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風箏,不管那意味著什么,讓我們勇敢地追”—卡勒德?胡賽尼《追風箏的人》
據說在中國最遙遠的地方曾有那么一個神秘的地方,那里有著中國最好的科技人員,最好的勞模,最好廚師,最好的醫(yī)生,以及最好一切……,似乎把中國最優(yōu)秀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此地。但是這個地方在地圖上卻查不到,沒有郵政編碼,沒有區(qū)域編碼,沒有名字。仿佛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亦或是像陶淵明筆下描寫的桃花源。它只有一個代號,代號為:“404”。也可以叫那座小城為:“404”城。這里的大部分人都窮盡一生把畢生的精力都投進在了這里,投進在了“404”。那一年的越南,我認識了一個來自“404”城的小哥,也就是在那時,才對“404”有了一點點概念。
一個地地道道純正的陜西肉夾饃的味道,開始在越南版麗江的會安古城的晴朗而明媚的空中肆意飄蕩,彌漫,似乎可以籠罩整個會安古城,但是他的確籠罩了我的越南旅行。他像一個強盜般地闖入了原本只屬于我和表姐,那時“二人世界”的越南的旅行當中,瞬間我們三個卻變成了“三口之家”………
從新咖啡豪華的大巴上陸續(xù)下來之后,我和表姐便像蝸牛一樣步履蹣跚地尋找著屬于會安古城最便宜的客棧,一切顯得很好,很好;我們是幸運的。最后,我和表姐找到了一家五美刀一晚的客棧,這家客棧叫“Long Life”,我的音譯為“活得長”。當我們正在會安的這家“Long Life”客棧登記入住時,一個瘦瘦的黑黑的帶著一點陜西口音和高原紅臉蛋的小哥(也就是后來我稱呼的肉夾饃)摘下摩托頭盔,像見到親人般,興高采烈地在我們背后說道:“太好了,你們也是來越南旅行的嗎?我可以和你們住一起嗎?”好像你也沒有征求過我們的意見,就直接把護照給了前臺。我心想:“見過厚臉皮的、卻沒見過你這么厚顏無恥的,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到我站在他身后,那時我對他有多么的“仇恨”的眼神”。就這樣一個三人間男女混住的小屋子,一人五美刀完美地成交了。
住在一起之后,我敢斷定這家伙絕對是一個百分之一百二的話嘮,這家伙開始刨根問底問:“你們倆是情侶嗎?怎么稱呼?”我心想:“當時我真的有點想揍他,即使是情侶,也被你這個大燈泡給破壞了”。表姐瞬間很自然地回復道:“這是我表弟,東北人,叫無忌,我是他表姐,江蘇人,可以叫我嘉驪”。他似乎并不關心我們叫什么,反而更在乎我與表姐之間的關系。只見肉夾饃這家伙帶著一臉嫌疑的表情,大腦短路般懵逼了一會然后又接著疑問道:“哎,哎,哎,是不是當我傻,不對啊,你倆連口音都不一樣,怎么可能是表姐弟”。再后來表姐恢復了一句她那句在河內騙韓國棒子的名言:“一表三千里”。瞬間,屋子里鴉雀無聲,一股如同臭豆腐的尷尬感填滿了整間屋子。于是在各自低頭研究會安的旅游攻略。記得后來越南那一路,肉夾饃只稱我們:“她表弟,他表姐”。
夜晚的會安,仿佛像一個嫵媚的女子,美麗而動人。似乎更能吸引人們的魂,很不幸,我們的魂也被會安的魅力吸引住了。所以我和表姐被吸引了出來,肉夾饃說要去騎摩托車看海。我和表姐則屁顛屁顛地去吃了會安巷子里的一家米其林餐廳的越南菜館吃了正宗的越南菜。回來后,聽說肉夾饃你遇到可以個韓國妹子,你還跟韓國妹子約了會,真沒看出來,你還這么有女人緣。我猜難道是你身上獨特的肉夾饃的味道吸引了韓國泡菜的妹子,或許吧。
第二天,我和表姐也租了單車,繞著會安的大街小巷騎啊騎,那種覺真的很棒,很棒。就像小的時候,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沿著左右垂楊的馬路,去幾公里外的學校念書一樣,垂楊被清風吹拂,婀娜多姿,像一位位起舞翩翩的少女,在撫摸著我的臉龐。這時你的一個電話的到來,似乎打破了我這一切的美好的幻想。你說:“她表弟,和他表姐快來幫我看看啊,看看韓國妹子”。我和表姐四目相對說著:“可以喲”。你又接著說:“你和韓國妹子在日本橋附近的一個餐廳里等我們,說的跟相親似的,跟見公婆似的。儼然把我和表姐倆人當成了證婚人或是岳父岳母大人,然后我們帶著一點點好奇心來到了日本橋附近的那個餐廳里,我和表姐坐在對面的桌子上笑著說:“還不錯哦”。肉夾饃你竟也害羞地笑了起來,互相介紹,四個人在一起,我和表姐坐在你們之間,或多或少覺得有些尷尬。于是,為了給你和韓國妹妹創(chuàng)造獨處的空間,我們很自然地、很懂事的,說還有事情要做,就又繞著會安古城騎了一圈,一圈………
