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邕怔楞片刻,道:“你們不要妄想挑撥我二人的關系。”
素素曾說過,這兩個人最為善辯,黑的都能被他們說成白的。所以韓青歌的話,并不可信。
韓青歌無言以為,這就是個無腦的莽漢,跟這樣的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南宮辰攬住韓青歌的肩,冷聲道:“你既然愿意相信那毒婦的,那就等我們將那毒婦捉來,看看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莫函,把人帶下去。”
既然是個蠢貨,那就沒必要多費口舌。帶下去給莫函審訊,不出一日,絕對就招了。
韓青歌這邊鬧得聲勢浩大,丘素衣卻睡得很安穩,若不是被人叫醒,怕是要一睡到天亮。
丘素衣睜開惺忪的睡眼,借著夜色看到床前那人熟悉的容顏,不覺眼睛有些發酸:“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掌事姑姑顫聲說著,她輕輕撫上丘素衣的面頰,有些心疼的說到,“我不在這些天,你都瘦了。”
“可你現在回來了不是么?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東西到手了!”掌事姑姑神色激動,從包袱立馬拿出一個白玉盒子。
這盒子里的東西是她與何問君交易的籌碼。
當時丘家戰敗,何問君想都不想就撤病了。可除了秦國皇帝,掌事姑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有足夠的實力與南宮辰抗衡。
所以她又去找了何問君,跟他達成了交易
何問君說有株仙草,吃了之后可以忘記以前發生的所有東西,然后愛上她第一眼見到的人。因為是仙草,所以消失的記憶再也不會找回。
何問君要掌事姑姑幫他去尋找仙草,他則負責給丘素衣提供一個庇護之所,直到掌事姑姑找到仙草,把韓青歌帶給他。
因為何問君的承諾,所以掌事姑姑才會放心把丘素衣留在秦國。可沒想到秦國皇帝不守承諾,竟然把丘素衣丟到了齊國境內。
“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怎么樣?”
“我很好,秦國皇帝給我派了個將軍保護我,掩飾我的蹤跡,一直沒有被發現。”丘素衣緩緩道,又想起今晚跟鄭伯邕吵那一架,氣上心頭。
“那將軍簡直是個蠢貨,以為自己打了幾場勝仗就能跟南宮辰抗衡!他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還有個將軍?”掌事姑姑大驚。
“是啊。”丘素衣不明所以的看著掌事姑姑。
“壞了!”掌事姑姑連忙收起玉盒,開始收拾丘素衣的行李,“我來的時候整個院子都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并沒有其他人在。”
丘素衣也意識到不對,想起鄭伯邕這幾天反常的行為和他對自己說的話,沉聲道:“他肯定是去找韓青歌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丘素衣說著,也幫忙收拾起東西來,只拿了一些值錢的東西和幾件衣服,其他的都沒有帶。
掌事姑姑帶著丘素衣去了事先找好的房子里,只等天亮開了城門,好逃出城去。
南宮辰的人找到丘素衣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值錢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南宮辰拿著秦駱的令牌去了城主府,挨家挨戶的搜查丘素衣的下落,便是城門口也派了一堆人,嚴查進出的人。
可是一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找到丘素衣的蹤跡。
錦都城外。
“我怎么覺得今天的棺材要比往日的沉上許多呢?”一個抬著棺材的人扭頭看了看身后的棺材,疑惑的說著。
另一個人喘著粗氣,回說:“可不是呢!沉的要死,活著的時候怕是把整個錦都城都吃進肚子里了。”
死的人是個胖子,是城里有錢的大戶,平時出門都是八抬大轎,沒有自己走過一步。這胖子不走動,吃的還很多,導致越來越胖,下臺階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自己跌死了。
“只求快點走完這段路,也好讓哥幾個輕松輕松。”那人說著,忽然覺得手上一顫,那棺材好似動了一下。
他一臉驚悚,看著與自己并排的小哥兒,顫聲說著:“你有沒有覺得,棺材好像動了一下?”
那小哥斜了他一眼:“膽子那么小還敢賣力氣給死人?”
說是這么說的,可是他好像覺得自己手上的棺材比剛剛更重了一些。
“那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這人說著,又專心看路。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幾個人都開始慌了。
不止他一個人感覺到棺材在晃動,一左一右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邊蹦出來似的。
抬棺的幾個人都停住的腳步,后邊低頭哭喪的人一下子就撞到前邊的人身上。
“怎么回事?”當家的質問道。
發喪的時候抬棺的人不能停,不吉利。
抬棺這幾個見鬼似的,滿臉驚恐:“棺材……棺材它動了!”、
“別在這唬我,工錢你們都拿著了,不把棺材給我送到墓地,我去官府告你們!”當家的啐了一口,罵罵咧咧道。
在他認為,什么棺材動了,全是借口。不就是覺得他老爺子重,想加錢么?這種人他見得多了,他一個字也不會給!
那幾個人聞言,只好強行壓下心里的驚恐,抬著棺材繼續走。可這棺材晃動的越來越離開,剛開始只是輕微的晃動,最后竟肉眼可見的左右搖晃了起來。
棺材里發出“砰砰”的響聲,哭喪的人皆止住了聲音,驚恐的看著棺材。
“老爺子,你安心走吧,我會給你多多燒些值錢的。”當家的咽了口口水,強裝鎮定。
話畢,那棺材忽然更加猛烈的搖晃了起來,那當家的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腿腳一軟,頭也沒回的就跑了。
抬棺材的見當家的跑了,也丟了棺材,爭先恐后的往回跑,直說見鬼了。
人四散而逃,霎時間空蕩蕩的草地上只剩下一頂黑乎乎的棺材。
只見那棺材里發出細微的聲音,然后棺材蓋子緩緩開了一條縫,緊接著便從棺材上飛了起來,落在旁邊的草地上。
自棺材內伸出一只纖細發白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