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被放走后便飛快的奔向寂靜森林,在它的意識中那里才是唯一的家。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幾天后出現在竹林的田地間,從它出現的那一刻,稻田新苗便糟了殃。
新鮮的嫩草不吃,專吃還沒成熟的稻谷苗,這可把蠻方一伙氣死了。
總是看到一片人組隊驅趕,但又不敢上前,從其外表不難看出此獸不同,何況還是從森林里跑出來的。
試了幾次抓不住,還有幾人為此受了傷,追是追上不,不是不能圍獵,而是圍堵不住。
田地廣袤,巡守不能像狍子一樣在稻田中肆無忌憚的亂跑,不然青苗全會被踩死。
情況很快便傳到戲擎耳朵里,“不用去管他”。
主人家不在意,手下一群人也沒辦法,任由著對方胡作非為。
戲擎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默許了狍子的選擇,就當是給對方的補償,何況他也不少這幾糧食。
狍子自被元素改造后,便脫離了普通野獸的范疇,從最低等的尋食生物一躍成為生物鏈頂端的存在。
可惜其本身為草食性動物,再加上原本性格呆傻溫和導致根基不可能與掠食性的野獸相比,從進化開始到現在也發揮不出本身實力的十分之一。
目前也就是奔跑和力量方面超出一般武者許多,在能力使用方面還處于懵/逼狀態,不知如何運用,估計跟其智商有關。
其詭異的身體讓人邊民都不敢靠近,都怕被其傷到。
愿和它接觸者目前只有兩人,蔣次和啞女。
啞女自是知道狍子的情況,還好當初沒有把可愛的兔子交給戲擎,不然還不定會被折騰成什么樣子呢。
有了啞女的憐憫之心狍子可是有口福了,不管是吃的喝的全是菜園子里產出的,開始對人提防心很強,可那不太聰慧的大腦控制不住嘴饞的毛病。
不同于前者的同情心泛濫,蔣次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上狍子了。
他沒有好吃的,但是有時間和耐心,常常跟在對方屁股后面拿草引誘,可惜狍子根本看不上眼。
蔣次沒有狍子的待遇,戲擎不可能允許他去拔稻苗投食的。
于是九叔給他出了個主意,讓蔣次忐忑的同時又很不好意思。
這幾日竹院門口時常見到一個身影在徘徊,內心糾結著可卻又望眼欲穿的注視著小院內,似是在等待著什么人。
啞女還是偶爾會帶一兩個水果去喂食狍子,離上次已經過去三天,今日出門見蔣次站在門前不明所以,還以為有事要找戲擎。
微笑點頭過后,見其沒有進院的意思,反而面對著她支支吾吾不敢明言。
“讓他去吧,如你不愿我自會幫你斷了蔣次想法。”
啞女耳邊傳來戲擎的傳音,雙方交談一陣前者這才明白事件原委,自是樂意成人之美。
蔣次糾結著,正在其緊張的不知如何開口時,眼前之人把手中兩個水果遞到眼前,只瞧啞女正沖著他點頭微笑示意。
此時蔣次再傻也知道對方的意思,臉色通紅的連忙道謝,深深鞠了一躬便撒歡似的跑了。
前者一跑一跳的姿態像極了剛剛得到心儀玩具的孩童,引得后者噗嗤的笑出了聲,無言再次返身回到了小院。
……
傻狍子很奇怪,今日送來好吃水果的人怎么變成了每日追在身后的“跟屁蟲”。
楞神只是一瞬間的事,在它眼中只有好吃的食物,人跟其沒有多大關系,該吃吃該喝喝。
可它那曉得蔣次的心思,何況前者跟啞女不同,水果都是拿手切成塊喂,看上去精致,實則為了投喂持久。
引誘之意明顯,也就是狍子底子弱開慧又晚,這才著了對方的道。
蔣次一邊一走一邊喂,引起不少人的側目,時不時的還停下試著觸摸對方,講上一些話,這情景在外人眼中實足的精神不正常。
人嘛,各有所好。
袁義意志堅定人培養自己,尋找自己的“氣”道,許冬土沉迷于打鐵不可自拔,而初蔣次也終于找到了“玩伴”。
是的,蔣次很孤獨,從小到大就沒有結交到真正意義中的知己,玩伴就更少了,何況他這種不受待見的權貴。
不上不下的身份限止了他,做點什么事都束手束腳的,或是自己或是給別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來自狍子的詭異情況和別人對它的冷視對蔣次來說無關緊要,甚至有種同病相連的認同感。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直到二季稻麥成熟抽穗之時,南北方向再次出現了二支商隊。
一邊自是萬山國,而另一邊卻是來自海域國。
蔣次此時跟傻狍子在田地道間一前一后的溜達,二者一直黏糊在一起,早就混熟了,并且他還給對方起了一個自認為牛氣的名字“炎靈尊者”。
這名字起的都快跟戲擎平起平坐了,后者聽得只是呵呵一笑而過,沒有因為尊者之稱而責怪對方。
但其他人不這么看,一獸,那怕如今變成靈獸可也不能跟人相比,每當蔣次當著人稱叫其名時,都會遭到不少的白眼,不肖者多已。
當看到有車隊正朝他們過來,一望之下還真認識打頭的一人。
“于隊正可是要去訪國”
被問尋著打眼一看原來是將軍之子,雖然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次子,可也不是他能見之不理的。
“原來是四公子,此次不為訪國,而是特意陪同首輔來此見竹林院主的。”
話剛說完,后面華貴車廂中一人探出半身“可是蔣次小子在前”。
被點名者一瞧,一身寬體胖老者笑瞇瞇的正看著他,手捋胡須其神情氣質那樣的和藹可親。
外人不知,蔣次深知不曉得多少人被其外貌所欺騙,首輔王懷青其外表憨態,可其內理卻是老奸巨滑,深算多謀。
“見過首輔大人”
蔣次不敢造次,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何況對方跟其父同朝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什么首輔,我與你父乃好友,現又不是朝事,那來的首輔,叫我一聲叔父即可。”
后者一聲,趕忙改口,同時心道一聲。
“不好,我這是攤上事了。”
平常二者之間差距太大,一年到頭也見不得一見面,根本談不上接觸,如今一見面就和顏悅色的拉近乎,沒有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