在離開會安那天,你又開始話癆般的叨逼道叨逼道:竟然在等車時,跟修摩托的越南小哥那里借了把吉他自彈自唱了起來,我不會彈、但很羨慕會彈吉他的人,我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你在越南演唱會的唯一的聽眾。上車時,一個和我們長得很像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你竟跟人打起了招呼,原來是一個馬來西亞人,就這樣竟和這個馬來人侃起了大山,真是看是黃皮膚像國人就敢聊啊,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和厚臉皮。
還記得在芽莊海邊大排檔的吃海邊海鮮時的時候,語言不通,你竟也和老板娘砍價錢,不討價還價還好,或許可能會認為我們是越南人,而有所優(yōu)惠。可是最后結賬時,我們竟吃了三百多人民幣,貌似跟國內海邊城市吃的差不多。
還有一次,我們在電梯里,表姐好奇地問了你是做什么的,你貌似只說了句是在“404”,在科研所工作。我到對你說的那個404充滿了好奇。后來,也看了一篇關于“核城”404的文章,才發(fā)現(xiàn),中國真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那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于是又去百度,才知道“404”原來是中國第一批核武器誕生地,地圖上找不到它的具體所在位置,只是知道它的大概方位:“位于中國的大西北。我猜你或許應該就是所說的“核二代”吧。
最后,我和表姐要繼續(xù)前行,去了西貢,你則說要等韓國妹妹去美奈。于是便在芽莊分別了。就這樣,你這個肉夾饃消失在了“她表弟,他表姐”的世界里了,但是你卻沒有消失在那年關于越南我們的記憶里。
后來,突然發(fā)現(xiàn)你充滿了一種神秘感,“神秘”這個詞是男人用來形容女人的臺詞。但是對男人也同樣適用,漸漸地,關于你的消息越來越少,我猜你肯定又是回到了“404”城,又回到了“過去”,有時總覺得你像是從更遙遠更神秘的地方而來的人,即使不是踏著七彩祥云,那也是帶著一份使命而來,那份使命或許就是要到更遙遠的更神秘的地方而去,你說:“人生在世,一定要出去走走,要不會一直以為我們生活的地方便是整個世界”。
有時不得不說,旅行真的是奇妙的事情,一杯酒,便可以做知己,一句問候,便可以一路隨行;似乎我的旅行是更奇妙的。那年路上,能記得住名字旅人朋友,好像很少,至今川藏線的仍然以代號相稱,似乎那樣來得更加親切、生猛、直接。若不是刻意介紹自己的名字和訴說自己的過去,我?guī)缀鹾苌贂鲃訂柤皠e人的名字,別人的過去。就如同問及女人的年齡一樣的不禮貌。如果你不愿意說,我便也不會隨意問。肉夾饃,這是我給你定義的代號,好像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正如你的“404”是一個代號一樣,你的名字或許也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在等待著許多探險者去探索,破解你的“404”和你。
再后來,有了一點關于你最近的消息,聽說你去了英格蘭,我不知道你是否在英格蘭看到大本鐘,面對著大笨鐘對著手表回憶過去的時光;之后你去了劍橋,也不知道你是否在劍橋里面讀一讀徐志摩曾經的再別康橋;你又接著去了紐約,更不知道你是否在紐約也會感受到像曾經的《BJ人在紐約》時的那份孤獨………,我不知道,我只是在猜,在猜測可能會有的一切,會發(fā)生的一切………