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四十分的時候葉言拖著疲憊的身體,摸著自己那痛著的頭,昏沉的看著自己的房間,自己那“麻木”的大腦,也已不記得什么事了。葉言也忘了昨晚自己是如何跑回來的,只知道,下午的天空依然美麗,路上的行人依舊和諧,街道依舊熟悉,只不過,自己好像看看看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好像還笑了。
葉言掙扎著起身,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打開手機:兩則未接電話,QQ有3個消息,微信也有2個消息。葉言先是點開“電話”看了看是誰給自己打的電話,果不其然,其中一則就是柯潔豪打過來的,而那第二則則是自己的母親打過來的。唉,家里出什么事了嗎?媽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葉言在心里想著。
葉言立馬點開了QQ和微信查看消息,QQ的三條消息都是柯潔豪發的,內容就是問自己去哪了,發生了什么事。而微信的消息則是昨晚十點四十分母親發過來的,說的是:小言啊,你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躺著呢,你過來醫院看一下你爸吧。下面則是一家醫院的地圖導航。
看到這里,葉言“心急如焚”的撥打了自己母親的電話,想仔細的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嘟.嘟.嘟,葉言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電話那頭都顯示一陣忙音。
葉言來不及多想,立馬沖下樓去,開著車到了地圖導航的醫院。這一路上,葉言總共超了兩次速,闖了三個紅燈,才把這原本需要十分鐘到路程縮短到了六分鐘。
剛到醫院,葉言立馬剎車,飛奔進醫院里面,詢問著醫院前臺自己父母的病房。葉言也不記得自己問了多少醫生、護士。自己是如何描繪自己父母的樣子,只是知道,自己最終還是找到了父母所在的病房。
爸,媽,我來了,葉言一把打開病房的大門,大聲說到。只是門打開后,幾位醫生正站在自己父母面前,交談著、討論著、默哀著。
終于,有個醫生注意到了站在門口“呆滯”的葉言,他兩步走上前去詢問著葉言的身份。
在知道了葉言是躺在床上兩位老人的兒子后,醫生說到:兩位老人是在昨晚十點左右被送進醫院的,起初只是男病人發生了急性心臟病,我們立即把他送進了急救室,進行救助時才發現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我們立即個病人服用了阿司匹林防止病人的血小板聚集,隨后我們就給病人打了麻醉藥,開始了外科手術。手術很成功,但就是因為成功的很突然,所以我們準備把病人留院觀察七天。可,就在今天早上七點十分的時候,你母親突然按了“醫護求助”按鈕,隨后我們醫護人員立馬趕到,介于病人的情況,我們隨即在病房進行了初步救助。初步判斷,你父親依舊是突發性心臟病復發,而你母親則是大悲引起的暫時性心臟衰竭。很抱歉,我們盡力了,但,還是救助失敗了,說完這句話的醫生便低垂著頭,等待著葉言的訓斥。
葉言聽完后,并沒有什么言語,只是“呆滯”的看著躺在病床上“安詳睡著”的父母,眼淚慢慢從眼眶里流出,滑落嘴角。
葉言“失魂落魄”的到醫院前臺繳了費用,給自己的父母找了個“風水寶地”,父親喜歡花,母親也喜歡花,葉言花大價錢買了個小花園,抱著父母的“骨灰盒”,獨自一人把父母埋葬在了一起。
處理完父母的后事后,葉言像是“丟了魂”一般前去“春柒酒店”辭去了工作,不顧身后“老板”的呼喊,拒絕各種福利的“誘惑”,葉言就這樣一直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葉言把門鎖了起來,“癱軟”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腦海里一片空白。
葉言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想著父親當時應該也是這樣看著天花板吧,不,應該會更白,更亮。自己就不應該去參加那什么婚禮的,自己...要不是去參加什么婚禮,自己的手機就不會關機,自己就不會聽不到母親打給自己最后的一通電話,啊,咚、咚、葉言瘋狂捶打著墻,在腦海里自責著,現實里發泄著。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自責后,葉言終于還是冷靜了下來,自己應該好好活下去,要比以前活得還要好,自己要替父母活下去。
自己好像重來沒讓父母“省過心”,小學是、初中是、高中是、就連長大后也依舊還是。都說父母老后就是開始享受兒女帶來的“天倫之樂”的時候了。可是,自己不僅沒人父母享受“天倫之樂”就連讓父母安度晚年都沒做到,包括見父母最后一面。
我真是個不孝子啊,葉言在心里吶喊著。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啊。葉言一遍又一遍的對著空氣說到,仿佛父母還能聽到一樣,父母還是在那一間記憶中的小屋子里生活著一樣,仿佛這樣,父母就會“活過來”,自己的“罪惡”就會減輕一些。
或許是因為勞累亦或者是傷心過度所導致的,葉言說著說著,竟睡著了。
下午六點四十分。不不要,我馬上到了,我馬上就來了,別,不要。滿頭大汗的葉言從睡夢中驚醒,葉言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后,慢慢轉移視線看向窗外:窗外的陽光穿過薄紗,變得朦朧且迷離,抬頭看見夕陽,盡綻光芒。夕陽無聲的記錄下了生活的點滴,用它銳利的光,在蒼穹上銘刻著我生命中遺忘的記憶,填補空白。
那天下午,葉言打開音樂軟件,播放著一首叫《死在江南煙雨中》的歌,聽著歌,葉言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從高中開始回想自己的的生活,自己的行為,自己的言語,自己是否又一不小心傷害了某些人,自己是否又因為一點小事而和父母開始了爭吵。
其實,自己這一輩子已經過的挺好的了,有過喜歡的人,與喜歡的人度過了一段快樂且幸福的日子,身邊有不少能稱得上“死黨”的朋友,至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雖然自己的家境不怎么好,但別人所擁有的,不曾擁有的零食、文具、玩具等身外之物,父母都給予了自己,自己從未比其他朋友過的差過一點,那些“母愛、父愛”。父母更是毫不保留的給了自己。熱愛卻不溺愛,給予卻不白給。不斷的教給自己各種道理,才讓自己有著平淡卻不平庸的生活,深刻卻不深沉的性格。
就這樣,葉言一邊聽著《死在江南煙雨中》一邊回想著父母對自己的好、朋友與自己的沙雕歡樂時光、自己與李夢雪那段短暫卻開心的時光。自己好像也沒什么可遺憾的了,自已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對著,盡管生活還是會碰到不少不公平、不開心、不愿看到的事。但自己至少沒在上學時體驗到“校園欺凌”、上班時體驗到“惡意針對”、與朋友交流時體驗到“故意遠離”。
自己是該舍去一些自己能舍去的,離開自己不得不離開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