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眾人走到玄晶玉棺旁邊,透過棺蓋看到了棺中的男子。
男子一頭雪白的銀發,一絲不茍地被一只玉冠束于頭頂。
白皙的皮膚,光澤華潤。
一雙眼簾遮住了那雙不知會怎么令人驚心動魄的眸子,長長的睫毛黑而濃密。
完美的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地微笑。
面容溫潤而柔和。
身著一襲銀色的長衫,修長白皙的手根骨分明。
左手的中指上帶著一枚銀色的戒指,單調而神圣。
“想必這玉棺中躺著的人便是龍主了吧!”孟于驚嘆一聲,“好生威嚴啊!”
“他手上戴著的便是燭龍戒了。”利亞的眸中亦劃過一絲驚嘆。
“轟隆隆!”玄晶玉棺棺蓋突然開始移動,孟于的眸中閃過茫然與震驚,“我剛才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凸起的點,然后棺蓋就開始移動了。”
眾人恍然大悟。
梔子看著緩緩打開的棺蓋,手上護天鏈鏈身突然散發無比的灼熱,灼得梔子手腕都痛。
梔子眼尖地看見龍主的眼簾微微顫動,心中危機陡生,碧藍色的瞳孔微縮,疾聲厲色,“都快退,馬上離開玄晶玉棺!”
單于律、單于祁聽見厲喝聲,反映迅速,轉眼間已掠下圓臺。
柯英、利亞慢了一步,但也算反應及時。
唯有孟于還在處于棺蓋打開的興奮中,聽見厲喝有些茫然,抬頭看見梔子的面容,直覺背后悚然,還未反映,胸膛便傳來劇烈的疼痛。
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見從心臟穿透而出的一只血淋淋的手,上面還握著他鮮活的心臟。
終究還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沒了生息。
梔子碧藍色的眸子暗淡了下去,這個高高瘦瘦,濃眉大眼的男子就這樣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還是沒有來得及救他。
梔子的眸中溢滿悲傷,一滴水珠般圓潤剔透的淚水沿著面頰滾滾而下。
利亞、柯英的心中閃過濃郁的悲痛,不能自已。
單于律、單于祁沉默無言。
單于律拍了拍梔子的肩膀,默默安慰。
血色的瞳孔漸漸變成暗紅,深邃幽深,寒色凜凜。
他緊盯著那玄晶玉棺里已經站起來的龍主,眸中劃過詭異、凝重、篤定,“你不是龍主,你是誰?”
“桀桀,”龍主的眸子睜開,詭異深邃,殘冷陰邪,殷紅的舌頭享受般地舔了舔布滿鮮血的那雙手,詭魅血腥,“好美味的血肉。”
將手中的那顆鮮活的心臟丟到地上,眼睛看向單于律,嘿嘿直笑,“我不是龍主,那我是誰?”
“匈奴王室那些人的死亡是你干的。”梔子碧藍色的眸子閃過濃郁的血色,占滿了她的整個瞳仁。
“不錯。”“龍主”歪過頭呵呵一笑,陰冷地盯著梔子,“你身上的味道讓我很熟悉,啊,你身上流淌的血液讓我沸騰。來吧,來到我的身邊,將你的血肉貢獻給我可好?”
“你做夢!”單于律、單于祁、利亞、柯英四人異口同聲道。
柯英冷笑一聲,圓溜溜的大眼睛此時布滿了憤怒與殺意。
單于律血色的眸子里波光翻涌,濃郁的血腥之色從其瞳眸中涌出。
冷笑連連,反手一掌,向著“龍主”拍去。
含著雄厚真氣的一掌狠狠拍在“龍主”身上,竟撼動不得分毫。
“龍主”嘿嘿一笑,身上詭異地黑氣涌動,向著梔子籠罩而去。
單于律眸光一凝,便是毫不猶豫地躍上前去,擋住了那抹梔子躲閃不及的黑氣。
“噗呲!”鮮血從單于律的口中涌出。
梔子大驚失色,趕忙上前接住單于律欲要倒下的身子,濃郁的血色自瞳孔蔓延開來,漸漸占滿了整個眼眸,理智全失,褐色的長發隨風飛舞,“你找死!”
“嘿嘿……”“龍主”陰冷一笑,森白的牙齒泛著殘冷。
梔子小心翼翼地放下已然昏迷的單于律的身子,交給單于祁。
丹田內真氣猛地爆發而出,竟比單于律的那一掌更渾厚幾分。
身后利亞、柯英、單于祁看此情景皆是體內真氣毫無保留地爆發而出,隨著梔子向“龍主”猛拍而去。
“龍主”桀桀一笑,“沒用的。”
梔子詭異一笑,“是嗎?”
“石懸正序,塔罩乾坤。”梔子的眸子仍舊布滿濃郁的血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惡殘冷的笑意,“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柯英微微一笑,小正太的臉上閃過莫測,嘴唇蠕動,再次傳音入密,“若想召喚黑塔,必須血祭寶石。”
“我的血?”梔子理智慢慢回籠,雙眸中的血色漸漸消退,唯余眸底,嗜血陰冷。
柯英默了默,“單于祁和你的血即可,但目前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后患無窮。”
說完,稚嫩的聲音含著冷色,“更何況還有一只藏在暗中,伺機而動的惡心的老鼠!”
“為什么單于祁可以?”梔子眸光疑惑,問道。
“單于家與龍主有些淵源。”柯英說道,“不然你以為他們憑什么守護龍墓?”
梔子頷首,看向“龍主”,冷冷一笑,薄唇微勾,眸底血色更深。
“單于祁,我們在前面擋著,你抓緊時間血祭寶石,引黑塔。只有這樣,才能打敗‘龍主’。”梔子朱唇微動,傳音給單于祁,“你們單于家能夠歷代守護龍墓,應該是與龍主之間有些淵源。這一點你身為單于家的人,不會不知道吧?”
“嗯,我當然知道。”單于祁純黑的眸子微微閃爍,“你怎么知道?”
梔子瞥了他一眼,“猜的。”
單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