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沒有一絲精神好像倪天琦去世之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值得她可留戀的。住在她一旁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她非常可憐。
那個人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不管她聽沒聽到就那樣一直跟她說著話。那個人改變昨天她剛剛來的時候對她的態度,非常溫柔有耐心地告訴她:“小姑娘,你還這么年輕一定要打起精神來,任何事都不會困得住你,很快你就會離開這里,得到自由的。”歐雨還是那樣傻傻的呆呆地,不做出任何反應。讓人看上去以為是植物人。
那個人說完這些話之后,看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好選擇離開了,不過就算離開了那個人還是在關注著她,大概是怕她會做傻事吧,怕她會跟隨倪天琦一起離開。
華若飛因為歐雨被判入獄無法入睡,只能看著站在窗邊,他想要拉開窗戶去感受一下外面的氣溫,結果打開窗戶之后發現,外面居然早就已經下起了大雨,那顆顆大雨悄然無聲的從天空飄落下來,就像千萬根針從天而降,根根扎在華若飛的心上,他的心就要被那些針給扎成了篩子。
華若飛覺得本來最近的遭遇就已經非常倒霉了,現在想感受一下涼涼的氣溫,居然還趕上了大雨,還真是禍不單行啊,就連老天都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他的心就更加狂躁了,本來他平常的性格非常溫順就是一個翩翩公子,骨子里還有一些懦弱,但是遭遇了這一連串的不幸之后性格變得時常暴躁,有的時候都懷疑自己得了躁郁癥。
他看著外面的雨好煩非常的煩悶,用力關上了窗戶,“啪”的一聲躺倒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里,不愿意出來,想象著歐雨一個女人如今卻待在那樣的環境里,心頭就一緊,手緊緊的抓住床單,他用力過于大,聽到床單破裂的聲音。他沒有像平常一樣立刻把床單換下來,而是繼續像死人一樣趴在那里。
有些人只能看到事物表面的丑陋,卻難以透過現象看本質發現它內在的美,總是以為一時的不幸會讓他一輩子都變得那么糟糕,然而事實一般都不是這樣的,就像孟子說的“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人總是要經歷一些苦難才會得到精神的升華,從而改變外在的物質生活。
華若飛只看到了外面的大顆雨滴,卻沒有看到他離開以后,窗外的景色,雨后天上不僅出來調皮的星星,還有那獨一無二的月亮,照射著外面的黑夜。窗外之所以變得亮如白晝不只是因為有路燈的照射,還有皎潔的月光的照耀,外面的東西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著光,非常的耀眼。
他剛想要把躺到床上休息,但是覺得忙了一天身上非常累,抬了抬胳膊伸了一下懶腰,結果他一身懶腰恰好把在床頭柜上放著他和歐雨的照片給撥弄了下去,玻璃碎了一地,他立刻從床上滾下去了,手不小心按在了玻璃上,手被玻璃扎出了好多血。
他沒有在意手上的傷口,只是很小心地把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擦干凈,又重新找了一個鏡框裱了起來,放到了最顯眼的桌子上,放在了比較靠里面的地方,生怕它不小心再掉下去。由于時間已經很晚了,阿姨已經下班了只能自己打擾衛生,自己包扎了。
現在的華若飛根本就沒有心情顧及受傷的傷口,只是簡單的貼了兩個創可貼,就算是處理好傷口了。他都沒有去沖洗傷口,覺得傷口也不是很嚴重,還得抓緊時間把房間打掃干凈,然后盡快進入睡眠狀態,明天爭取和鄭欣一起打一個漂亮的仗。他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凌晨一點多鐘了。
華若飛由于手上有傷口只是簡單的洗漱就上床休息了,他睡覺的時候,特意抱住那個歐雨曾經躺過的枕頭。他用力地嗅著枕頭上歐雨留下來的發香,就好像是吸毒上癮的吸毒者,緊緊的抱住那個枕頭。他覺得只有歐雨陪在他身邊才有安全感,只有時刻能感受到歐雨的氣息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靈魂才是充實的。
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華若飛終于進入了夢鄉,夢里的他也是在歐雨擔心,手腳不停地胡亂踹動,嘴里還叫著歐雨的名字,大喊大叫了一晚上。
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直接透過干凈透明的玻璃照射在華若飛的臉上,他感到非常的刺眼,揉著他惺忪的眼睛看著窗戶,昨天晚上居然忘記了拉窗簾,剛剛想要下床拉上窗簾,結果還沒有下床就有感受到了來自手心的疼痛感。他抬起手看了下手上的創可貼,發出了冷笑聲,以前受傷都是歐雨幫他包扎,現在卻只剩下自己亂七八糟地包扎。
華若飛起床還是非常的快的,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吃了兩片面包就急匆匆地去了法院門口,等待鄭欣和她一起進去把歐雨和華若羽救出來。鄭欣去的時候路上車非常的堵,去的比較慢。華若飛在法院門口不停地踱步看著鄭欣的車,左顧右盼都沒有看到鄭欣的車,等得有些心煩氣躁,以為鄭欣不回來了,想要自己先進去準備。
就在華若飛剛剛要跨上法院的第一級臺階的時候,鄭欣就氣喘吁吁地從后面叫住了他。華若飛聽到鄭欣在叫他的名字,就立刻停住了正在抬起來的腳,轉過身子等她和他一起進入法院。華若飛看到鄭欣今天的打扮,有一種英雄要為了自己的信仰光榮犧牲的感覺。
他看鄭欣的眼神和平常都不一樣了,仿佛從鄭欣身上看到了光芒,那種自信而且象征著正義的東西。這種東西是鄭欣身上前所未有的,鄭欣今天穿的衣服依舊是她平常最喜歡的黑色系,不過衣服的款式卻是有點偏向公主風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