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市機械鍛造廠,廠長辦公室。
老板椅上,一名眉宇間盡是愁容的中年男子正在抽煙,將原本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熏得煙霧繚繞。
中年男子名叫呂大年,是這家機械鍛造廠的廠長。
十多年前他創立了這家工廠,一路摸爬滾打,在龍城的機械鍛造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氣。
不過近一年來,龍城機械鍛造廠的訂單越來越少,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這并不是龍城機械廠經營理念和管理方式出了問題。
而是現如今整個行業都不太景氣,呈下滑趨勢。
廠里生產的鍛件滯銷,資金無法回籠,員工們拿不到工資,眼看廠子就要不行了。
呂大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吱呀!”辦公室的大門緩緩被推開。
一名相貌與呂大年有三分相似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怎么樣?銀行貸款拿的下來嗎?”呂大年著急地問道。
呂晶搖搖頭,嘆了口氣。
呂大年見到自家兒子這副模樣,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頭。
呂晶沉默片刻,提到了另外一件事:“爸,工人們已經三個月沒拿到工資了。
而且您也知道,咱們廠的工人都是計件工資,一直沒活的話,他們就只能拿基本工資。
不少工人都有辭職的打算……”
呂大年深吸一口氣,幽然長嘆道:“實在不行,把廠子賣了吧,給工人們發了工資,剩下的一點錢留給你做點小生意。”
聽到這話,呂晶連忙阻攔道:“爸,廠子不能賣!這家廠子是你那么多年的心血。實在不行……我去和朋友借點錢。先把眼前這個難關給過了。”
呂大年苦笑一聲:“現在還有誰愿意借錢給咱們。”
呂晶一咬牙,沉聲道:“我去找秦天借點錢。”
“秦天?”呂大年滿臉疑惑,“先前我們不是也聊過找秦天借點錢,先渡過難關。那時候你不是怎么都不樂意嗎?說什么,朋友之間談錢,會使純粹的朋友關系變質,吧啦吧啦的……”
呂大年知道,自家兒子在讀龍城大學時,有一個鐵哥們秦天。
這秦天是龍城市秦氏集團董事長秦遠的兒子,家世優越。
呂晶苦笑一聲,解釋道:“此一時彼一時。以前只是秦天家里有錢,可他本身卻沒錢。我要是和秦天開口,他肯定會找他父親幫忙。不管能不能借到錢,都會讓他難做。”
“那現在你和他借錢?就不讓他難做了?”呂大年不解道。
呂晶繼續解釋道:“爸,你不知道,現在秦天自主創業,賺了很多錢。”
秦天從事體育運動行業,大獲成功,呂晶發自內心的為自己這個好哥們感到自豪。
就在上個月,兩人還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聊了許多許多。
當然,呂晶在秦天面前,對自家廠子的困境一概不談。
不過現在,自家的機械鍛造廠瀕臨倒閉,呂晶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撥打這個電話。
呂晶深吸一口氣,剛準備打電話,手機鈴聲陡然響起,來電顯示赫然是秦天!
沒有多作猶豫,呂晶立即接通了電話。
一旁的呂大年見呂晶接電話時,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等到電話掛斷后,呂大年連忙問道:“怎么樣?秦天愿不愿借錢給咱們?”
呂晶一臉興奮道:“爸,咱們不用繼續借錢了,秦天說,他有一筆大訂單想交給咱們廠。”
“大訂單?”呂大年愣了愣,“有多大?”
“大到可以輕而易舉地挽救機械鍛造廠!甚至讓咱們更上一個臺階!”呂晶自信滿滿道。
…………
當天下午,秦天帶著啞鈴和杠鈴以及生產圖紙,來到了龍城市機械鍛造廠,面見了呂晶父子。
和跑步機、登山機這種綜合類健身器械不同。
啞鈴和杠鈴、壺鈴等常見的健身器材,隨便哪一家鍛造廠都能生產,技術含量比較低。
當然,技術含量低歸低,想要生產啞鈴和杠鈴片,也得需要擁有鑄造車間、噴漆車間以及加工車間等最基本的廠房設施。
秦天可不愿意因為這些事情,而費勁心思的再成立一家“天王機械鍛造廠”。
正好,秦天知道自己的好哥們呂晶,家里就是開鍛造廠的。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秦天便把這些業務,都一股腦的交給龍城機械鍛造廠。
其實,呂大年覺得秦天的這筆訂單也就那樣,算不了什么大訂單。
不過,礙于呂晶的面子,呂大年還是熱情的接待了秦天,雙方正式簽下合同。
……
秦天離開之后,呂大年稍顯埋怨道:“你這臭小子,不是說這筆訂單能夠挽救咱們廠嗎?老子怎么看不出來!”
“爸,你別著急。”呂晶笑了笑,示意呂大年稍安勿躁,反問道,“爸,你知道這啞鈴和杠鈴是用來干嘛的嗎?”
呂大年撇嘴道:“秦天不是說這是一種常見的健身器材嗎,鍛煉肌肉用的。這種東西沒多少技術含量,哪家機械廠都做的出來。”
“是,隨便一家機械廠都做的出來。”呂晶不否認這一點,“可是秦天把生產啞鈴、杠鈴的業務交給我們,那這份訂單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呂大年還是不明白,“這有什么不一樣?”
“爸,你看這里。”呂晶拿出剛剛簽訂的合同,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則條款。
呂大年低頭看去,只見上面有著一行大字:天王健身唯一指定生產廠家。
“爸,就憑‘唯一指定生產廠家’這八個大字,以后咱們龍城市機械鍛造廠,就再也不會缺少訂單!”呂晶一臉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