過于陌生,他說:滾。

沉淺僵在那里,有點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么?”

“哪天......用真實的名字面對我的時候,再來找我......”

“我.......”沉淺只當他疼糊涂了,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于是很柔順的立馬改口:“你要覺著沉淺這名字不好聽,我可以改別的,隨意你叫就好了.......不然,像南倉醉風樓里那些人一樣,當我是大魔頭風痕好了.......我說我就是風痕這總可以了吧,你是否還滿意?好了,現在不要再動了,一個名字而已,哪有保命重要?”

小鬼抬眼怔怔看著她,從她說出風痕這兩個字開始,似是打了一通鎮靜劑,癡癡的停了兩分鐘。

沉淺看了他一眼,不解的說:“只是沉淺和風痕,一樣臭名昭著。涼華妖女和判門屠城,一樣不被世人容忍,你又何必執著于一個名字,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滾!”他再次道。

“又怎么了?這名字也不好聽?”沉淺的耐力要沒了。

小鬼推了沉淺一把,低頭看了一眼綁在自己身上的銀絲線,冷冷的命令:“退下去!”

銀絲線沒動。

“別讓我說第二遍!”

銀絲線“唰”的一下又退了回來,纏上了沉淺的手腕。

沉淺一愣,不可置信的問:“你怕他?”

銀絲線抖了一下,算是給了回答。忽然身旁一顆顆枯樹根驟然聚攏,將那小鬼席卷包圍,如同搭起了一個搖籃,托著小鬼,只一眨眼的功夫,連人帶樹,散的干凈。

煉寒鬼才傷得亦不輕,“哐當”一聲摔落在地,是被沉淺一路拖回黑煞殿的。

回到黑煞殿,煉寒鬼才依舊拒絕點燈,仍然是一片黑暗。除了門口值班的三五個冥契,并未驚動其他人。當然,沉夜雷打不動守在主殿門口,對于煉寒鬼才的傷勢并未表現出很大的驚訝,而是略微皺了皺眉,仿佛心事重重。

煉寒鬼才中毒且深,小鬼的羽弦毒性太強,能撐著回到黑煞殿已經是個奇跡了,何況還被八紫花劃了一道傷口,一路過來失血過多,情況不容樂觀。

沉夜很快找來了百毒門余為傾為其解毒,論用毒,無人是他的對手,既是用毒,亦可解毒。

百毒門余為傾一身白衣,如神醫降臨,一手一紅藥瓶,常年那樣。但他卻不是神醫,而是地獄的推手。

余為傾腰帶是一條寬寬的像兜一樣的東西,里面塞滿了一模一樣的小紅瓶,隨手掏出一瓶,也分不清究竟是毒藥還是解藥。

“并非出自百毒門?”余為傾沉思半晌問:“這毒,之前從未出現過?!?

這么說,小鬼并非是百毒門中人,不知為何,沉淺竟松了口氣。畢竟,百毒門包括余為傾在內,她實在是沒有任何好感!

“怎解?”沉夜問。

“待我研究一番。”余為傾極為興奮,或許是迎來了挑戰,又或許在某一方面他看到了什么曙光。

“何人?”他突然問,見沉夜一臉懵,嘆口氣繼續問:“我是問這毒是何人所有?”

沉夜看向角落的沉淺,沉淺懶的吭聲,余為傾猜出了什么,徑直問沉淺:“你知道?人在哪里?”

“死了?!背翜\撇眼,并不想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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