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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交鋒

尹沐收拾好東西和付司一起出了門。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行李還在車里,由于兩人下車很匆忙,連隨身包包都沒拿,唯一可收拾的東西----被付司撕破的衣衫。尹沐心疼惋惜,默默地裝進袋子里。付司既尷尬又歉疚,特意跑出去買了一套衣服給她替換。雖然尺碼不合適,但總比穿他的衣服強很多,尹沐這樣想。

徐穎已經在家等得不耐煩,尹沐手機一直打不通,宋禾囑咐她稍安勿躁,可對徐穎來說,越安越躁。其實宋禾心里也沒著沒落的,不知讓他一個人去是對還是錯。

霓虹初現。想到白天兩人的纏綿,付司幾次欲開口挽留,但總缺乏信心,尹沐一直望著車窗外,平靜如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尹沐回避著付司,白天發生的親密行為若說是沖動之舉,不如說是一直以來壓抑的枉念作祟。逃了半年,以為對他的感情自己能夠收放自如,誰知剛見面就瓦解。真是可笑!

怎么愛?成了現下困擾兩人不可回避的難題。

到家后,徐穎健步如飛沖下樓高聲歡呼尹沐歸家。宋禾走在后面溺愛的看著,尹沐上前緊緊擁抱他,道:“謝謝!”宋禾輕聲安慰著。

付司見不慣兩人親昵,裝作板著臉走到面前對宋禾道:“好了,幫忙搬行李吧。”說完一甩眼先走向車尾。

徐穎吐吐舌頭心里發笑,宋禾略顯無奈,放開尹沐。

徐穎笑咪咪拉著尹沐回家,急于說悄悄話,絲毫不理會當牛做馬的兩個大男人。

“就兩個箱子?”宋禾指著地上的行李箱調侃道。

付司不以為意道:“有問題嗎?”

宋禾哭笑不得,深知他的故意。

一人拉一個箱子準備上樓。付司突覺有道凌厲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回望只見不遠處一輛黑色小轎車啟動緩緩離開,車窗正慢慢攀升,看不清車內的人。

宋禾見他停下來順著他的方向看,問道:“怎么了?”

付司收回目光,道:“沒什么,走吧。”

宋禾點頭先一步走在前面,付司在身后躊躇不前,思考剛剛那輛車,那抹影子好熟悉!

宋禾按下電梯健轉頭喊道:“電梯來了。”付司應聲快速趕上前來。

當晚兩個大男人小坐一會兒后就被徐穎趕走了,名其曰:閨蜜之間的相處時光。沒地方呆的兩人見天色尚早,相約去了酒吧,付司把汪哲成也叫了出來。

汪哲成來打過招呼后便進入舞池中央盡情歡歌載舞,留下兩人拘束的對杯,很多時候他們兩兩相對,卻又惺惺相惜,說不出緣由。

宋禾挑起話題道:“你今天不太專心,是有什么事嗎?”

付司的腦子停留在晚上那輛車上,道:“沒有,最近沒休息好。”

宋禾表示理解,道:“今天和她沒什么吧?”

付司一聽想到白天發生的一切,臉微紅道:“沒什么,她…她只是有點累。”

宋禾只當他是酒精作用,不以為然道:“那就好。她出去轉轉也好,這次回來沉穩了許多。”

付司贊同的點點頭不語。

宋禾繼續閑聊,道:“工作怎么樣?什么時候再回美國?”

付司調侃道:“你現在這副家長氣質我很喜歡,充分凸顯出了我們的差距,可以繼續保持。”

宋禾嗤之以鼻,不予理會。

付司輕笑出聲,道:“總部會派一名執行官來這里,所以我以后可能很少時間去美國了。”

宋禾嘲諷道:“那太遺憾了,說實話,有你在,真的太礙事了。”

付司笑著拿起酒杯主動碰杯,道:“哦,是嗎?謝謝。”

宋禾突有興趣道:“哪天我真要問問尹沐,你原來是不是也是這副模樣,真想不通她喜歡你什么,怎么看都是一副令人討厭的樣子。”

付司道:“那你要失望了,她就喜歡我這樣的。”

論沒臉沒皮就服他!

汪哲成興奮地過來問道:“聊什么呢?”

