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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在你枕邊吹吹風

飛機停在既定的站臺,宋惟諾跟著語音提示解開安全腰帶。

身上落下一個影子,聞到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混著清冽的香氣,宋惟諾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宋惟諾跳起來,一把攬住他的脖子,掂著腳掛在男人身上,親他泛青的下巴。他并沒有遷就她而低頭,于是她踢掉鞋子“噌”地站上椅子,抱著他的頭狠狠地吻他的唇。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寧珂咬緊牙關,由著她半吻半啃也不松口,睜著眼睛盯著她,看到她不好意思地松了手,才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們回家。”

他們走下懸梯時,裴氏眾人還未離開。

“多謝照看。”寧珂沖著宋律生頷首示意。

宋律生冷哼一聲,調低視線,落在宋惟諾臉上:“阿諾老師可要記得我說的話。”

他再看向寧珂時,眼里有明顯的挑釁。

眼看兩個男人間的氛圍詭異起來,宋惟諾拉起寧珂的手,拿頭拱了拱他的胸口,撒嬌道:“快走啦,我們回家呢。”

他眼里涌動的那股暗流立時沖散,看向她時,依舊是深情似海。

寧珂一手拉著箱子,一手環著她的腰,擁著她從VIP通道快速走出機場。

坐進車子,宋惟諾立刻踢掉腳上的高跟鞋。這次出差快一周時間,她全程穿著高跟鞋,很累腳,腳腕很酸。

揉捏著腳踝和小腿,她“咦”了一聲,轉頭困惑地看著他:“你是怎么進入停機坪的?”

機場里可沒有站臺票,非乘客是不允許入內的。

“動用了家里的一點關系。”

“家里的關系?”她驚訝。

兩人關系剛明朗,記憶里她并沒有聽他說起過自己的家人,心中不免泛起好奇。

據傳,寧珂的家世顯耀,后臺很硬,但查閱他的資料并沒有看到有關家世的信息。

“我父親是寧厲勛。”

寧珂瞥了她一眼,說出父親的名字。

本以為她會驚呼,一轉頭看到她困惑的神情,他這才想起她并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

寧珂低笑,換一個人講。

“寧聿東是我爺爺。”

聽到這個名字,宋惟諾立刻坐得端正,向他重復確認:“寧老,寧聿東?”

寧珂點了點頭。

宋惟諾算了一下,寧老今年應該是90歲了。

他是老紅軍,經歷過戰亂,目睹歷史跌宕。可無論世事如何變,他始終懷有一顆赤子心,常會到大學里做演講,訴說對祖國的赤誠,鼓勵年輕人頑強拼搏。

宋惟諾很喜歡聽寧老用年邁的聲音,平靜地講那些以前的故事。

聽著他的講述,她可以隔著漫長的歲月,看到老一輩人艱苦卓絕的奮斗史,心潮澎湃。

看她眉眼舒展,冷不防地,寧珂開口問道:“宋律生,他和你說什么了?”

目睹過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景象,宋惟諾預料到他一定會問這個問題,便把宋律生的話挑挑揀揀說給他:“律總說你可以愛我到骨髓。”

寧珂面色緩和,但心中疑慮仍未消除:“他還說了什么?”

宋惟諾想到宋律生因為裴櫻愛失蹤的事,暗自神傷,她心里一動,有心想要幫他一把。

“他說,希望我在你枕邊吹吹風,早日得到櫻子的下落。”

這倒是很像宋律生的做事風格,即使有求于人,也不愿太拉低身價,馬屁總是明著拍,惹得聽者不知該喜該怒。

“隔了這么久才回來,你也確實該在我枕邊吹吹風了。”

等紅綠燈時,寧珂伸出右手落在她優雅纖細的后頸上,拇指溫柔地摩挲她后耳的皮膚,深情的目光膠在她面容上。

手機響起,宋惟諾趕忙拉開包,是徐嵐打來的慰問電話。

知道徐嵐每次都是那套說辭,宋惟諾未等她講話,主動分享了剛得知的好消息。

“我認識了寧老的孫子。”

寧珂眉微揚,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強調的重點好像偏了。

“是嗎?我記得你最愛聽寧老的講座了。”徐嵐為她高興。

“是啊。只不過這兩年都沒再聽說寧老有出席什么活動了,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

聽出她話里的擔心和憂慮,寧珂淡淡地插話:“他這兩年腿腳不便,身體還好。”

“寧老的孫子就在你身邊嗎?”

