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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羨晚常寧殿中探 族人威逼輕悅難

  • 羨華年
  • 知意yee
  • 2964字
  • 2023-03-05 21:15:34

日子這般一日日過去,羨晚樂得自在,只是這些日子少見輕悅,也難免問起。望安遣人去問安,望檸那處回稟來的,便只有一句,天日寒冷,悅妃不愿出門。

可羨晚總是覺得蹊蹺,從前天日再冷,也不見輕悅這般長久的不出門,沒來過永寧殿,也沒再到意清那處去話茶。

所以這天羨晚進了安胎藥后,瞧了眼外頭的雪,小了些。

“望安。”羨晚喚道:“去拿氅衣和湯婆子來,備轎,去常寧殿瞧瞧。”

許是天日實在寒冷滲骨,羨晚這頭在常寧殿殿門前,還不等小廝通報,便先踩進了殿里。只見輕悅似是眉頭一擰,面上是收不住的悲色和局促。

羨晚瞧在眼里,側臉吩咐:“都出去,我和你們主子有體己話要說。”

輕悅指尖一顫,生怕羨晚瞧出些什么,置在下面的手,捕捉聲色的將一封信藏于手袖之間。這又才起身上前去迎,溫和的笑勉強的堆在面上。

“可是饞我小廚房的吃食了?”輕悅把羨晚拉到軟塌之上,“這么大冷的天,嘴饞了吩咐望安一句,我叫小廚房備著送過去便是。”

羨晚卻不理會輕悅的搪塞,直問:“姐姐近日可是有何事?”

輕悅眼睫顫動,垂眸笑著,再抬頭時,直直望向羨晚:“我能有什么事?”

“你我在這宮中都沒有至親之人,咱們和意清便是最親近的,你不能瞞著我們。”

親近之人。

輕悅眉目差些要印出紅來,好在先一步起了身,邊說邊往里殿走:“你啊,便是大著肚子想太多了,見我沒去瞧你,胡思亂想罷了。”

羨晚聞言垂眸,指尖摩挲著手巾。輕悅的意思,羨晚再明白不過,輕悅不是無事,只是不愿說,又或者,是不能為人所道而已。

“罷了。”羨晚輕聲道:“我不逼你。”

輕悅走到里間,立在柜子前,沉沉的闔上眸子,咬著牙,眼角落下一顆淚來,只是瞬間,便抬手抹去。她深吸了一口氣,從柜子里拿出一件小衣裳,提步往外走。

“你把人都支出去了,我還道讓望檸給你備些辣菜。”輕悅面上掛著笑,走到方才的位置坐下,“瞧瞧,這是給公主作的,你拿回去。”

羨晚看著那件小衣裳,笑著接過,拿在手上瞧了瞧,道:“我替昭鸞多謝悅娘娘。”

“貧嘴。”輕悅怪嗔一句,又把望檸叫進來:“去讓小廚房備些辣菜送來。”

“不必了。”羨晚阻攔道:“瞧著這個時辰,該是段太醫來請平安脈了,今日是過來瞧瞧你,這便回去了。”

“龍胎要緊。”輕悅連連點頭,又叮嚀身后的望安:“快快回去,天冷。讓望檸再多拿幾個湯婆子。”

兩人這才從軟塌上起來往殿門走,要抬腿出門時,輕悅突然拉住了羨晚的手。羨晚順勢回頭,看向輕悅,望進那沉柔色的清眸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羨晚擰眉,那里頭,總是有些不該有的情緒翻涌著。

良久,悅妃又掛上笑,仿佛方才的深意不過是羨晚的錯覺,只聽她道:“辣菜稍后我讓望檸送過去,雖然嘴饞,但也要少吃。”

羨晚心下有些擔憂,卻也深知再問不出些什么,只得回握著輕悅冰涼的手,點頭應下。

待羨晚出了殿門,輕悅才渾身泄力,倚著門欄,幾乎要跌坐下去,還是望檸在一旁伸手扶著,才把輕悅又扶進殿中。

“娘娘近日這是怎么了?”望檸連忙給輕悅端上熱茶。

輕悅緩緩抬眸,看著身前一面關切的望檸,眉目漸紅。在這深宮之中,輕悅也想要一個可以推心置腹之人,可終歸,許多事,便是連望檸也不能相知的。

“你退下罷。”輕悅扭頭,盡是倦色:“我不喚人,誰都不許進來。”

望檸皺著臉,還想再勸卻又不敢,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著。常寧殿里一室的沉靜,輕悅便再也忍不住紅了眼,只是沒落下淚來。

輕悅這般僵直的坐了許久,似是想起了什么,動了動身子,伸手拿出了手袖中的那封家書。

已然揉得不成樣子的宣紙再次展開,輕悅雙手輕顫著,一字一句的看著。

‘如今皇帝尚且無子,朝堂波詭云譎不定。宋氏一族若要穩固百年根基,須輕悅盡早為帝產子,正位中宮,方可穩固我宋氏一族朝堂根基。’