宋禾挖苦道:“聊你們的大才子如何勾搭小姑娘。”

付司想辯白,被汪哲成搶先道:“耶耶耶,那你可說對了,那時候他呀,追他的小姑娘烏央烏央一大堆。”

付司喝制住左右搖曳的汪哲成,宋禾但笑不語。

夜已深沉。付司暈暈乎乎,揉著發疼的眉心掏出鑰匙開門。一雙手悄無聲息的從背后環抱上他的腰,他驚得手一滑鑰匙掉落在地,用勁拉開環抱的手,轉過頭才發現來人是周晴。

周晴跌跌蹌蹌,滿身酒氣,明顯喝了不少。付司嫌惡得撿起鑰匙開門,門打開的一瞬間,周晴負氣而上,把他沖撞進屋。

付司惱怒的甩開她,吼道:“你鬧夠了沒有?”

周晴失控喊道:“沒有!”

付司把鑰匙丟在柜子上,叉著腰來回走動,異常煩躁。

周晴見他如此,上前摟住他的脖子軟語相勸道:“付司,對不起,我錯了。”

付司撥開她糾纏的手,道:“周晴,我記得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再這樣糾纏不休,別怪我不念舊情。”

周晴傷心欲絕,道:“怎么不可能?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介意那件事……”

付司打斷她,道:“你知道不是!”

周晴壓低嘶吼的聲音,道:“那為什么不肯給我個機會?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能這么絕情。”

付司道:“周晴,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你何必把大家弄得這么難堪,況且現在你不是已經……那就好好生活,不好嗎?”

周晴冷笑道:“好好生活?你覺得我還能嗎!你的心意?不就是尹沐嘛。對了,我明天約了她,敘敘舊。”

付司失望的看著她,道:“你想干什么?”

周晴自嘲道:“我能干什么,對你,我始終是不忍的。”說完,身體靠了過來。

付司后退一步躲開,道:“別忘了,你們以前也是朋友,她從未傷害過你。”

周晴心里苦澀,道:“朋友?我們不也是朋友嗎?你還不是說拋棄就拋棄。為了她,你寧可傷害所有的人,值得嗎?她和別人濃情蜜意生兒育女的時候,是我陪著你在美國吃盡苦頭;她被那個男人傷害拋棄的時候,是另外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這二十年,你在哪里?她又在哪里?憑什么她現在坐享其成,我為你付出那么多,你現在卻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你告訴我,為什么?”

付司震驚她的消息如此靈通,感覺此刻的她面目可憎,不再是記憶中那個自信活力的女孩,冷冰冰道:“你怎么知道她那么多事?”

周晴被看破,眼睛盯著他厚臉道:“既然回來,有些事有些人總要調查清楚。”

付司道:“所以,你們相遇、一班飛機,都是你別有用心的安排?”

周晴沉默代替回答。

付司保留彼此最后一點臉面,不想跟她繼續糾纏,請送道:“話我已說得很清楚了,請吧!”

周晴痛心他的絕情,威脅道:“你不為她想想嗎?”

付司覺得她完全不可理喻,道:“你敢傷害她,我絕不留情!”

周晴陰深一笑,道:“拭目以待!”說完,大步昂首離開。

付司氣極了,不由擔憂,周晴現在的狀態已經接近瘋狂,老爺子怎會讓她獨自回國,怎么自己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

付司掏出手機撥打電話,電話接通道:“忠伯,是我。”

對方道:“哦,是小司啊,有事嗎?”

付司開門見山道:“周晴什么時候回國的?”

對方“哎”嘆了一口氣,道:“一周前。小姐去找你了吧?”

付司“嗯”,道:“老爺子最近怎么樣?”

對方更加憂郁,道:“不太好,這次小姐和他大吵了一架走的。哦,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在小姐房間發現了很多私家偵探的調查報告,其中有張照片是個女孩,叫…叫尹沐。”

付司倒吸一口涼氣,果不其然,她作了萬全準備,道:“好,謝謝你忠伯。”

對方和藹道:“不用客氣,小司。對了,明天我也啟程回國,老爺說,他不放心小姐一個人在國內。”

付司道:“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后付司很惆悵,想起十年前初到美國的時光,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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