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身體抽痛，摔的不輕，她緩緩睜開眼睛，忍著疼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么深的深淵，摔下來，沒成肉泥，只是疼……這……太匪夷所思了……

此時小羽眼前晃過一盞燈光，翊提著燈籠在看著她：“發什么呆呢？”

“師父！我們沒死嗎？”

“沒有。”翊提著燈籠借著黑羽飄在小羽身前。

小羽四下打量著這個地方，就像是很高很高的山洞，巖壁幾乎整齊，像是有人刻意造出的洞道……

“師父，那么密集，那么強大的雷電是我喚出來的？”小羽好奇的問。

“是。”

“我還能這么強大嗎？”小羽跟在他身后沾沾自喜。

“多虧我教的好，要不是一遍又一遍的要你背天劫咒，你怎有今日得意之時。”翊故意打壓她的得意。

小羽追上他反駁道：“天劫咒？你又騙我！還說什么經書……這么厲害的招數，竟然用在自己身上……看來你的腦子也不怎么靈光。”

翊突然停下，小羽被他嚇了一跳：“怎么了？”

“如果你的敵人死了，你會怎么做？”

“我的敵人……我當然是高興了！”

“你以后的計劃里都會除去他，是不是？”

“是啊。”

“那如果他又突然活過來……”

“那我的計劃豈不都是漏洞？”小羽些許驚慌的說。

“天劫咒就是這個漏洞。”翊繼續向前。

小羽跟上他，思考片刻說道：“天劫咒，無人生還。師父是想做別人計劃里的漏洞……誰的計劃？”

“天的計劃。”翊笑著回答。

“天上都是都是星星，大地與神共存。師父怎么總是說笑。”

小羽靜靜地跟著翊，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萬年前，翊曾提到過，所謂天者的身份……她好像明白了翊以死逃脫的意義，也許只有死才能擺脫那長長的鎖鏈……

“師父……如果我們贏了，這個世界會因我們而改變嗎？”小羽好奇的問。

翊沉默片刻回答道：“不會。是神掠奪了規則，而非創造了規則。我們亦在規則里，天也一樣。所謂仇怨，所謂爭奪，都只是我們自己的事，與這世界無關……”

“它不因我們而存在，也不因我們而毀滅……”小羽低頭沉思著……

翊笑笑說：“和我在一起，覺悟越來越高了。”

小羽突然攥緊了翊的衣袖，微微皺眉道：“師父，我有點失落……”

翊停下，轉過身來看著她輕聲問：“為什么？”

“那我們曾經放棄很多東西，拼命成為神，是為什么？”

“因為天下的規則里，神在高處的位置，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站得高，看得遠。”

“不是因為神強大嗎？強大就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強大就可以對峙命運……”

翊抱緊了小羽，低聲說道：“我曾經也以為如此。后來，我發現，那也不過是個交換而已，拿自己的脆弱去交換強大……”

“用脆弱交換強大……這根本不劃算，被人知道了弱點，再強大有什么用，還不是會被輕易擊敗！”小羽抬起頭來看著翊說。

翊微笑著回應她：“是啊，這么簡單的道理，當年的我卻不明白……”

小羽踮起腳，伸直胳膊拍了拍他的腦袋說：“沒關系，誰都有糊涂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小羽一點不放過能壓制翊的機會，她強制的平息著自己的眉飛色舞，可在翊看來，一覽無遺。

翊將手滑下突然擰住了她的耳朵……小羽踮著腳，一點不敢松懈：“又抓耳朵！”

翊將燈籠把手放在小羽手中，嚴厲里帶著幾分寵溺：“誰的便宜你都敢占？真是忘了規矩……提著燈籠，帶路。”

翊手一松，小羽一只手提著燈籠，一只手揉著耳朵，走在他前面半步遠處：“我不認識這里啊……”

“一直走，有路就一直走。”

“老頑固你真小氣……”小羽氣呼呼的嘀咕著。

翊聽的一清二楚，他不以為然。

和這個家伙拌嘴吵架是一種快樂。

這個密道應該是東扶暗自安排的……翊也不確定自己走的方向是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