“我還要為宋氏付出多少,族人才能甘心?”輕悅眼角流下淚來,寂靜無聲。

夜色漸深,燭光隨風搖曳,將輕悅單薄寂寥的身影映在窗上。良久,屋里那人才動了動,將手中的信置于火苗之上,化為灰燼。

“望檸。”輕悅輕聲喚了一句。

望檸原便守在門外,聞得主子叫道,連忙推門而進,只問輕悅有何吩咐。

“有個差事,需你幫我。”輕悅道:“我要見父親。”

“可是后宮內眷,無皇上特許,不可私見家中男眷。”望檸抬眸看著輕悅。

“我自然知道。”輕悅應道,又將身上的玉佩摘下,交給望檸:“你將這個交給德福,他自然知道如何處置。”

望檸伸手接過玉佩,應聲而去。

德福辦事妥當,不過七日后,輕悅便在小東門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給你的信,你可都看了?”宋儒羲雙手背于身后,高深莫測的看著輕悅。

輕悅卻沒有看他,只是瞧著他身后的草木道:“少傅大人的信,我自是不敢不看。”

宋儒羲聽著這般稱呼,頓時擰眉,瞧著輕悅沉吟片刻,還是沒發作:“我宋氏一族百年世家,在朝堂之上貴重無比。若不是魏閔德李岐幾人攪亂了朝局,為父也不會……”

宋儒羲的話還未來得及言畢,輕悅便打斷,直直的望向父親:“父親不必多言。后宮不得涉政,所以也不必言及朝堂之事。信中所寫,我便當從未見過,今日叫父親進宮來,是想告訴族人父親,輕悅只想平安度日,不想參與朝政,所以你們不必再在輕悅身上花費心思。”

輕悅一席話,像是一簇火苗,點燃了宋儒羲沖天的怒火,再也不顧及輕悅還是皇上身邊的人,抬手一掌落在了輕悅的臉上,打得輕悅偏了頭,卻無一聲叫喊。

一片靜然。

宋儒羲愣了許久,似乎才發現自己糊涂。想要上前兩步瞧瞧輕悅,輕悅卻側身躲開,抬起眸來看著他,神色清寒冰涼,透出幾分決絕。

“我意已決。”輕悅想起信中父親的威脅,又道:“至于你想讓宋輕喻進宮來,更是想也別想,我和二房之仇不共戴天。”

“不過是個庶女。”輕悅眸中通紅:“我雖不得寵,卻也還有幾分臉面,只要我同皇上言及,他不會讓宋輕喻進宮,不信,你便試試。”

“你!”宋儒羲氣得滿面漲紅,幾乎要昏過頭去。

輕悅輕笑一聲,回身走去,只是才邁出兩步,身后沉然的聲音又再次灌耳傳來:“輕喻進不進宮也罷,若是你執意這般,我便當作你置身事外,連顧碾之也不在意了。”

“你說什么?!”輕悅猝然回頭,上前兩步在父親身前站定,猩紅的眸子目呲欲裂。

“你和顧將軍的前塵往事,若我修書一封上諫,你該如何自處?”

“我和顧將軍清清白白,絕無齟齬。”輕悅一字一句道。

宋儒羲上前一步逼前輕悅,如鷹般的雙眸盯著她:“絕無齟齬?皇帝會信嗎?即便皇帝真的信了,心中當真會沒有隔閡嗎?你和顧將軍可是青梅竹馬。”

輕悅咬著牙,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淚涌出眼眶,懷揣著滿腹的恨意,望向一臉算計的父親。

“你是宋家嫡女,唯有在你腹中生出的孩子,才最矜貴。”宋儒羲落下一句話,見夜愈深,不再留余地:“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若還不能懷有子嗣,別怪為父無情。”

宋儒羲絲毫沒有停留的轉身消失在暮色之中,輕悅望著那廝背影,失力坐倒在石泥地上。寒夜冰涼,蝕骨鉆心,輕悅竟也不覺,只是雙眸中泊泊流出淚來。

德福扶著輕悅回到里殿時,望檸屬實嚇得不輕,連忙伸手扶過輕悅,抱來軟毯,又命人去備姜湯,來回周折,這才得了空細細看向主子。

輕悅進宮許多年,向來端莊自持、冷清而不失溫和,從未有過這般失態的時候,望檸自然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輕悅。

望檸心下沒有計策,也決然不敢在這時驚擾了皇帝,見到主子這副失魂般的模樣。恍然想起永寧殿里的儷嬪,這廝安撫下輕悅,便回身想去請儷嬪作主。

“你去干什么?”輕悅眼尖,見望檸走到殿門前,出聲攔住。

“奴、奴婢……”

“回來。”輕悅聲色疲倦,似是秋末的枯葉。

望檸看著輕悅的神色,沒有再勸一個字,深知娘娘意已決,不必再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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