徐嵐驚訝的聲音從聽筒里漏出來。

宋惟諾調小了話筒音,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寧珂突然回過味來,宋惟諾的第一句話應該說成——我男人的爺爺是寧老。這樣才對。

溫柔的目光掃過她,掠過敞口的包回到路況上,寧珂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藥瓶,他將視線移回來,伸手拿起。

英文貼標,掃了一眼看到幾個單詞,他的眼神冷了下來,開窗丟出,動作一氣呵成。

宋惟諾是在瓶子落地發出“嘩啦”聲響時,才意識到了他丟掉了什么。

她想起宋律生的提醒:那瓶藥,最好不要讓寧珂看到,他會生氣。

果然還是男人最懂男人,寧珂顯然是生氣了。

簡單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宋惟諾身體前傾側頭看他,他面上沒有一點表情。他好像一不高興,就會冷著一張臉。

看到他擱在方向盤上的手,宋惟諾輕輕把小手附在上面,先從肢體接觸拉近距離。見他沒有拒絕,她心里舒了一口氣,還不算太糟。

“解釋。”

這是兩人在一起后,頭一次聽他冷著面孔說話。

被兇了,宋惟諾沒來由地心虛,聲音都弱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不想要孩子。”

聽到她低柔的聲音,寧珂立刻想到,似乎每次提及孩子她都黯然神傷,顯然對曾經流產失子的事耿耿于懷。

他不由心悸,擔心她會再次想到不好的經歷。

寧珂反手握住她的手,拉至嘴邊落下一吻。

“還有,我覺得自己孕育不了健康的寶寶。”

寧珂心中明了。他和她都已不年輕,早過了優生優育的年紀。她的年齡一旦懷孕,勢必面臨高齡產婦的一系列潛在并發癥,很危險。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遇到她,他不愿她冒這個險。

“好,我答應你,我們不要孩子。”

宋惟諾全然沒想到他會順著自己的意思妥協,還給了她一個承諾。

他的臉色稍緩,卻依舊難看,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讓她看不透也讀不懂。

“為什么要偷偷買避孕藥吃。”是藥三分毒,她體寒怕冷,怎么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沒有偷偷,我還沒有吃,只是買來備著。”

聞言,他又吻了吻她的手,沒再說話。

車子停在家附近的大超市門口,寧珂拉開門下車。

宋惟諾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從車頭前繞到自己這一側,拉開車門與她對視。

她并沒有讀懂他要她下車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著他,被他好看的眼睛抓住了注意力,兀自感慨上天對他的偏愛,贈他一副好皮囊。

見她沒有下車的意思,他彎腰握住她的腳踝,拿起高跟鞋笨拙地往她腳上套。

“你要干嘛?”

第一次有男人給自己穿鞋子,她很不習慣。

宋惟諾立刻推開他,腳踝從他手里掙脫,她自行穿好麻利地下車。

“你要買什么?”宋惟諾看著超市,疑惑地問男人。

他口氣淡淡的:“買今晚要用的東西。”

特殊時期,六點,往日里喧囂擁擠的超市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位客人。

一個高大的男人拉著一個嬌小的女人從入口進入,邁著大步穿過一排排貨架。

宋惟諾有些趕不上寧珂的步調,高跟鞋踩出一陣零碎的步子,險些崴到腳。

看出女人的窘迫,男人突然停下腳步,把撞進他懷里的女人抱了起來。

想到他前一秒還和顏悅色,下一秒就面無表情地拿起她包里的那瓶藥丟出車窗,現在雖然他的面色有所緩和,但卻依舊捉摸不透,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生氣。”

男人說著邁開長腿,抱著她大步流星,徑直沖到收銀臺旁。

“選一個。”

看著貨架上花花綠綠的盒子,宋惟諾眼神躲閃,看都沒看隨手拿了一盒:“就,就這個吧。”

男人掃了一眼她遞到眼前的藍色盒子,低笑,伸手從架子上取下另一款,同她手里的一同結賬。

直到坐進車里,她才仔細去看那兩個甩在懷里的盒子。

銀色盒子上寫著超薄,藍色盒子上寫著持久。

“為什么要買兩盒?”這種東西不需要囤的啊。

“貨比三家,用了才知道哪個更好。”

看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宋惟諾耳朵立時發燙。

“不準亂吃藥,傷身體。這種事男人做起來更方便,還有效。”

她試著轉移話題:“今晚不是你值班嗎,不去醫院啊?”

他干脆地回答:“不去了。”

聽到一個工作狂要翹班,她驚奇得很,想都沒想就說:“不上班你要做什么?”

他打了轉向燈,側頭去看左后視鏡,低聲說了什么她沒聽清。

“什么?”

“愛。”

什么愛?愛什么?

回想自己的問題,再對上他說的字,她伸手去掐他的腿。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就不該問,管他是死是活,到底要去做什么。

一進家,他伸手把她撈進懷里,半提半抱地帶她往里走,她連鞋子都來不及換。

“想我么?”

未等她給出回答,他便說:“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

宋惟諾去看寧珂的眼睛。

他的眼睛本就生的好看,高眉骨,深眼窩,一對眸子深情似海,讓人看一眼就能陷進去,為愛所困。

高跟鞋掉在地上時,發出聲響,她有片刻的清醒,但她想:就這樣吧。

他許她似海深情,與她杵舟搖曳,共享余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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